哈佛大学

　　本报驻联合国特派记者 何洪泽

　　5月14日，由校长劳伦斯·萨默斯率领的哈佛大学代表团访问了北京大学。萨默斯校长向数百名北大师生作了题为《全球化对高等教育的影响》的演讲。演讲中，萨默斯首次承认哈佛大学在中国安徽农村所进行的15项人体研究是极其错误的。

　　萨默斯其人

　　萨默斯是去年7月份正式走马上任，当上哈佛新校长的。这位克林顿时代的美国财政部长与哈佛颇有渊源，他本来就是哈佛的经济学教授，而且是被称作“神童”，28岁就当上教授的风云人物。按理说，他回到哈佛当校长是有许多有利条件的，情况熟、人头熟、关系多，加上哈佛这几年经费来源充足，2001年达到183亿美元，居全国第一。萨默斯只要“萧规曹随”，既轻松，又不会出什么问题。但47岁的萨默斯偏偏年少气盛，要做一番事业。他对哈佛的现状并不满意，决心要对哈佛进行改造。

　　要做番事业

　　萨默斯的哈佛改造计划有四个要点：第一，整顿教学，提高本科教学的水平。要求教授们花更多的时间在教学上，同时严格学生的评分制度，对教授每个任期的考核方法也要改变。第二，在查尔斯河南岸建立大片新校区，以满足学校不断扩大的需要。第三，利用哈佛的医学和生命科学研究的优势，在哈佛所在的波士顿剑桥地区创建类似硅谷的生物技术园区。第四，恢复哈佛在制定全国教

　　育政策，特别是在教育改革方面的历史地位。

　　这个改造计划并不是没有道理。它确实切中了哈佛的一些时弊。比如，哈佛是个研究性的大学，许多教授都有自己的科研项目。有人专心于科研，对本科教学不太下功夫。然而，这些教授在给学生打分时倒很慷慨，去年，有一半的学生得了A。萨默斯认为，这完全是分数贬值。哈佛大学的A哪能那么容易拿到？他经过一番调查后，得出结论：哈佛给予本科生的教育不能适应当今迅速变化的全球经济发展，他把这一问题称作哈佛的致命弱点，因此他要在教学方面来一个全面改革。此外，到过哈佛的人都能感到，哈佛太挤了。为了今后的发展，哈佛需要一个新的校园。

　　教授们不安

　　萨默斯推行的改造计划有他的实际困难。首先，哈佛校长在教学方面的权力并不是很大。这些权力都下放到哈佛12个学院院长手中了。例如，在萨默斯上任前，法学院就刚通过了一个20年的发展计划，萨默斯能改动吗？其次，哈佛的经费大部分都有指定用途，不能随便挪用。萨默斯实际能控制的只有整个经费的1/5。另外，既然是改造，就不可避免地会触动哈佛教授们根深蒂固的旧习惯和既得利益。这样，萨默斯就不能靠下命令改造哈佛，他得放下架子，说服那些掌握实权的院长们支持他的改造计划。但偏偏萨默斯又是个“刺头”，说话不会外交辞令，有人还觉得他少年得志，有点傲慢。所以麻烦就大了。比如，扩大校园后，萨默斯得说服一些学院从旧校园搬到新校园。要说，法学院最合适，因为它人员增长很快。谁知道萨默斯一提出来，法学院的教授们都一致反对。他们说，新校园就像一个孤岛一样，谁也不愿意去。

　　改革对学生的评分制度也如此。萨默斯认为是分数贬值，教授们却认为是因为学生素质高。萨默斯对教授聘任和奖励制度的改革更使教授们不安，他曾否决了对两个50多岁的名教授的聘任。因为他坚持聘任一个教授要看他未来的潜力，而不是他以前有过什么样的成就。

　　学生们欢迎

　　萨默斯的改革计划却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因为它对学生有利。例如，尽管哈佛有许多大名鼎鼎的教授，但有的学生直到毕业，也没有机会与名教授们讨论自己的论文。他们的学习实际上是靠那些当研究生的教授助理来指导的。萨默斯要求教授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对本科学生的教学上。另外，萨默斯要聘任更多的教授，降低哈佛的师生比例。哈佛师生比例在美国名校中是较高的，即一个教授教很多学生。萨默斯还鼓励学生跨科学习，如学生物的同时学计算机，学政治的同时学宗教，甚至文理交叉，即读莎士比亚的同时也要知道基因和染色体，这在以前哈佛是不提倡的。但萨默斯认为，知识的本质已经改变，许多最重要的领域都是跨学科的，学生们对此也感兴趣。

　　另一个受学生欢迎的做法是，鼓励学生到国外去学习。哈佛一向是不鼓励学生得到贷款到国外去学习的，认为国外没有什么可与哈佛相比的，这显然太固步自封了。

　　当然，萨默斯要实现雄心勃勃的计划还需要时间，也需要与哈佛教授们的进一步磨合。其他大学，如耶鲁和普林斯顿的校长们对萨默斯的改造试验并没有妒忌，反而是支持的。因为哈佛存在的问题在他们学校也存在。他们正注视着萨默斯对哈佛的改造，如果哈佛成功，他们会效仿。也许，这会带来美国大学教育的全面改革。这也正是萨默斯梦寐以求的。▲

萨默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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