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遥遥穿着一双拖鞋从美国走到中国来了。从晴天走到雨天,横跨了浩浩汪洋,这是做女儿的俏皮还是为父母的掉以轻心?我们从中看到,身处这么个光纤时代,白驹过隙,把美国地毯上的拖鞋穿到了中国的火车月台上,将在中国穿脏的衣服扔进美国的洗衣机里,都会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像长翅膀的绵羊———妞妞,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国家的孩子并坐在一起,听课、拌嘴,耍点小姐脾气,周末,约同学下馆子,大家AA制,腰杆挺直,理直气壮。
遥遥是个6岁赴美、全盘接受美式教育、艰难学习中文的小移民。她的父母在美国顽强拼搏的同时,处心积虑,努力提高女儿的“综合素质。他们强调的是活到老、学到老,并不独重孩提时代;强调家庭内的民主和平民意识,并不以考上名校来压迫孩子学习。
妞妞16岁时独自到英国读书,中学毕业又去美国上大学。她有华裔英籍的监护人,又在“中产”的英国人家里借住过,她笔下的异国校园、同学、日常生活生动鲜活,读来饶有趣味。她写刚到英国时因为人地生疏,语言不通,只会说“yes”、“yes”,结果没同学愿意理睬这个“跟屁虫,有一天,她忍不住大叫一声“你们怎么回事?都当我是真空的呵?”同学们居然为她鼓掌叫好,她也因此交到了几个知心好友。妞妞和遥遥都是心地善良、积极上进的中国女孩,可能不会成为哈佛校园里的佼佼者,但是她们正在异国的天空下活泼、健康的成长,充满了毅力和勇气,还有比通常人丰富一些的经历。经历,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好几次,女儿弄到半夜三更,还弄不完这些连带手工的“作业”。说起她的“作业”,以前我曾帮她打点了两次;一次是缝一个小人,一次是做了一个细胞的立体模型。要是做不完这些“作业”,女儿会吓得不敢去上学。美国学校的老师也这么可怕?不是说美国的学校挺自由,作业挺少的么?———这完全是以讹传讹。
从遥遥入学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没有现成的教材,一会儿发一张纸给你,一会儿塞一本书给你,一切完全是老师随兴所至,害得遥遥的书包里废纸成堆,无从整理,无法复习。我自己在美国成人学校读语言时,也曾遇到这个问题。也许人文科学来些随感杂想还能激发创意,但数学教学则一定要严谨。没有统一教材的严格要求,没有训练有素的师资,我们天真无邪的儿女们就只能在美国学校鹦鹉学舌,傻猴耍宝,天天原地踏步做加减游戏了。
英国是一个等级制度十分分明的国家,连学校里也充满了等级的味道。比方说:中三到中五年级的学生只能穿白衬衫、深蓝色“V”领毛衣,裙子必须是深蓝色的,一定要稍长过膝盖,而中六和中七的学生则可以穿白衬衫或条子衬衫,“V”领毛衣可以是深蓝色的,也可以是深绿色的;深蓝色裙子可短过膝,也可稍长过膝。尽管只是细微的变化,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希望穿上高年级的校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十分奇怪的规定。好比说:下雨天,中三到中五只能穿雨衣,只有中六、中七的学生才可以打伞;在选择运动的时候,低年级的同学只有一或两个选择,而高年级的同学就有十几个选择。在这里,长大意味着拥有选择的权利。
英国的学校尽管规矩繁多,管制十分严格,但是老师却给予学生们充分的自由。我们有问题可以随时打断老师的话,向老师提出。如果你要上洗手间,去就是了,无需向老师请假;如果你坐累了,可以站起来伸伸懒腰。最有趣的就是考试的时候,除了必需的文具以外,你还可以带枕头或者是朋友家人送你的幸运物,像娃娃、相片之类的东西进考场。学校主张在不违反考试规矩的情况下给予学生充分的自由,好使我们在最舒服最轻松的环境下发挥最佳状态。
平时上课,力求在轻松活泼的状态下。比如上地理课,老师会带领我们去各地考察地形和气候;历史课上,我们常常去历史博物馆看展览;音乐课,不仅仅学单调的乐理知识,而且可以带上自己喜欢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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