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母校:那个时候,汗水芬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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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7/09 14:15 新闻晨报 | |||
七月是告别的季节,想来校园歌手们又开始伤感地吟唱“白衣飘飘的年代”,那些“落满山花的背影”。很多东西,想起来不远的样子,却竟然已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比如,我的那个时候,我的那个汗水芬芳的年代。 那个时候,我们的女中已经一百岁出头,名字改过不少,后来终于被按照一二三四的顺序收编归整,它那其实并不属于我们的贵族相终被打落。我们礼堂的铁窗上曾经嵌满七色 那个时候,在上海西区那间十几个平方米的寝室里,有四张天蓝色的双人铁床,每张床下排成一线的鞋,一方门边上放水瓶的旧课桌,两张相依为命的老办公桌和一个沉默的壁橱。除此以外,寝室里任何视力所及的东西都叫杂物,会被扣分。我们寝室的卫生得分总是不高,5分里的4分,已经属于邋里邋遢那一类了。黑板报上每天公布的评分,对我们的自尊小有影响,而舍监留下的评语总有“蔷薇花下”似的幽默,供我们吃吃窃笑。 那个时候,学校的包饭总是吃不饱的,每每会在饭后偷偷去校门口买个山东小姑娘的烘山芋或隔壁弄堂老阿姨的油墩子。晚饭后夜自修前,是我们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走读生的桌肚里常常会有武侠小说,私人信件,写给老师看的周记和写给自己看的日记,那些周记里的内容偶尔令我们哗然变色,那些日记里的内容则有时令我们耸然动容;跟踪老师的行动始于心花怒放,却为了路上所见的琐碎而止于隐隐失望;我们人来疯般地守在三楼窗畔,冷静而迅速地弹出一粒粒被数学老师写秃的粉笔头,五颜六色的飞弹在他的小红帽周围开花,然后及时抽身,窜到走廊上手舞足蹈外加大声尖叫。那些一小时里精彩纷呈的活动,至今想来,似乎还拌着焦山芋皮和萝卜丝拌小葱的清香,那是我们盼望了一天的圣节。 那个时候,我们的话题并不刻意涉及爱情,讲得多的倒是老舍监的左眼好像是假的,盯着你看的时候老吓人的;小舍监的两道眉毛肯定是后来自己画上去的,看上去蛮妖的。即使讲到爱情,顶多是胡乱猜测一下谁会第一个结婚,并指派那个看上去有母仪天下之相的女孩子负责全寝室其他人的后代繁衍事宜。那会儿的新娘子都把长发剪短,烫成串串的过耳圈圈,穿大红的制服式西装,怎不令我们恐惧动容。 那个时候,不知不觉便没有了,而曾经的女孩儿们,嫁的嫁了,生的生了,母仪天下的那个已经对婚姻产生了深刻的动摇,我们终不再像当年那样苦苦强求“一二一”齐步走了,大家分头奔赴美国,德国,英国,阿根廷,加拿大和新加坡,转而,出去的大多又已经回来安家了,从而给这个奔走告别的年代多少带回了安慰。 曾经心驰于关锦鹏描述过的一个场景,那些篮球场上的少年,被他称为“汗水芬芳的少年”。我们曾经都是的呀。作者:□晓玮(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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