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阅读下的卫慧和棉棉
http://edu.sina.com.cn 2000/04/29 扬子晚报零度
在一片吵吵声中,卫慧的《上海宝贝》和棉棉的《糖》以相近的肤色袒露于我的阅读界面。才披览上数页,脑里就浮
想及德国人乌特·艾尔哈特先前闯入的那本锐作:《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捏拿不准这之间可不可以互释?
本以为文学新人类---所谓“70年代出生”的作家会带来一些崭新的写作质素,却没想到“她们”的小说总令人
有似曾相识的陌生:媚俗得未见半点稚气,抹着煽情的文学口红,迈着文化的猫步游走于夫子才女林立的大都市。
在足够的慧气之下,《糖》的叙事模式流畅得生腻,一对男女10年来的缠绵与离裂,在种种光怪陆离的城市背景下
映衬得更加“流行”,也更加歇斯底里。
而《上海宝贝》完全是一连串城市代码的密织:迪厅、摇滚、吸毒、染发、性爱、酷,以及比白天更丰富的黑夜,等
等,纵情地在小说文本中粘贴与复制。---“她们”渴欲成为此类生活时尚的见证人和迷恋者,并刻意塑造自己在每一面生
活凹凸镜里的映像。
摇摇摆摆的舞姿,对孩童来说是一种希望,而在大女、少妇身上则是一种矫揉造作。70年代出生、90年代长大的
“她们”习惯以“躁动、无根、时髦的身影浮出地平面”,耽溺于各式各样城市符号的杂糅,从而艰难撑缀着自己的“另类”
时空。这般感觉欠赊了王安忆的诗意和审美,更或缺了张爱玲的睿智与深刻。
这里,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难以忌讳的现状:小说已步入“边缘性”文体的行列,不是被影视等手段屡屡提携的话,
恐怕早就沦落在阅读视野之外。“她们”
生不逢文学显具轰动效应之日。于是,她们只能用愈来愈时尚的标签牵引阅读者的视线。为了浓化小说文本的另类气
质,不惜把小说人物囚于狭仄的酒吧舞厅等精神容易失控的地方,将人物的生存状态勾勒得极其新潮和尖锐,从而谋求“搏出
位”,拽住公众的注意力。
如今的时代正从生产力经济向注意力经济嬗变,聪明而早熟的她们深知“被看”、“被关注”、“被讨论”的重要,
于是“争夺眼球”成了她们码字之余的另一“举业”。其间,一种叫作“卖点”的东西在这里疯狂地流淌:或津津于媒体报道
的露脸频率,或孜孜于畅销书榜的席位座次。但这种对于艺人化的表演,却中断了“她们”在创作内层的精神前驱,削平了其
审美感知的人文格调,造成了其作品意蕴的根本性贫血。
新闻纸上相传她们之间正讧得闹猛。当下文坛为什么难以逃逸“不见思想,但见事件”的批评谶言?道理看来看去怕
是只有一个:正像她们现在争抢---谁比谁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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