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擅胜场数十年 专访前外交部礼宾司司长鲁培新
重庆青年报:您曾陪同李鹏、江泽民等领导人出国访问,他们用英文直接与外国人洽谈的机会多吗?
鲁培新:由于时代在进步,很多领导人都会说英语,他们能与外国友人进行普通交流,但正式会谈必须要带翻译。
重庆青年报:这次李克强总理出国访问,用英语交流顺畅,令人赞赏。
鲁培新:据观察,李克强总理的英语是很好的,这可能跟个人背景有关,他毕业于北京大学[微博],其夫人是研究美国文学的教授。其次可能跟经历有关,李克强总理经常出国访问,讲英语比较多,所以英语对李克强来说不在话下。在新闻报道中,我们也经常能看到李克强跟外国领导人用英文流利地交流。
重庆青年报:您曾经跟随前总理李鹏访问过俄罗斯,请问他的俄语怎么样?
鲁培新:李鹏因为在俄罗斯上过学,所以他的俄语挺好,不过长期不用可能也忘了些单词。一次在宴会上发言,开始和结尾他还说了俄语。不过基于身份,他很少主动讲俄语,去俄罗斯访问,也基本说中文,但俄语他基本都能听懂。
重庆青年报:那么前国家主席江泽民呢,在出国访问时,经常能看到他讲英语,他还会别的语言吗?
鲁培新:江泽民也会一些俄语,带一点口音,他的英语比俄语要好。他有时候答记者问,还会用英语开几句玩笑。此外,由于在罗马尼亚工作过,他还会说一些罗马尼亚语,不过可能会的不算太多。
重庆青年报:在您陪领导人参与的外事活动中,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鲁培新: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外国驻华大使国庆招待会,具体哪一年我记不清了,记得当时周恩来即席发表祝酒词,祝某位领导人健康。俄语翻译在翻译时漏掉了一句,周恩来马上开玩笑说,‘还差一句呢’,翻译立即给补上了。
因为当时出席宴会的有很多国家的大使,所以要翻译成英语、法语和俄语。周恩来能说很多国家的语言,英语和法语很好。因为曾经在俄罗斯养过伤,所以俄语也会说一些,不过估计他最好的还是听力。
俄罗斯总统普京
会5国语言的硬汉
流利:俄语
良好:英语(俄式英语考验听力)
德语(能轻松与默克尔聊天)
法语(问候几句没问题)
瑞典语(“作秀”时可用)
普京展示在人们面前的形象是文武双全,善于学习的他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还要归功于他的家庭氛围以及他在东德的工作经历。1985年至1990年,普京被派到东德参与间谍工作,直到现在他的家人还常常用德语交流。
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后,他开始学习英语,很快,他便能与布什及一些说英语的政客在不正式的场合交流,不过带有浓厚俄语味的英语,还是让听者有些吃力。但在外交场合,他一定会请翻译。
普京在公共场合第一次说英语是在2003年白金汉宫的国宴上,他用几句简单的英语向伊丽莎白二世表示对其母亲离世的安慰。为了举办2020年的世博会,普京还用英语录制了一段简单的演讲,这段演讲被NBC记者揶揄为“俄式”英语。
此外,普京还能简单地讲一些法语和瑞典语。俄罗斯总统办公厅主任谢尔盖 伊万诺夫在2013年接受采访时透露,他与普京有时候还会用瑞典语交谈。
法国总统奥朗德
自夸英语胜过前总统
母语:法语
外语:英语(语法比口语好)
话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卖瓜的不只有王婆,还有奥朗德。
被选为法国总统前,奥朗德曾高调宣称自己的“英语水平比前总统(萨科奇)更流利”。为了体现他同样热爱法语,他还补充了一句,“但法国总统不得不说法语”!(“不得不”?奥朗德,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那倒也是,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庆祝2007年选举获胜的三分钟视频中说的是法语,美国第45任总统候选人罗姆尼还因为说法语遭受民众语言攻击。也许当领导人说母语的时候,真的应该好好表扬一番。
相比萨科齐,奥朗德的英语确实要流利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英语有多好呢?随便在网上搜5分钟,就能轻松找到答案。
一段BBC记者GavinHewitt2012年采访奥朗德的视频这样记录:在最后一次集会之后,记者与奥朗德对话,奥朗德说,法国人不害怕社会主义。一个社会主义总统“创造自信,这是第一个目标……他必须获得”。
对话中,奥朗德的法国口音展露无遗。不过他没有语法错误。
不过,精明的奥朗德在政治场合却不会轻易“冒险”,一般都会请翻译随同。
德国总理默克尔
赢得俄语竞赛的德国人
母语:德语
外语:俄语(俄语竞赛获奖)
英语(向英语老师妈妈学的)
法语(需要携带“小抄”)
默克尔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由于她的妈妈曾是英语老师,所以英语对于默克尔来讲并不是问题。
青年时期的默克尔非常擅长学习语言,她不仅英语水平了得,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还曾在俄语知识竞赛中获胜而赢得两周免费莫斯科行。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的口音的确很重。
对于这位颇有语言天赋的女领袖,普京也经常鼓励她说俄语。有俄罗斯记者提问,默克尔也用俄语回答,尽管稍显紧张,但问题不大。最后,与普京在小花园喝茶时,她还以茶代酒祝用俄语普京身体健康。
此外,默克尔还能简单讲几句法语,在萨科齐举办的峰会上,她曾说过几句法语,不过她并非即兴发挥,而是照着“小抄”读的,所以她的法语应该非常一般。
美国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
只会说英语的“丢人”总统
母语:英语
外语:印尼语(说几道印尼菜没问题)
西班牙语(“只会15个单词”)
美语手语(简单看懂几个手势)
大学课堂上曾经流行这样一个段子。
问:“一个会说两种语言称为什么?”
答:“双语(Bilingual)。”
问:“一个人会说三种语言称为什么?”
答:“三语(Trilingual)。”
问:“那一个人会说一种语言呢?”
答:“一个美国人。”
的确,美国总统奥巴马就是那“一个美国人”。他自己也承认:“我不会说其他外语,这太丢人了!”
不过也不尽然,根据印尼总统苏西洛 班邦 尤多约诺描述,在与奥巴马的电话会谈中,他能用四个词的印尼语,流利地问问题,他还能用印尼语说出一些印尼菜的名称。奥巴马之所以会说这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印尼语,是因为他从6岁到10岁这四年在印尼念书的缘故。
此外,奥巴马还会说一些西班牙语,但他坦承自己对西班牙语知之甚少。有报道称,奥巴马还懂一些美语手语。
说不说都是学问
英语,作为全世界最主要的官方语言,国家领导人们不会几句怎么行?但是,这个被看做全球最简单的语言,并不是谁都能学好。
土耳其总统阿卜杜拉 居尔2012年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时用英语说:“21世纪,我们有理由对未来保持乐观……”接着,他就说不下去了,好在不伤大雅。
“居尔居然全场都用英语在表达对美国的支持”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的迈克尔 辛格显得有些惊讶。他评价说:“在外国听众面前使用他们的语言是尊重的体现,即使措辞或口语并非特别流利。”
喜欢讲英语的领导人不只有居尔,以色列前总理阿里埃勒 沙龙也喜欢讲英语。一口厚重的本地口音,生硬地配上简单的英语词汇,说着费劲,听着也费劲。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对于大多数以色列人来说,讲英语不但能展示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的重要性,还能“炫耀”他们与美国不错的关系。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领导人外访时都喜欢讲英语,南加州大学公共外交学教授菲利普 瑟伯说:“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为什么非要讲别人的语言呢?对于一些发展中国家来说,在外访中讲母语是维护自己尊严的一种方式。更何况,不精通别人的语言还大胆地使用,有可能使用不当带来政治风险。”
就连在苏格兰获得了博士学位的伊朗新任总统哈桑 鲁哈尼在遇到敏感话题时都会谨慎行事,深怕祸从口出。所以,即便英语水平极好的领导人都会在正式场合带翻译。
带翻译还有一个好处是,等待翻译的时间能为自己提供几秒钟的思考时间。而且,一旦有些言论被指有争议,还可以归咎于翻译的水平不够。
文/重庆青年报记者 马荣丽 实习生 王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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