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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科幻小说《蓝乌鸦的传说》(22)

http://edu.sina.com.cn 2000/04/19  新浪文教作者:周六棱

  克拉夫和乌龙山在星期天上我家里来找我,他们头上带着帽子,那帽子象欧洲人的礼帽,不过帽子不是皮做成 的,而是本地的一种芦苇编制,村里的代销店有卖,5分钱一顶,帽子只能摭阳,不能挡雨。他们手里还拿着木桶和勺子,克 拉夫手里还牵着一只大黄狗。

  二十一过年转眼又过年了,邻居家的孩子烧炮仗,去凑热闹。克拉夫有压岁钱,我和黄乌鸦商议,也想管祖母要,之 所以选择祖母是因为我们认为谁能有把握,我们问谁,我妈太厉害了,我不敢问,黄乌鸦也不敢问我妈,孩子是这样,相信谁 问谁,觉得谁最亲闹谁,结果祖母给我5分钱,给黄乌鸦一角钱,可是我们两加起来的钱还不够买2角一排的电光炮,尤其是 灵山县产的电光炮,又响,光线又亮,我想买这种炮仗,跑去找黄乌鸦,但他早已不在屋里了。我跑到村中商店去找他。

  杨彭村的商店只有一家,那是50年代互助合作社时由村民捐资筹备而成,当时商品也很简单,盐还是有的,油则要 上县城简阳去买了。杨彭村归属莲塘乡管,莲塘镇太小,街不成街,比农村还差,所有进货或农贸交贸都不愿意到莲塘镇去。 村的商店必不可缺少的商品有糖果、饼干、纸、笔类文具,有几样可能是外国超级商场也没有的东西,那是酱油、腐乳、豆鼓 等由农村作坊做出的传统餐桌佐料品。商店还销售农村需用的农具,如麻绳、锄头,这些东西平时乡村中会有村民自制和打铁 匠加工的,但由于我们缺少铺面和资金,弄好了的成品便卖给商店,所以各类农村人用具尚算齐全。

  商店进货时,全凭供销社专开的批发站供应,供销社是独家生意,也是乡村唯一的正统合法经商者,杨彭村人口虽8 000人,却无法多开几家商店,原因是上面卡死,既然私人不许开店,大家便只好来一家商店买东西,所以这家商店红火 ,以后便扩大了门面,也养了很多人。农庄头儿的儿子牛今香入店初是皮包骨,坐了半年便肉墩墩的了。

  过年时,我在小商店里买了几个大红炮,我顾左右张望,发现了克拉夫和乌龙山。克拉夫问:“蓝乌鸦,买什么?” 我说:“大红炮。”克拉夫问:“你敢烧吗?”我说:“敢,不敢我买它干啥。”

  克拉夫说:“那你点一个给我们看看。”我说:“好。”我掏出大红炮,但我不敢拿着点引火药,而是置于地上。

  乌龙山说:“这叫什么点着,我敢在手中点了,再扔出去,牛逼吧。”乌龙山神气的说。

  克拉夫说:“蓝乌鸦,你不敢在手中点,给我来。”我说:“会炸着手的。”乌龙山说:“怕什么,胆小!我来。”

  乌龙山从我手里抢过大红炮,一手划燃火柴,他把火接近。“爆。”一声,大红炮在乌龙山手中炸响。“噫哟,呜─ ─!痛呀。”乌龙山在地上翻滚。

  克拉夫说:“啊,蓝乌鸦,你害人了,乌龙山被炸伤了手。”

  我说:“我什么害人,他自己逞雄的。”我争辩,乌龙山在叫几声噫哟之后便伸手给大家看,5个手指全肿了。

  乌龙山说:“不要告诉我爸我妈,不然我挨打了。”乌龙山忍着痛叫我们几个帮他守着秘密,大家点点头。我看到大 响炮害人,便没有兴趣烧了,我把几个大红炮扔掉。

  克拉夫说:“干嘛扔?”我说:“我不烧了。”克拉夫说:“那里有一推牛粪,咱们插进去炸它吧。”克拉夫指着不 远处,果然有堆牛屎。乌龙山说:“蓝乌鸦不烧,我来。”乌龙山自告奋勇,我把大红炮扔给他,他捡起大红炮便往牛粪堆走 去。

  斯特来斯说:“我也烧一个过过瘾。”我把手中的炮仗也给他一个,斯特来斯跟着过去,俩人在牛粪旁插下大红炮, 点燃二支香,每人一支,喊“一二三点。”俩人同时点,火药迅速燃烟,俩人狂奔撤离,大家在远处掩着耳朵等炮响,但炮始 终不响。

  “怎么不响?奇怪了。”大家纳闷。

  斯特来斯说:“大约是坏炮,没有用。”斯特来斯首先走去,于是乌龙山、克拉夫、我也一起走近,大家站在牛粪堆 前评头论足:“这个炮仗恐怕被水潮湿了,响不了啦。”

  “哈,哈哈,蓝乌鸦浪费钱了。”大家蹲下身来看。“爆。”一声响顿时牛屎满脸飞,身上全沾满牛粪。

  “妈的,刚才不响,偏偏到我们来看时响。”乌龙山张口嘴欲抹去脸上的牛粪。

  “好臭啊!”斯特来斯的脸上几乎是糊牛粪似的。

  “爆!”另一哑炮又响。

  “妈的,又是蓝乌鸦买的哑炮。”

  “谁叫你们这样烧?”我问。

  “都是你,你不买炮仗,我们会弄成这样吗?”大家嚷嚷。我感到自己十分的冤枉。

  “唔──臭,跑,到池塘去洗身!”

  “哈、哈、哈。”一个个全是牛屎挂彩,经过村民面前时,大家掩面窃笑。

  “现在的小孩阴功……。”村民在后面喊。

  他们对我说:“今天我们进山抓斑星鱼。”我问:“打算去那里?”乌龙山说:“利冲口水溪。”路上,克拉夫说: “今天在村外来了一个耍杂技的,他带着一只猴子,那猴子真象人。”

  乌龙山说:“我早知道了,猴子本来是人变的,我爷爷说。”我问:“是吗?”我将信将疑,克拉夫说:“我不信, 人怎么变成猴子?”克拉夫说:“你不信拉倒,我自己信成了。”

  乌龙山说:“你说话不要本,净说大话。”克拉夫问:“那你说我们人是从哪里来的?”乌龙山说:“从天上来的。 ”

  克拉夫问我:“蓝乌鸦,你说人从哪里来的?”我说:“可能是从石缝中跑出来的。”克拉夫说:“屁,你们净说胡 话。”

  在山谷口,我们碰上克拉夫的爸,在克拉夫跟他爸爸打招呼的同时,我们也喊:“6叔好。”

  朱6叔问:“你们到哪里去?”我们齐声回答说:“上利冲口抓斑星鱼。”朱6叔说:“太阳光晒得大,你们要注意 ,不要中暑。”我们点点头说:“知道了。”朱6叔说“去吧,早去早回来。”他挑着草走了。

  我们继续赶路,我问:“你爸为什么叫6叔,你妈为什么叫6婶?”克拉夫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号码, 也许他们是一块长大的吧。”乌龙山说:“我们也一块长大,但是我们没有号码。”我说:“我们不要号码,有名字成。”

  在上坡有一个岔口,我们碰上咸湿佬,我们打招呼问:“咸湿佬,你去那里?”咸湿佬说:“我上利冲口山田看水。 ”我说:“我也去利冲口,一块走吧。”咸湿佬说:“好呀!”我们4人继续赶路。咸湿佬说:“我给你们讲故事,你们听吗 ?”我们说:“好!你讲吧!”咸湿佬说:“每到晚上12点,鬼们出来寻觅吃的碰到什么吃什么,那可是要命。”我们听了 直颤抖。

  咸湿佬说:“鬼有两种,撒沙鬼和竹篙鬼,竹篙鬼藏在竹丛中,你要过去时它用竹篙把你揽倒。”说得我们直恐慌。 我家的附近有一排排的竹林。每天我们进出要经过。

  咸湿佬又说:“揽倒之后它把你关起来拖入地牢去吃。”我想经过竹林可得小心。咸湿佬又说:“第二种撒沙鬼,它 们藏匿拐弯角,你一经过它们便从手中扔沙出来,把你绑个结实,当场撕开你的腿,一块块的攒盐吃。”说得我直打鸡皮,我 家的路上要拐上10来下才到。所以我撑硬说:“你别吓唬我,我不怕鬼!”

  咸湿佬说:“嘿,你不怕?你当你是谁?鬼这东西我们大人还怕哪,它眼如灯笼,鼻象火筒,脸如花猫,手如铁叉, 比我高3倍,一口可把你吞入肚。”我们知道这是她在吓唬我们。

  克拉夫故意岔开他的话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昨天知道我爸爸的房间里有一只老鼠,特别的大,一到晚上吱吱 叫。”我问:“你见过它吗?”克拉夫说:“没有。”

  乌龙山说:“你没有见过怎么知道它很大。”克拉夫说:“我们一到晚上听到吱吱响,声音很大嘛。我问我爸是什么 声音?我爸说了,是两只黑头老鼠在打架。”乌龙山问:“这么说你爸见过?”克拉夫说:“可能吧。”我问:“为什么不将 它打死?”克拉夫说:“打不死,因为它太大了。你想想,黑头老鼠,多可怕呀!”咸湿佬说:“克拉夫,你爸的房间不是有 大老鼠,而是床板响,你爸和你妈在睡觉。床板受不了吱吱响。”

  克拉夫说:“当然嘛,我爸和我妈是在床上睡觉的。”咸湿佬问:“你见过?”克拉夫说:“没见过,但是房间是他 们住的,他们在里面睡觉,正常,人都要睡觉的。”咸湿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却莫名其妙的跟着笑。

  咸湿佬说:“别看我没有上过学,但是我可比你们聪明得多。”我们说:“狗屁。”咸湿佬说:“我考考你们,一条 数学题:杨彭村农庄在年头往六口塘水库放10只鱼,年底你估计能成活多少只?”

  克拉夫说:“我的答案是等见了10只鱼再问它。”咸湿佬说:“蓝乌鸦,你的答案?”我说:“我笨,答不出。”

  咸湿佬说:“你们看,有一个是笨人。乌龙山,你回答。”乌龙山说:“我也答不出。”

  咸湿佬说:“你们用不用我教?”我们说:“别卖关子,有屁你放。”咸湿佬说:“听着,答案是一只鱼也没有。” 我们问:“那鱼死光了,还是跑光了?”

  咸湿佬说:“六口塘水库是为灌溉田地建的,在8月份没有雨水时节,农庄将水都放来灌溉田地,在水干见底的时候 ,大家都把鱼抓光了。”克拉夫说:“那年底也有鱼呀!”咸湿佬说:“8月份都已经抓光,到年底哪里还有鱼?”我们都笑 起来。

  走到一个山谷岔口,咸湿佬和我们分手,我们走进第五塘山谷。这里有一段水溪水面宽阔,克拉夫说:“咱在这里抓 鱼,唐交际,你到水的上游去挖泥栏水坝,蓝乌鸦,你在下游掏水。”我问:“那你干什么来着?”克拉夫说:“等水干了, 我再浑水摸鱼。”乌龙山说:“你真会分工。”克拉夫说:“前面是农庄的茶园。”我们抬头看,乌龙山说:“瞧,象田一样 。”大草鞋说:“本来是田。”斯特来斯说:“屁,大草鞋净胡说八道。”大草鞋用力推斯特来斯:“我怎么胡说?”斯特来 斯说:“茶园茶园,你偏说是田,田是这样么?”大草鞋说:“以前农庄要改在山上种花生,后来发现太干旱,种不了,才改 种茶树。”克拉夫问:“你怎么知道?”大草鞋说:“我妈说的,以前这些全叫做大寨田。”克拉夫说:“可能是,我也听说 过大寨田。”大草鞋说:“不是可能,绝对是。”

  克拉夫在远处喊:“蓝乌鸦,你看,我的狗为什么老向那边奔去?”我说:“那里是东边,这条狗奔向太阳升起的地 方。”

  大块头说:“这年头狗比人强,向着光明。”乌龙山说:“克拉夫的狗抓到老鼠。”我说:“这么说老鼠也向太阳奔 去?”大块头说:“没有什么奇怪,万众一心奔向光明。”

  克拉夫说:“既然都奔太阳,应该友爱嘛,怎么鼠狗相争?”我说:“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奔太阳,也没有无缘无 故的向黑暗。”大块头说:“有道理,动机不纯。”乌龙山说:“那叫争权夺利。”

  吖吖,深山中有几声乌鸦叫,我抬起头,看见眼前的橄榄树上有一个鸟巢,我蹭蹭的爬上去,克拉夫在地下提醒:“ 小心不要给摔下来。”我说:“你放心,我怕死哩。”

  乌龙山说:“蓝乌鸦比总统诚实,一点也不虚伪。就是上天堂也会得到款待。”我离地面10来米,能听到乌龙山的 话,我问:“上帝那里有木薯么?”乌龙山说:“有烧鸡。”

  我说:“那是美国的生活方式我们要批判。”我的手够得着鸟巢,伸手取下来看,是个空的,我又装上去,往下滑。

  大家继续深山里走去,从第五堂王山谷里继续走,到第一个山口被本地人叫做分水恶的地方,分水恶山口将山涧流水 分向东西两面,远远的能听到叮咚叮咚的山泉水声,山口风大,每隔两分钟山谷中又传来山林的松涛声,顺着山谷走,行一天 也没有村庄,没有人烟。

  山谷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杂木,布谷鸟在山上不停的叫,我们走在羊肠小道上,大家不辨方向,走到一个死谷里去,死 谷呈c字型,走进去了大半天却又翻回到原点。累的大家直喘气。

  天边传来一阵阵闷雷轰鸣声。大家都知道要下雨了。我们出门时都不带有避雨用的雨衣。大块头说:“我们找碳窑避 雨吧。”碳窑是烧木炭的窑子,以前人在山上建有窑子,窑子一般可以容得下10来人藏身。

  我们看到的地方都不见有碳窑。天越来越黑暗,由于山谷狭窄,形成了飓风。克拉夫说:“我们爬上山顶有办法了, 在这里只有等死。”

  大家听话便一阵狂奔,谁也顾不了谁,我们跑的方向是堂皇顶,堂皇顶山头特别高,它是通往几个山谷的岔口,在这 里又可以望到烟波浩瀚的郁江水,夕阳黄昏的时候,在这里了望西边,心情特别的舒畅,山上长着一根大榕树,树根斑斑剥剥 ,里面还有一个破洞,能容得3个人,大榕树长的地方是梯田边。梯田一层层的往山顶缩小。

  大约有20亩的梯田都种酸梅子树,树下是一块草坪,我们一般放牛都在这里聊天。我们走到这里时,天下起滂泼大 雨,树洞里面已经有人避雨了,我们只好在附近的梅子林底下躲躲。雨越下越大,雷声阵阵。天空传来一阵霹雳声,斯特来斯 喊:“有闪电,大家卧倒。”我们一个个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低沉的乌云下闪烁着一条条的青光,然后是噼噼啪啪怪叫 。

  每一回闪电都使得我们直颤抖,“啪。”“轰、隆、隆。”声音凄厉。我胆子小,趴在地上用双手护着头。雨点不断 的洒在身上,地面上的水又漫过我的脸膛。“嚓、嚓、嚓。”豆大的雨点伴随着狂风打在身上。

  接着是一道道划破天空的闪电和轰隆隆的雷鸣声。这是我们见过的最利害的雷电。我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到雨 过才敢睁开眼。

  雨过天晴,我们跑上叫堂皇顶的地方,堂皇顶很高,生产队在上面种满梅树,这种梅树不是我们常说的那种梅树。

  克拉夫说:“书上说的梅树只是观赏的,没有实用价值,这里的梅数是梅子树,能结果。梅子成熟的时候呈金黄色的 ,很酸。”

  大块头说:“生吃的时候把人的牙齿都酸痛了,是最能吃酸的人也,也得把脸酸歪。”

  我问:“怎样吃梅子?”克拉夫说:“要用坛子淹过才好吃。”斯特来斯在远处喊:“我不喜欢吃梅,但是喜欢看梅 花,你们看,多美呀。”我们都看到,眼前整个山头一片雪白,引来满天飞舞的蜜蜂,一片美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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