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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考女生闯职场 动情口述:我曾和你一样

http://www.sina.com.cn 2005/09/28 13:42  京华时报

  题记:今天,在这座南方城市的这所大学里,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早春三月里,去回忆我的“职场”生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已经退回为一名学生,读研二。任何事情、任何心情隔了时空的距离,换了一种场景,变换了一种身份似乎都没有办法还原。就像一个被不小心打碎的玻璃瓶,尽管你很想把它粘好,但发现一切徒劳,裂痕已没有办法完全愈合,注定只能是永远的遗憾。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的去还原,用尽所有的诚恳。我保证,在完成这篇文字的此刻。

  五年前,带着一纸自考本科文凭,和少不更事的年龄,来到了这座南方城市。城市的一切对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女孩来说是陌生的,却也是新鲜的。车水马龙的街头、行色匆匆的人群,都市的人都是隐匿身份的。每个人似乎都那么的忙,目标却又那么鲜明,而她却仿佛站到了人生的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儿,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方向,哪条道路。向左还是右?她拿着简历四处奔走,她没有名校的背景,(她只是一个专科生通过自学完成本科),那时的她时常被机缘拒之门外,被门卫随手打发;她不善辞令、不知逢迎;她茫然四顾,却又不肯向生活屈服。奇迹没有发生,一切如常,无可选择。她还是她,痛苦却并不绝望的活着。

  身在校园时的她是多么高傲,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社会。那时的她以为社会会给她机会。她自认天性颖悟,她懂得什么是美,对美有天生的感受和领悟能力。她迷恋文字和浓情的音乐。美术专业出身,倒退一步是时尚视觉,前进一步是艺术人文。她自认具有跨领域优势。然而,一次次,她抱着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文字作品敲开一扇扇门(这是她这么些年来思考的沉淀),然后从别人怀疑的眼神中走出,一次又一次……,“我们要中文系的正规本科生。”这些话让她心寒。在多次的被拒绝后,她自己也开始放弃了。那时的她像一掷千金的富翁随手扔弃时间。“文字梦”渐渐离她远去。一年之后,她渐渐不再知晓各种思潮的起源,情感开始趋于麻木,内心疲软而无助。她只能注视、转述,和学习。虽然语言还在、敏感还在、天性里的洞察还在。然而,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退步了。时间象汹涌的潮水渐渐冲走她内心的堤岸。她在痛苦中寻找着内心深处的希望。每每想到那个梦想时,她的内心会忍不住的疼痛,因为她害怕自己曾经的梦想会离自己远去,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把它找回。

  那时的她,在那座据说是现代化的移民城市里,走在大街上,她努力的去分辨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外地人,但一切徒劳。也许是现代人把自己包裹得越来越紧了,也许是来一个城市久了,在城市中扎下根来,不知不觉中就被城市同化了。她守着一份在外人看来很光鲜的工作,很努力,很卖命。但并不快乐,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曾经指望用笔吃饭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要靠嘴来养活自己。名片上印着“销售代理”,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对着不同的人(可能给她“生存之本”的人)微笑。她极力想去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走近他们。她只对自己敞开心灵。她最喜欢罗大佑的那句:“汹涌的人潮,每张脸背后的故事。”她每天在工作的单位与自己租住的房子之间奔走穿梭,她每天没有人的时候她才会一个人偷偷的痛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座城市,因为身边的人总在告诉她这个城市的竞争是异常激烈并且残酷的;那时的她迷恋电波里的声音,总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午夜的电台主持人听,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和电话那头的人并不相识甚至在大街上也会擦肩而过。她也会悄悄的给电台写信,写憧憬中的未来、写自己的理想。因为她始终没忘文字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她在这个异乡里表达自己的最好方式。

  那是她到那个南方城市的第一年,那年她刚从学校毕业。

  时间的河流就这样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上流淌,漫过或悲或喜的时光河床,悄无声息……

  两年过去了,这个女孩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座城市,也渐渐的开始适应这个社会。曾经学生气十足的她不见了,身上多了成熟的商界职业女性的气质。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去埋怨自己、埋怨社会。她开始懂得:“改变你所能改变的,接受你所不能改变的。”这句话的意义。她开始变得繁忙起来,当然是为了工作。她足够努力。名片的称呼已经换成了“销售经理”。偶尔有远方的朋友问她:“最近过得怎样?”她会很从容的说:“还不错。”她身边的朋友开始多起来,当然,绝大部分是工作中的……,她知道自己该怎样和他们有分寸的交往。她时常会听到恭维的话:“干得不错,大有发展潜力。”她也会恰到好处的回应:“多谢鼓励,还需更加努力。”甚至有人也会叫她“女强人”,因为她的销售业绩一直都是不错的,让人羡慕又嫉妒。每当这时,她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她开始知晓社会交往的一些潜规则,在人际交往中开始“游刃有余”。

  她已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深谙世事的职业女性。那是她在那个南方城市的第2-3年,那两年她努力证明自己!

  时间的河流就这样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上流淌,漫过或悲或喜的时光河床,悄无声息……

  后来,晚上当她忙完一天的工作应酬回家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偶尔她还是会想起她刚来这个城市的梦想:靠文字来安身立命,心灵自由的生活,听从自己的灵魂需要。那个梦想还在她的内心蛰伏着,从未游离过她的身体。她曾经是那样急切的想向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证明什么,征服什么……

  如今经过这一切之后,她发现其实人最终需要征服的永远只有自己,明白这一切时,她如此急切的想重新拾起丢失很久的梦想,如此急切。

  五年后,她重新做回了一名学生,在那个她曾经工作过的城市的那所大学,

  读的是她喜欢的“中文专业”……,不是为了虚荣,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因为那个梦想。

  今天,她写下以上文字……

  中间隔了五年,一个女孩明白自己、明白社会的时间……

  五年了吗?真不觉得!

  后记:完成这篇文章的整个过程内心其实是在急力的穿越时光的隧道,抵达另一头的岁月。也无疑是在剖析自己这几年走过的心路历程,剖析的过程很痛苦却也很愉快,因为看到了自己在这一路上的成长。之所以,通篇文章要用第三人称“她”,是因为觉得那些心情已经随着时间永远埋在了过去,那时的我也已经永远不存在了,我现在是在靠回忆来完成这些心情的描述,努力做到诚恳。朋友,也许,在这篇文字里,你能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相似的灵魂可以彼此安慰。因为,我曾和你一样或者你曾和我一样,选择过自考,也选择过努力和抗争。结尾的时候,想说:给自己一点时间吧,耐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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