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儿走过高考：进考场后发现手表突然停了

　　双山/著

　　由济南出版社推出的《女儿六月要高考》一书，记录了一个陪考父亲的真实经历和体验，这里我们摘录其中的一部分,相信对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家长可提供一定的帮助。

　　手表突然停了

　　(6月7日)

　　老天挺怪，早不热，晚不热，单今天考试气温就上来了，时报报道35℃。好多家长打着伞，要不就用包、报纸什么的遮在头上挡太阳。

　　我一早悄悄起来，到农贸市场上买了两种桃，都不到成熟的时候，一种是7元一斤的，买了4个；一种是1元一斤的，买了一斤，供丹丹选择。结果丹丹说1元的好吃，吃了一个。这孩子还给自己心理暗示，早饭吃了1根黄瓜，两个鸡蛋，寓意是100，考试圆满。

　　第一天考谁都没数，9点开考，要求提前1个小时到场测体温，丹丹要自己骑自行车去，意思是不愿让人陪。我和妻说就一站路，要过两个路口，靠右走怪麻烦，到那里还要存车。还好，说下来了，答应步行去，并且让陪着。我说我先走，你们在后边慢慢走吧。

　　到了铁路中学考场路口，好家伙，满街是人和车，警察指挥着交通，考场两个进口排起了两大排等待入场的考生，我先排了一小会儿，以便丹丹来了入场省劲，但一想人海里她到哪找我呀。于是撤出，来到路口等她。

　　令人激动的一瞬出现了，人家娘两个扯着手走来了，女儿在前，母亲在后，张望着穿过人群和横七竖八的自行车，朝大门的方向奔来。感觉上真有点像国家“团结一心抗非典”，全家同舟共济迎高考的味道。我早晨提着相机从宿营地出来，拐上通往考场直道二三十米的时候，心头突然一热，感到很庄严，“孩子10年辛苦在此一举，全家进入高考体制一年效果如何就在今天了”。但转而平静下来，让自己恢复常态，“自己不冷静，不影响孩子吗？”一定要用常态迎战这非常高考，自己当年不是很平常地走过来了吗，不能到了孩子时候再掉链子。

　　我迎上去，建议在门口西邻的店铺台阶上坐一会儿，等人进个差不多再进。丹丹坐下刚看一会儿书，我拍了一两张照片的空，她就说要到里边等。我说这样也好，进去踏实。

　　我和妻目送丹丹走进考场，在外边待了一会儿，妻说咱们回去买菜吧，我说不行，等开考了再走，别再有什么急事，忘了什么东西的，出来我们不在。为防不测，我提的包里备了橡皮、圆珠笔，还有丹丹拒绝带的PPA。

　　按约定，妻接丹丹，我到附近的海鲜馆定丹丹爱吃的海参、豌豆苗两个菜，说好拿到宿营地外的水饺店吃。饭店里定菜的好几个人，年龄和我差不多，都是用方便盒带走，估计也是为孩子高考的，因为这附近有好几所中学，什么实验、育英、回民，大概都有考生，等待拿饭间隙，有人在打电话说考试的事。

　　水饺店里，三口坐下，趁丹丹洗手的空，我悄悄问妻，丹丹没说作文考的啥，做的怎么样？妻说，她没说，我也没问，光说都做完了，别人有的提前一刻钟交了卷。我说咱得忍着，她不说咱不问，别影响下面的考试。丹丹解释她为什么出来考场晚，说是碰上了化学老师，她问了几个问题，这老师是别的班的，她认识。

　　有了上午的经验，我说咱不用急，下午3点开考，咱2：20往那走就行，到那里直接往里走，免得排队挨挤，中午好好睡一觉，晚不了。看来这话管用，也主要是丹丹心理素质好，看她走向考场的步伐很坚实，我心里很踏实。下午她说“同学都说睡不着，我中午我妈叫我起来的时候我还在做梦呢。”

　　下午数学考完归来，丹丹主动说了一点情况，“我题基本都做完了，计算量太大，很难，同学某某说靠瞎蒙。我觉得最后一个题没倒数第二个难。俺同学某某出来说最后一个题没看见。”妻说，没看见没问题，反正不会做，前面的好好做，分数拿到手也行。

　　百密一疏。和妻就是这样全身心做后勤，还有失误的地方。下午考数学，丹丹说进了考场发现手表停了，停在11：30上。这是中午睡得瓷实，起来时间稍紧，妻也没注意检查表是不是管用，谁能想到此时表能出问题？电池是三天前刚换的，是接触不良，在手上摔一摔又走了，我说干脆换那块备用的吧。丹丹说她一看表坏了，就回头看了两次考场的表。我说你蛮可以找监考老师解决，报纸上说有个考生忘了带，警察把自己的表给了他。妻问你回头监考没说你呀，丹丹说没有。看来人家监考也知道她回头是干什么的。

　　晚饭丹丹吃的很好，说撑得慌，于是三口下楼散步走走，坐到宿营地新建的健身区长椅上，说一会儿话，和儿童轮换玩一会健身器，坐下来，好像妻提到她同学某某保送上了北大，丹丹有些生气地说：“不知道。管人家的事干吗？”其实她肯定知道，这个同学跟她一直挺好，初中在一个学校就熟悉，听说今天还到考场来给同学当拉拉队，“感受气氛”呢！对比曾经差不多熟悉的人家，丹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妻不该今天跟她提这事，前天我就嘱咐，妻还是没憋住，多亏丹丹素质好，要是脆弱的，不坏事才怪。我也不好当着丹丹的面再说妻。

　　终于回到大本营

　　(6月8日)

　　晨6点醒了，怕影响丹丹休息，呆到6：30起来上街买奶，想知道昨天上午到底考的什么作文题，于是到后边胡同里的小市场上看看那个自行车报贩来了没来，还好，有了，时报翻到第三版才看到，报得简略，没办法，没别的，买一份，知道作文与富人有关系。来不及细看，买了奶得赶快回去给丹丹吃饭。中午再细看作文，原来以为跟春天“两会”上议论的仇富有联系，实际上很难，不很好审题。送丹丹进考场后，听一帮四五个家长在议论，男的说“你看晚报报的，北京的题多容易。这高考，老师猜出题的，出题的猜老师，互相猜，猜来猜去，苦了孩子。”女的说，“这题越难越急，越急越不会，其实静下来也能做，可时间又不够了。那作文孩子说就是看不懂呀。”

　　紧张的考试，我想法调节气氛，早晨买奶回来进门正好丹丹也起来了，我就用跟着广播学的英语“goodmorning”一句。

　　“像鹦鹉说的。”丹丹的评价虽不礼貌，但我的目的达到了—舒缓“大战”气氛，同时8点就要开考英语，我也通过此轻松地让丹丹进入英语角色。

　　“快离开这鬼地方”，丹丹说“一天也不愿意在这呆”。人家中午就把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了，书橱抽屉都清理得一干二净。我说你在这里再呆两天吧，否则，你突然回去不适应，正好在这帮你妈收拾一下屋子，给人家打扫干净。她说不愿意，我说给你一天20元，她说“行，不少”，我说你还知道行情。她笑。

　　趁丹丹进考场的空，我找了个“货的”将娘俩一年来的生活家什，自宿营地拉回大本营地下室，回头上街准备她娘两回来吃的水果和明早喝的奶。

　　丹丹打电话回来说，她们改了计划不上街了，直接回家，饭她们从宿营地带，叫我不用做了。她本来说从考场出来就和她妈直接去痛痛快快逛商场爽一下的。我刚好冲完澡，她们就回到大本营按响门铃，待我出去，门卫已经帮她们往上搬东西了。

　　妻扯去沙发上的遮尘报纸，说“你看看，到处是灰。”我说就我一个人在家里，讲卫生给谁看，再说我每天光两头忙活了，一个星期一打扫可以了。

　　“我是不是过生日以后再没回来？”丹丹说的我想不起来，妻说“哪里，咱‘五一’不是回来过？”“不算，”丹丹说。我说咱是不是该举行一个老窝起用仪式呀，丹丹撅了一嘴“算了吧”。接着吃饭，弄半天还是宿营地的剩饭。丹丹说“我不吃了，我

　　妻则接了丹舅、堂姐及她学生的问候电话，又给丹丹姥姥打电话，我楼上楼下地搬了个家，累得腰酸腿疼，吃过饭就躺到床上了，也不知她娘两什么时候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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