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湖北省四位“文坛女侠” 高考作文大比拼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8日 10:42   荆楚在线-楚天都市报
  昨日上午高考语文考试结束后,本报主办的一场另类作文PK赛,吸引了湖北省四位“文坛女侠”参与。

  网络写手、80后新锐作家、少年作家……她们出生于上世纪60—80年代,对命题有着不同理解,于是各使绝招,诠释出不一样的文风。

  请作家演绎高考作文,旨在帮助同学们丰富阅读、开启思维。到底是作为考生的您写得好,还是她们写得妙?相信读者看过后自有一番评说……

  母语如花

  ◇千里烟

  听到了吗?

  花开的声音——她们迟疑着、拥挤着、推搡着,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妈妈”!露珠听到,增添了勇敢,她把树叶当做攀登的峭壁,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与太阳竞赛光辉。

  想起来了吗?我们就是这样来到世界的。母亲,一边用海浪般柔软的乳汁灌溉我们,一边嘴唇微张,诱导我们咀嚼她甜蜜的声音。我们慢慢长大,正如一夜之间一树花开。

  是些什么花呢?满园春色关不住——是杏啊!墙角数枝,凌寒独开——是梅啊!清幽女子,堪比黄花瘦——是菊啊!接天莲叶无穷碧——是莲啊!

  见过太多平淡与坚硬,所以,当这花如蝶翩然降临我们手心的时候,手,刹那间复活,纤指如兰,它拥着它,成为一朵、一束。花瓣,是花朵破碎的语言,花朵,是花瓣柔美的歌声。

  我们的目光还在寻找什么?树吗?

  是的,单调俭朴的树。不需要绽开,只需要站立,离土地越来越远,渴望触摸惊雷与闪电,甚至期待狂风暴雨修剪枝条。

  她,从来就不是花,不是肉体。她,是精神。

  她,朴素而固执。单一的色彩如她的方向,和骨髓溶化在一起,生长成一截截硬邦邦的骨头。

  她,缠绵而深情。血液是她唯一的行囊,不是用来盛装生命意外的馈赠,而是用来主动去干瘪和憔悴的。

  她,并不木然。深沉的情感默默在地底流淌。没有道路与阳光,根就是拐杖和路标。每一步,都意味着疼痛和抗衡。

  根,就这样流浪,黑暗中,一天天,一年年。她学会了舞蹈和歌唱,她的韧性令钢铁脆弱流泪,她的坚强令流水屏息难眠。为了通过狭小的隧道,她一次次撕裂自己,甚至把自己变成羽毛一样的胡须,她,是母亲的乳腺。

  岁月,就是这样丰腴和老去的啊。

  我是个调皮的孩子,喜欢倒立着看世界。

  于是,这些根,便成了花。

  这些花,默默绽放在沉寂的土壤里,她,就是我们的母语。花重锦官城,她是沉重的;无可奈何花落去,她是感伤的;感时花溅泪,她是深沉的;竹外桃花三两枝,她是敏锐的;千树万树梨花开,她是纯洁的……

  如果,你的灵魂期待歌唱,那么,就和我一起感受根的脚步、一起聆听母语温柔芬芳的呼吸吧。

  那一树花开,其实,是一首古老的童谣。

  千里烟:1968年生,出版长篇小说《爱情豆豆》、《期货爱情》、《爱情出口》、《章若素的爱情质量》等7部小说,曾获新浪第二届原创文学大赛冠军。

  [审题有感]

  母语,是永远盛开的民族之花。作为一个有着15年语文从教经验的写作者,我对母语有着深沉的情怀,于是选择用象征的手法去表达。

  当万物都没有被命名的时候

  ◇蒋方舟

  我听说隔壁班有个海南岛的同学,就兴冲冲地前去参观,结果很失望,因为她不像我想象中那样长得精瘦。我缠着问她海南岛有什么特色,她嗫嚅了一阵,不大说的出来。

  这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她的家里人打过来的。电话线路不好,她的声音很大。我愣在原地简直不能动弹:劈头盖脸的是多么波澜而汹涌的音节,他们呕哩哇啦,我完全被隔离在语言屏障之外。

  当我开口说话时,我不禁觉得自己的音调平稳无聊如可以发声的电子辞典。我羞赧地说:“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话……能不能再给我表演一遍。”我刚刚找到了海南岛最有特色的东西——母语。拳头大的荔枝碗大的龙眼,都可以穿过海洋兴致冲冲地来,交换了稻种、麦当劳、超级女生再兴高采烈地回去。但是母语是不能交换的。

  母语,我咀嚼着这个词,“母”字发音粘稠缠绵,令我有了混沌初成、即将开辟鸿蒙的想象。海南岛话听起来像非人类生灵的交谈,很符合我对于母语形成之初的想象。

  母语形成之初,我想象那是个万物都没有被命名的时代,我总是怀疑自己是无法在那个时代存活下来的。当看到因为一场偶雨,满地花像敲锣打鼓一样开放,或是蓦然仰头看到繁星如雨,我却无法言说、无法形容、无法转达,只能哇啦乱叫,原地乱跳,猛捶胸脯后因郁闷而不治身亡。

  幸亏远古的人不像我这么蠢笨,他们先和事物有一种沉默的接触,触摸它们,试探它们,然后慢慢地卷舌噘嘴,郑重地像念咒语施魔法一样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而“母语”中的另一些词,我相信它的命名并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比如海,当人们遭遇汪洋,赫然发现自己渺如蝼蚁,绝望地“唉——”“海”这个字,其实是把一声绵长的叹息固定、浇铸、成型。

  语言密密繁殖,频频蜕变。口耳相传时也许会歧义变形,但走在时间幽暗的隧道里,我也许会迎面遇上一个人,他来自万物都没有被命名的时代,我们同时固定同样的嘴型,发出同样的声音。

  蒋方舟:1989年生,七岁开始写作,陆续出版散文集《打开天窗》,小说《正在发育》、《邪童正史》、《骑彩虹者》等。

  [审题有感]

  作文题目很难写。第一,题目框定的范围太小;第二,题目很容易写的枯燥,一不小心就写成了科技说明文,或者空泛的爱国议论。

  所以,我并没有把母语理解成一个民族性的东西,而是把它理解成为“最初的语言”,从母语的形成说起。

  行走在母语里

  ◇王晓英

  只要有路,就注定了远行。年少时,我痴迷于外语。只因为惧怕有一天在平淡无目的的日子里湮灭了生活的锐气。

  我终于出国,到斯图加特大学学习日耳曼语言文学。巨大的波音747飞越莫斯科,西伯利亚,柏林,最后降落在Frankfort机场。仰起头,眼睛里都是字母;耳边飘过的,是德语。

  德国非常注重本民族文化,平日里无论是购物,办理各种手续,甚至问个路,对方总会微笑着问我,你会说德语吗?如果我回答,一点点。对方马上就鼓励道,哦,那就说德语吧。

  一次,我路过一家工厂,身后突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说的是中国话:“请问你是中国人吗?”转过身,我看见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年男人趴在窗口。我回答:“是的,中国人!”他的眼睛骤然放出光彩,他用近乎企求的语气说,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每天趴在窗口,只盼着走过一个中国人,跟我说几句中国话……

  他的眼泪下来了,我的眼泪也下来了,我内心深处如潮水般的恐惧,我发现我的中文表达能力急剧下降,思维迟缓,言辞苍白。我突然意识到,离开母语,就如撤去了生命的支撑,割断了连接世界的纽带,不但梦想会破灭,内心深处那种被抽空的感觉,会使存在的根据也变得恍惚可疑。

  面对着这个铁一样的定局,我们能做的唯一抵抗,就是始终行走在母语里。

  [作家简介]

  王晓英:1972年生,华中师范大学文学硕士。14岁发表散文。中篇小说《红鸟的环状生命》获全国教师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长篇小说《漏雨的屋子》获全国首届青春网络文学大赛一等奖。

  [审题有感]

  一看到“母语”这个字眼,我心中一动,记忆浮出水面,我要用文字告诉读者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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