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园里学子们最向往的地方,可以说是位于校园中心的图书馆。现在的图书馆是一个新老建筑完美衔接的楼群,其老馆之东翼即是清华最早的图书馆。
清华学校建校初期,在清华学堂大楼北面平房(原“二院”)中曾有一图书室,仅一大两小3间房间,中西文藏书合计2000余册。1913年,周诒春校长提出把清华改办成独立大学的计划,并积极进行物质准备,于1916年起主持规划并动工兴建包括图书馆在内的四大建筑。相对原有的小图书室,当时的清华人把新建的图书馆称为“大图书馆”。大图书馆建于1916-1919年间,费用17.5万元,建筑面积2114.4平方米。由美国建筑师墨菲设计,全部照欧美新式避火法建造。结构“分上下两层,下层是办公室,同各教员预备室;上层是阅览室两大间,分中西二部,同时可坐220余人。馆后为藏书库,分三层,每层列架数十,可容书十万有余。全馆地面或用软木,或用花石,”馆内的建材或设备使用的多是美国产品。拾级而上迈入图书馆的大铜门,眼前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可见“墙壁用乌木及大理石,窗悬呢幔。桌椅皆新式,建筑之壮丽,洵为全国之巨擘。”进入后面的书库,深邃宁静,缥缃盈架,地面铺设着翠绿的厚毛玻璃透光地板,至今仍不失建筑界的时尚前卫。
大图书馆一开始就延聘受过图书馆专业训练之人主持工作。首任图书馆主任戴超(志骞)曾在纽约州立图书馆专科学校进修,副主任袁同礼是第一位被接受为大英图书协会和牛津图书协会会员的中国人,馆员查修毕业于武昌文华书院及图书管理专科,他们对清华早期图书馆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戴超自上任起,即在内部管理与服务制度上采用了进步科学的方法,破例于1920年开始设立图书预算,购书费用占“岁出数”(全校年支出经费)的2.01%,因有固定经费作保障,图书馆建成后不到两年时间,馆藏量稳步增加,图书达3万余册、杂志270多种、日报50多种。藏书数量和种类较从前更为丰富,内容涉及社会科学至自然科学,文献文种包括中、英、法、德等,后来又增加了日、意、荷、瑞典、丹麦等语种的书刊。
图书馆于1930-1931年间又进行了扩建,为老馆之中部大厅和西翼。由杨廷宝(1921届校友,在建筑界与梁思成一起被誉为“南杨北梁”)设计,建筑面积5588.56平方米。扩建部分与原有者浑然一体,很难看出是先后建造的,被公认为扩建工程中的杰作。然而在抗日战争时期,清华园沦入日本侵略军之手而成为伤兵医院,图书馆第一阅览室作为外科病房、书库被改为手术室。图书馆到处惨遭破坏,遍体鳞伤,直至解放以后才得以完全修复。到改革开放后图书馆又有新的发展,紧接老馆以西建设了新馆。新馆建于1988-1991年间,由我校关肇邺、叶茂煦教授设计,建筑面积20120平方米。新馆与旧馆风格和谐统一,曾获“国家优秀工程设计金奖”和北京“九十年代十大建筑”等多项殊荣。
每当回忆起负笈清华的光阴,清华人总不由地深情提及图书馆。杨绛先生(1933级研究生)在《我爱清华图书馆》中讲到:“我在许多学校上过学,最爱的是清华大学;清华大学里,最爱清华图书馆。”“两弹元勋”彭桓武(1935届)道:“清华大学图书馆好比一个阔海,任凭青年之我在其中作各式的鱼跃。如鱼得水,是幸福,是享受,也是养育。”的确,清华图书馆不仅仅是把学生带入知识宝库的大门,更多的时候,她以一种特殊的典雅、博大、亲和之魅力,呼唤着众多学子投入她的怀中汲取营养茁壮成长。那时的学生上课很少有课本,老师讲完课通常开列一些参考书让学生借阅,图书馆成了学生学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第二课堂。“开矿”,是30年代清华学生对泡在图书馆学习的谑称。每天晚饭后,图书馆门前挤满了人,门一开,“一个个都没命地dash”,占座位。“病衰愈觉斗牛热,老拙翻怀开矿灯”(“斗牛”是当时学生对自觉锻炼的戏称)道出了那个年代校友的共同感受。开矿热与当时“通才教育”的教育思想不无关系,学生选修课多、自学时间多,除了阅读专业方面的图书和参考书,更多的时候学生们是在博览群书。“挥洒珠玉便成篇”的文学大师钱钟书(1933届),曾立下“横扫清华图书馆”的志愿,馆藏的图书甚至英语辞典的借书期限卡上几乎必有他的名字。厚积薄发使得他的巨著《管锥编》出版,震动学术界,该书的参考书目竟多达万种。与钱老同届的著名作家曹禺也几乎读遍了馆中所藏有关戏剧的图书,年仅23岁身为研究生的曹禺在图书馆“西文阅览室大厅的东北边,靠近借书台的长桌”的座位上写出了第一部中国式的话剧剧本《雷雨》。该剧上演后轰动剧坛,历久不衰。还有很多很多……图书馆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清华学子。回顾清华图书馆的变迁,感慨永远不变的是每天图书馆开馆前门口那长长的、悄然无声的队伍,不变的是清华学子贯有的严谨和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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