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3天小长假,武昌三道街北艺工作室的寝室里,李东华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出门过早,9点钟准时扎入满是油彩味的画室,拿起画笔便沉浸其中。直到半夜12点,他才放下画笔。这已经是他好多年的习惯了。李东华今年32岁了,3月初,他将第7度冲击中央美院。“我就是想去那里学画,除了画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啥!”
变卖房产走上复读路
李东华是山东烟台人。2001年他高中毕业,在山东以艺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微博],当年落榜。
2002年,李东华选择再战,这一年他取得了中国美院、天津美术学院和山东艺术学院3所院校的校考合格证。在报考天津美院的考生中,李东华摘得国画全国第13名、素描第1名的好成绩。然而机遇没能垂青他,虽然文化课总分过线,但英语成绩以1分之差,与天美失之交臂。
征得妈妈的同意后,李东华将父母离异时过户给他的一套房子卖了,揣着10万元的卖房款,只身来到北京备战艺考,目标直指亚洲最好的美院——中央美院。
2004年,李东华一口气拿下央美、清华[微博]美院的合格证,但他只填了央美的志愿,可央美的英语合格线,李东华又没达到!
从2005年到2007年,李东华连续三年拿到了央美的合格证,但总是在英语成绩的门槛前败下阵来。
打工攒钱时重燃央美梦
尽管李东华在北京省吃俭用,但2007年艺考后,他的10万元卖房款已所剩无几了。
2008年至2011年,李东华暂停复读,开始打工挣钱。他先后在北京、广州两地的画室带课,在培训班的教师队伍中,他的绘画水平远远超过了名校毕业生,学生们更愿意上他的课。整个画室,他的收入是最高的,李东华在这里恢复了自信。“我在广州带了4年的学生,每年都有人考上央美,我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李东华压在心底的央美梦又翻腾而出,他决定重蹈复读路。2011年下半年,他来到武汉,进入他同学开办的工作室备考。
2012年,李东华顺利拿到央美的合格证,并且取得了全国73名的好成绩。但命运再次与他开了玩笑:他的文化成绩过线,但英语单科未过线。李东华沮丧极了,但当他得知央美2010年和2012年录取的优秀新生中,有35岁、39岁的“高龄”考生时,他又重燃斗志。
艺考英语设“门槛”让他想不通
从2003年离开山东的家,除了高考报名、考试,李东华就很少回去了,连春节也不回家。春节后马上连着校考,来回奔波财力和精力耗费太大。说起家里的妈妈,李东华沉默了许久,“因为我,妈妈承受了很多的压力,我想将来的愿望实现后,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采访末,李东华感叹英语是他的梦魇,一次次栽在它的手上。“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学画画,一定就要英语成绩好呢?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其实和李东华一样想不通的还有很多人,就在几年前,清华美院一名著名画家选择辞职,他在招研究生时,看中了几个优秀的学生,但这些学生都没通过英语考试,这名画家唯有辞职,以抗议不合理的招生体制。
李东华说,3月央美的校考过后,他便回山东老家,开始狂补英语。
有人说励志有人道不值
在北艺工作室,画得特别好、非常沉稳,是学员们对李东华公认的评价。在得知他的传奇高考经历后,几名女生感叹于他的执著,“大凡在艺术上有所造诣的大家,都有这样的特质吧!希望他今年好运!”
在一些艺术考生看来,连续8年为高考奋斗,这很正常。他们认为,艺术需要人生的积淀,阅历丰富了,才能赋予画作深意。如果李东华确实有这个能力,但冲无妨。
但在文理考生看来,李东华是典型的“考霸”,不可思议。“花费这么多年时间,非要上一所大学,真的值得吗?上了这所大学,一切都能够顺着自己的愿望走下去吗?”他们对此抱怀疑态度,“不妨先去上一所大学,心里装梦想,考研[微博]时再去考也一样啊!”(记者赵莉 通讯员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