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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博士后之死-一个青年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

http://edu.sina.com.cn 2001/01/12 14:13   南方周末

  


一家三口张弘供图

  2000年9月5日,中国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青年博士后李平在川藏科学考察中遭遇山体滑坡,不幸遇难,把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青藏高原,留在了北纬30度那个神秘的地区,留下了他年轻的妻子和幼小的女儿,留下了人们对一位青年知识分子短暂的一生的回味……

  ——她清楚,他同样具有追求物质生活的本能以及本领,但这世界总要有人潜心从事万源之本的基础研究,也许正是由于有一批这样的“学痴”,淡泊明志,清操自持,才有中国地震学界乃至整个中国基础研究领域的成就。

  那个星期日的早晨

  32岁的张弘脸上写着这场重创之后的沧桑与无奈。她面色白皙但缺少光泽,头发剪得过短,“哪儿还有心梳理,就这样吧。"她说话声音很轻。

  她那散淡的目光一点点平移着,终于穿溯时空,回到久远的从前。

  张弘和李平相识在1986年的早春时分,那时她十七八岁,正处在高考前千篇一律的索然日子。那个星期日早晨的阳光明晃晃的,她倚在床上,恹恹地翻看着数学书。有客人来了,爸爸在外间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题,快出来问问李平哥哥。”她应了一声,磨蹭着挪到外间。一抬眼,愣住了:一个浓眉秀目、神气活现的大男孩赫然坐在桌旁,笑盈盈地看着她,一脸的单纯。

  张弘一时说不出话,就笑了。这才想起前些天隐约听爸爸让妈妈为他们单位的大学生介绍对象的事。爸爸工作的辽宁省地震局的观测站在郊区,想来这就是那个在观测站工作、等着去相亲的大学生了,怎么像个漂亮的高中生?她回了回神,请教了一道难题。只觉他讲得真好,三言两语,一步一推,居然一下子把本来盘错不清的思路点通了。并且,他还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懂了?”“懂了。”李平夸奖这个穿校服的高三小女生挺聪明。

  李平再来,张弘的录音机播放的是《给艾丽斯》的旋律。

  后来,张弘知道父母为李平介绍的对象“没成"。

  高考前,学校放一周假,张弘的父亲决定带女儿去省地震局在郊外的观测站住几天,帮助女儿调试一下高考前绷紧的神经。以前张弘对那儿没多大兴趣,这次兴高采烈地跟去了,她知道在那儿可以随时“遇到”李平。

  高考就在那种莫明的亢奋中顺利结束了。

  填报志愿时,张弘与父亲发生了一场小小的战争。父亲一心想让身体不太好的女儿报医学院校,可女儿鬼迷心窍坚持要报“长春地质学院”,气得父亲大动肝火。那分明是一种往李平的专业上靠的潜意识。

  张弘如愿以偿。大学第一学期结束,她告诉父母一个惊人消息:她想做李平的女朋友。父母面面相觑。

  像个童话中的人

  长张弘5岁的李平,对这份情爱看得挺重,尽职地拿张弘当小妹妹呵护着。除了写信,他隔三差五地从沈阳到长春看她,给她带这带那,就连自己姐姐带来的家乡熏鱼,李平也要带到长春让张弘尝尝。有时遇上中午,他总是安排让弘弘回宿舍睡一会儿,自己随便找个什么地方猫着。

  可是20岁以前的张弘单纯、敏感、偏执,她编织的爱情充满梦幻。她觉得这个实实在在的白马王子并没有预想的那种心灵契合。她的看法常常被李平视为可笑的幼稚,她对周围世界的评价常常被他不屑。她认为在她如火的情爱画廊里,他的回应永远是拙笨、单调甚至是冷漠的。比如她千辛万苦终于在电话中找到他,他劈头一句:“有什么事吗?”比如她问他:“如果我突然死了,你还会再和别人结婚吗?”他回答:“会吧,活着的人必须生活下去。”“哪怕他说几句漂亮话哄我高兴呢?”张弘说。就这样磕磕绊绊到毕业。

  是实质性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有段时间李平不露面了。张弘耐不住好奇心,在一个下雪天,偷偷跟在李平身后,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跟着跟着,她被眼前的情形震住了:李平打开筒子楼里、单位租给他们结婚用的那间房,地上铺了一地白纸,穿戴好纸帽工服,像个童话中人,一会儿双膝跪地,一会儿单臂挥舞,正在为他们的爱巢涂布亮色————张弘悄悄注视着这一切,良久良久,心中充满了温柔,忘情地从身后一把揽住李平,孩子似的嘤嘤哭起来了……

  原本对婚姻没抱多大希望的张弘没有料到新婚竟来得如此美丽。没有距离的生活给了她新的发现和感受,李平有包容的胸襟,睿智的头脑,细心的体贴,浓浓的爱意,使她有了幸福的感觉。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她想李平也许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这不会比高等数学更难。”

  可即使在那段幸福无比的日子里,他们也有不快。

  新婚第八天,大雪纷飞,长春地院来了两位李平的同行,他们是专程来找李平调试计算机软件的。那套进口程序因为被李平编译过来而使他名声在外。两位来客没想到李平正休婚假,一时不知所措。李平二话没说,领着两个人就去了办公室,这一干就是一个通宵,让张弘瞪着窗上的冰花傻等了一夜。

  后来又有成都地院的同行因同样的事由来找李平。张弘知道她必须首先习惯这些,能和她争宠的也许只有李平的事业。他的事业比她所知道的更有希望。

  没有人比张弘更了解李平出类拔萃的背后是什么了。只要在家,李平多数时间都是伏在他那张书桌上,废寝忘食地工作,经常忽略了张弘的存在。

  张弘永远不知道该怎样把李平从工作状态中“唤”出来,不知道李平对“深地震探测”、“地震层析成像”、“地球物理反演”这些说起来都拗口的研究怎么就这么痴迷忘我。而张弘的眼里差不多只有一个李平,她老是粘着他。有些非和他说说不可的话也得不到呼应,张弘就恼了,强迫他放下手中的活儿,听她讲话。可刚一把话打住,李平就问“说完了?”“知道了”,转身又进入了他的世界。为这,张弘气得做河东狮吼,有时还不管不顾地把他那些写的、算的撕了甚至烧了,这时李平才有强烈反应,心痛得啧啧倒吸气。

  张弘承认,李平不在“状态”时候对她还是挺体贴的。她从国营单位到一家合资企业应聘,再到一名中学生物教师,李平都理解并支持了妻子的选择,并默默帮妻子适应这一切。

  1998年,正在读博的李平按照导师安排赴意大利参加研讨会。短短时间,他省下补助钱,上街为张弘买了一件质地很棒的皮大衣、一双漂亮皮鞋,可“交货”时李平又对无比陶醉的张弘冒出一句:这些是最便宜的————张弘笑道,“弄来弄去还是白开水,哪怕骗骗我呢?”

  1997年夏天,是张弘生命中的重要时分————她要做母亲了。

  大腹便便的张弘也许是看李平老是埋头书案心里不平衡,又“小性儿”上了,偏让李平打扫布置房间。李平只好就范。他是不做则已,做就要“课题立项”,先编程再操作。他又一次让张弘目瞪口呆:房间被布置得窗明几净、流光溢彩,连窗帘都换成淡粉色的了。更让张弘这个准母亲喜不自禁的是,李平动议由他亲自为孩子设计制作第一件被罩,他要亲自踩缝纫机!并立豪言:“这不会比高等数学更难”————他真的把被罩做成了。  1998年3月女儿如期降临。李平是握着妻子的手一起迎接孩子出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听到李平用一种极其特别、似乎天籁的声音向友人报喜:“生了。”那盛满男人满足和温柔的声音至今挥之不去。在医院陪床的那几天,李平像个极其细心的老妈子那样照顾妻子。别人的丈夫困了就挤在妻子床上呼呼大睡,李平生怕妻子不适,愣是一个人在病房坐了三天没放倒睡过!把同室的人都坐服了。

  有人问张弘:“你这丈夫是怎么找的?”

  “打着灯笼找的呗!”张弘骄傲地回答。

  那个不大会哄老婆高兴的李平,却有走到哪儿都让人竖大拇指的好人缘。他爱笑,老是一副神清气爽样子。除了学问、本事,还有对别人的帮助。比如出差刚到北京,他大汗淋漓地先奔图书馆,为的是给同事查一个数据;他可以在自己家里为有困难的朋友存放家具,甚至在假期把自己住的房子借给朋友用;在高级知识分子扎堆的研究所,李平还有一个非同寻常的习惯:他曾把耗费多年心血搜集的大量资料拷进光盘,诚心诚意地告诉同事们,可随时借用,资源共享,避免走弯路。那些资料可是他个人的生存资本。

  “要交一万元赞助费”

  干地球科学研究这一行“出去”的时候特别多,不是出国,是出野外搞观测。结婚这么多年,张弘说她似乎总是在等待,等李平出现场回来,等李平读书、拿学位回来,盼李平出差、开会回来,而这一次那个乐呵呵的李平竟等不回来了。

  ……1999年夏,张弘终于盼回了学成归来的博士丈夫。可时间不长,李平又决定到北京去做博士后,再一次离家而去。

  张弘大大不悦,夫妻间的冷战一度升级。“你到底想把家安在哪儿?你知道我们娘俩这两年是怎么捱过来的?”“孩子生病住院你在哪儿?为我和女儿的未来考虑过没有?”一连串诘问最里层的意思是:就这样一条道走到黑地干这行,清贫下去,将来女儿拿什么受最好的教育?

  在很大程度上选择了寂寞与清贫。以他的条件,也可以有许多更合乎潮流的选择。不是他喜欢清贫,他是只想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到最好。

  2000年6月,张弘按博士后的有关政策随李平调进北京工作。目睹夫君分秒必争,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张弘心疼。有时李平很晚回来,看张弘还盯着桌上的饭菜等他来吃,他就笑道:“真是傻老婆等汉子啊。”后来,张弘索性天天陪他忙完,再一同踏着夜色回到中关村的博士楼。

  张弘在心底开始反思。她清楚,其实“李平们”同样具有追求物质生活的本能以及本领,但这世界总要有人潜心从事万源之本的基础研究,也许正是由于有一批这样的“学痴”,淡泊明志,清操自持,才有中国地震学界乃至整个中国基础研究领域的成就。

  “探秘北纬30°”———中美联合川藏科学考察大型科考活动正式实施。这不仅是被专家称为在国际地学界占据“大国地位”的重要项目,而且对西部开发,对研究川藏地区矿产资源的远景分布也具有直接意义。李平和几个年轻学者直接参与,并力主把这次大型科考活动策划成开放式的科学文化考察。

  在李平看来,他对这次考察负有天经地义的责任。张弘不止一次听李平和同事说,他野外工作经验丰富,一线非他莫属之类的话。张弘心里不悦,曾抢白他“说话没分寸”。“不能不去么?”张弘试探着问。“不行。”他一心想借助这个机会获取丰富的第一手资料,使研究再上一个新台阶。

  在北京的几个月,也是李平最后的日子。他的整个状态就是忙忙忙。忙也想女儿,女儿实在太聪明伶俐了,李平在同事面前提起女儿就眉飞色舞。张弘知道他的心思,在李平出发前,让她的母亲带女儿来北京和李平一聚。那是北京最热的几天,李平破例按时下班,先回家陪女儿在博士楼前的小花园里玩一阵再去办公室。

  家里连计算机都没有。李平对同办公室的同事沈萍说,我最大的愿望是一面工作,一面有女儿陪伴。李平把女儿疼到了骨子里,有为女儿摘星捧月的心。可他还是感到了父爱的尴尬。就在出发前,李平挤出一个半天,详细为女儿考察了中关村地区的几所幼儿园,并兴冲冲地选定了其中一所。不想对方一句话给了他当头一棒:“要交一万元赞助费。”这一万元放在别人那里也许不算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真的拿不出。那天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在张弘的一再追问下流泪了:“是我对不住你和孩子,让你们跟着我一起过简单的日子,离时尚那么远……”他没有陪张弘逛过北京的大商场和公园。工作忙是一方面,囊中羞涩是主要的。

  女儿在北京一周,他还抽出半天和妻子女儿岳母一起去了趟女儿心仪的天安门。那天奇热,李平汗流浃背地只顾给大家拍照,张弘几次提醒,李平总算和女儿拍下一张合影,一张父女的最后合影。出发前,细心的李平考虑到张弘对北京尚不熟,把岳母和女儿提前送上了北去的列车。

  列车开动时,女儿挥动着握着玩具的小胳膊哭了。        

  那个漫长的雨夜

  8月25日,张弘陪李平到一家酒店吃馄饨。李平像以往那样嘱咐张弘,“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凑合,早上一定要吃饭。”回家取了行李,李平向妻子道别:“你在家好好的,好好的吃饭,好好的上班,好好的等着我回来……”张弘心里酸酸的:“等考察回来就不忙了吧?”“回来就更忙了。”李平继续老老实实地回答。张弘无语,只是在他额头、眼睛默默亲吻。

  他说时间还早,不打车了,就乘公共汽车走吧。

  他走后来过几次电话,总说自己挺好的(其实他高原反应症状不轻),挺快乐的样子,总是问女儿的情况。最后一次通电话,张弘告诉他灯坏了,挺害怕的。李平说,把台灯拿出来用不就行了?张弘也笑了,我怎么这么笨?

  9月4日晚上,北京下着小雨(李平遇难的数小时前),张弘下班后继续加班。然后她来到李平的办公室,心被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攫住了。一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怎么也无法排解对李平的思念,幻想着电话铃声会忽然响起。这晚她借宿在所里。

  9月6日的事情想起来总是梦境般模糊一片。依稀听见人事处长在楼下喊她,然后提出陪她吃早餐,也是去那家酒店,然后一起打车上班。这让她感觉怪怪的,稀里糊涂到了办公室。只记得办公室不少人闪烁其辞地和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李平受伤了,不轻,但是似乎谁也说不准。张弘急了:“你们到底要说什么?他受伤了?在哪儿?是谁在救援?说清楚啊!”张弘又对自己也是对别人说,“他体质好,会挺住的。”

  受不了这场面的女同志已经泪流满面地躲出去了。近中午,她终于被艰难地告知,李平出事了,牺牲了。她没有感觉,没有眼泪。人似乎随着一张兜不住的网不住下沉。“他死了?什么是死?”她本能地拿起电话,拨通沈阳父母家的号码,电话那头显然有许多人,她听到女儿在哭,她对着听筒悲切地喊:“你们不能让她哭,不能啊……”

  她不明白。她一门心思地要去看他,无论如何也要抱抱他。在北京的时候她常像个小管家婆,把他的头按在盆里洗,逼着他理发,给他剪指甲,按摩按摩肩膀,她还想那样抚慰他一次……

  后来,她最终在成都的殡仪馆见到了他,是汽车载着他的遗体走了整整三天,把他从西藏境内的出事地点接回来的。她只能隔着有机玻璃最后面对他、呼唤他,冥冥之中,她竟真切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交流。

  事情起因是阴雨连绵的天气,给这次考察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困难。9月5日,李平坐在一辆加长到9米、装载数十台珍贵仪器的大车里,一路选点布设仪器。急流在左,石崖在右,错车和掉头都没有可能,卡车只能用10公里的时速牛车似的在沙石路上喘息颠簸,一天工作结束后,人与车只能在那个叫海通沟的地方歇脚了,前面有塌方……

  李平在那个月黑雨急的夜晚的记载,写在一个小本本里。

  采访张弘的那天晚上,我从李平遗物中看到了那个沾着泥点的牛皮纸封面的小笔记本。张弘让我打开,一块玻璃碎渣悄然落地,那是山石击碎的车窗上的?我们翻到有文字的最后一页,看见李平在那个潇潇雨夜摸黑写下的绝笔———

  “大雨,现在在离二道班约1km的地方。前方塌方,过不去,可能要在车里过夜了……老兵和格荣睡在车篷里,我和张师傅守着车。雨越下越大,还得考虑左边的河流冲路,右边是悬崖巨石,如落下或者塌方,还要考虑夜抢,这已有很多实例了……等待漫长的雨夜,湍急的河流响彻于耳,电闪雷鸣。21:50停笔。”

  凌晨4点,卡车头顶的乱石突然崩塌,无情地砸向驾驶室……张弘的天空坍塌了。

  国庆节,张弘在成都送走李平回到沈阳家中,心中一片茫然,只有女儿的存在是真实的。两岁多的女儿不住地做着父亲平时逗她时装出的鬼脸,一遍遍问:“我爸爸呢?”泪水大滴大滴从张弘脸上无声滚落下来,“妈妈不哭”,她拨开女儿的小手,骤然想起以往每次离家,李平必对女儿说的那番话,即使是在她几个月大的时候———“李峤汀,爸爸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别闹!”她开始试着在家里布置一个小灵堂。抱着女儿去买花篮,不能当着女儿说什么,她用笔写了一张小纸条交给卖花篮的姑娘:“我丈夫死了,请你……”

  痛定思痛,一切生活细节都抹不去李平的影子,尽管周围有那么多亲人友人同事同学的关怀。在需要依傍的时候,张弘会一遍遍对自己说:他回不来了。有他的生活场景,回想起来原来是这般灿烂而耀眼。原来幸福就是平淡,就是相守,就是踏实。“美好的婚姻是由视而不见的妻子和充耳不闻的丈夫组成的”,那些曾被她忽略的无数细小珍贵的往事,如今都成了他留给她的无法转让的家财。

  北京对她来说,仍然是个陌生的大都市,需要她一个人面对的每个问题,都是一座山。特别是女儿未来的教育费用。她说,她和李平的最大心愿是女儿受最好的教育。一想起这,她就心里发紧。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李平生前常这样打趣。

  他说了,一切都会有的———她想。□夏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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