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封面古迹斑斑。

英文用墨水笔写在单行纸上。

　　目前广州唯一民间珍藏，由孙中山副官张猛遗孀提供

　　你知道120年前广东“高中生”的考试卷是什么模样的吗？近日，记者在孙中山副官张猛先生的遗孀———潘景晴女士家中，惊奇地见到两份1884年前后的广东实学馆英文试卷。据同行的荔湾区地方志胡文中主任介绍，这是目前在广州发现的唯一民间珍藏清代试卷。

　　试卷采用进口纸张 页页印有不同水印

　　82岁高龄的潘景晴女士告诉记者，该试卷是她父亲潘应祺当年就读于广东实学馆时作答的洋文(英文)试卷。詹天佑曾于1884—1888年间在该馆教习洋文(英文)，是潘应祺的四位英文老师之一。

　　记者看到，每份试卷连封面封底共6页，封面正下方都盖有“实学馆提调之钤记”的篆刻红印。内文的纸一面是印成单行，另一面为中方格，以浅蓝色线条印成。纸质似是进口英国道林纸。让人惊叹的是，每页纸均有水印印记。一份试卷的水印印记是一个皇冠连着一个椭圆形图案，画面是一握着一枝长杖的欧洲女孩坐像。另一份试卷对折的两面水印不同：一面上有飞马马头，马头下是一个盾牌状花纹图案，图案自左上至右下斜写有“LESCHALLAS”外文，最下方为“1883”；另一面的水印上有皇冠、中有一圆形图案，圆外圈印有“PROBONDPUBLICO”外文，下为飘带状装饰花纹，左方飘带上有UNIVERSAL”字样，右边飘带上有“FOOLS……”字样。

　　胡文中告诉记者，在对接页面有如此不同的水印图案，似不是纸张出厂的标记，而是专为这份试卷设的水印标记，并因而可推断其中一份卷是1883年的试卷。但如果真的是纸张出厂的印记，则只可推断这是1883年—1888年间的试卷。而据潘应祺自撰履历介绍，此间在实学馆先后教过他的洋文教习有杨枢、莫镇藩、苏锐钊、詹天佑四人。此两试卷属哪一老师主考，暂未能确定。

　　每份试卷只有三题 内容偏重自然科学

　　那么，当年的英文试卷究竟考些什么内容呢？从今天的角度看，试卷内容偏浅，且较偏重于考察地理和外贸知识、天文常识。两份试卷均只有三道题：一是“自汉译英”，二是“自英译汉”，三是“地理用英语答”。这三道大题是用红印分别盖在试卷内的第2、4、6面的。从卷面上的笔迹判断，具体题目与答案均由考生写在卷上———英文用墨水笔以美观的手写体在单行纸面上书写，中文则用毛笔正楷字在中方格纸上抄写。

　　记者看到一份试卷的“自汉译英”内容为：“前三十年在中国之英人少而今甚多彼居上海者多是商人每年采办丝茶运往外国复在外国购买绒布以及别种洋货运入中国”(原文无标点)。“自英译汉”是“Theearthisaglobe，slightlyflattenedatthepoles……”，考的是关于天文的知识。“地理用英语答”包括“地之圆周有几多英里其面积多少方里”、“地球上有几大洲几大洋”等问题。

　　标志革新萌芽见证“洋务运动”

　　据胡文中主任介绍，这些试卷正是在中国经受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印制的，是当时“洋务运动”的一个重要见证。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失败使清政府的有识之士认识到，陈腐的以四书五经八股文式为主的科举制度，从内容到形式都已经不再适应当时的社会需要。因此，官府兴办了一批西式学校和军事学校，从学习内容和考试形式上，都充分考虑了国家的国防、外贸和外交等实际需要。譬如广东实学馆就开设了中文、数学、英文、驾驶、制造等新式课程。在载体上，这两份试卷引进了外国纸张并设有防伪标识。在内容上，它大胆引入考察自然科学和地理等知识。这些知识对于今天的中学生来说也许很普通，但在当时，却是一种革新萌芽的标志。直到1905年，中国才正式废除了科举制度。

　　曾经长期存放香港 三年前被取回广州

　　据潘景晴女士称，她父亲的这些试卷原本在广州家中保存，1924年广东发生“商团之乱”之时，举家搬至香港。70多年中几经劫难，试卷一直留在香港，直至3年前她才将试卷和其他字画一起取回广州，并存于其设立的广州唯一的家庭博物馆“张猛故居展览馆”中。后因为胡文中主任探询有关詹天佑的相关史料，才发现了这些弥足珍贵的试卷。最后，潘女士还欣然将其中的一份试卷捐赠给荔湾区博物馆珍藏。(文／记者李桃实习生冯雷图／胡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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