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出国留学、出国考察大都是公派。“留学”一词也是响当当的一个牌子，代表一种水平和含金量。大抵是在国内学到极致后，不得不出洋深造。但现如今出国留学成了一种个人生活的时髦，由此便颇有一些“怪现状”出现。

　　“十一”长假，照例有朋友聚会。席间一位朋友谈起要出国念书，于是诸人一直大谈诸如“独立技术类移民”是否最好，交的那三千多加元能退回多少之类的话题。然后每个人参照她带过来的中介材料，埋头估算自己的各项加分。算来算去，居然有几位算出了六十多分(按规定够七十分有资格申请)。说到最后当了真，好像在座每个人都要出去的样子。

　　席散后，妻子对我说，瞧当时那场面，颇有点当初传销火爆时的劲头。

　　早先出国留学、出国考察大都是公派。“留学”一词也是响当当的一个牌子，代表一种水平和含金量。大抵是在国内学到极致后，不得不出洋深造。但现如今出国成了一种个人生活的时髦，留学便也是一种家常便饭。但即使这样也是代价不低。高昂花费外，还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发生。邻居老夫妇都是一所大医院的资深专家。女儿没考上大学，当了护士，之后嫁人生女。但老夫妇俩总觉心有不甘。后来将女儿送到德国。学了一年多德语后又考入当地一个什么学校。今年女儿回家过春节，本来全家都挺高兴，结果呆了没两天，就又说没意思，又说空气污染得太厉害，引得自己老咳嗽，赶紧买飞机票回德国了。走的那天夫妇俩怒气难忍，对女儿说：“我们不欢迎你再回来了！”因为每年要为女儿准备大笔的生活费，以至医院同事产生怀疑：“按他们的工资哪有这么多钱供女儿出国念书，是不是有什么不明收入来源？”

　　上不了国内的大学，就上国外的大学，甚至想要以此争口气。这总让我想起钱钟书的《围城》，想起方鸿渐“学国文的人出洋深造”，以及“便宜的可以十块美金出买硕士文凭来。”联系到数月前新闻中有关一些国外学校的资格在国内不被承认的报道。突然想起，如果有一天一家大公司招聘精英人才时，收到一堆印有各种千奇百怪文字的毕业证书复印件，不说校名难以辨认，甚至连博士硕士的身份也分不清。主管人员会不会一生气把所有“留学应聘人士”全部“毙掉”呢？但这种情况并不普遍。除去真正想学人所长，振兴中华的那部分人外，大约想挣钱的居多，想镀金的也不少。留学归国的人似乎容易获得更好的工作条件和待遇，以及类似学科带头人的身价。最新的消息说有关中国加入世贸的进程正在促使更多的人产生留学的念头。流行的说法是，现在赶紧出去，学三两年外语，等正式入关后，机会就来了。如此倒是以学为主，兼顾挣钱和镀金了。

　　“出国留学”一词发明得实在很绝，因为它确能代表一部分“留学生”的初衷。先要出国，之后最好能“留”，摆到最后一位的才是“学”，无非是一种立足的手段嘛。(余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