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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文章开头都有景色描写,为的是渲染所谓的“气氛”,这样的动机挺不纯的。我也不幸落入了这样的俗套,只不过,我刚出来的时候外面真的在起雾。 雾我见着多了,可这回的不一样。翻卷着的雾气有点像波菊尼《城市在上升》里马蹄间的漩涡。漩涡为了占据有利地形互相厮打起来,扭在一块儿,使空气里至始至终弥漫着不安。 我在雾气中摸索,因为没有类似汽车前头大灯的设备,只能走一步然后探出脑袋左右顾盼。十几岁少年的风度荡然无存,俨然一个花甲老头,要是再加上一根拐杖就更像了。 我的顾盼使我捕捉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花店。花店被笼罩着迷人的色彩,有时甚至是绚烂的。在感叹花朵化解纷扰冲破缠绵的力量的同时,我突然想起了海市蜃楼,感到那东西的虚幻,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微不足道的真实。 其实出行后我就感到迷惘,漫无目的的出行我已经试过许多次了,可从没有如此困惑过。我玩过一种赛车游戏,说明了是player1和player2同场竞技,可双方却各占画面的一方,互不干扰。我有的就是这种感觉,我与周遭的人一同生活这个城市里,眼前的所见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与他们互不干扰,意识界限划分得十分明确。 今天却不同,也许这就是造成我迷惘的原因吧。我察觉到有人正一步步侵入我的世界--没有任何先兆,说来就来--疯狂地,诡秘地。 遇到红衣女子是在一个四叉路口。当时交通灯正打到红色上,我驻足而立。红衣女子在我眼前一晃而过,然后便出现一连串红衣女子的影象,横亘在我的面前。我想这叫做视觉暂留吧--说明那家伙的速度在4.3米/秒以上。 她身上的红色开始与红灯混在一块儿,严丝合缝的样子。 我在行路时常常会进行一种叫“精神迪斯科”的游戏。我从不去舞厅,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但又不甘寂寞,所以臆想出了这个解闷的游戏。说是臆想,其实是剽窃了外教的发明。他教我们思考时要把想法一古脑儿挤出来,无论是对是错,如闪电般,所以美其名曰“……”(忘了)。我的臆想就是类似于此的胡思乱想;神经负荷大脑超载也在所不辞。 正当我的“精神迪斯科”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我的身旁飞驰过来几辆机车,摩托少年擦肩而过。我的思绪在倏忽间灰飞烟灭,形体上也马上表达出一种惊恐的姿态。等到我意识到所发生的事,他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运动的空气在我耳旁形成奇妙的幻听。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提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谁更快?红衣女子抑或是摩托少年。 太阳的光芒早已将雾气驱散,阳光普照大地。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一扫清晨冷清孤寂的局面。商店里人头攒动,人行天桥上川流不息,股票市场里更是沸反盈天。我窃喜,我们互不干扰。 算命先生不期而至,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下意识地摸摸脸颊,随即便接触到了酒窝,这是我感到不自在时的习惯动作。 我穿着一件带帽子的运动衫,很普通的。而相对的,身旁穿梭而过的“华伦天奴”能以“打”计量。 他撕开脸冲我笑了笑,我回以一个点头。这是我俩的第一回合。我感到这是一出事先预定的话剧,演员一登场,动作、台词接踵而来,毋需思索便能应付自如。“小朋友面相不坏。” 我又以点头表示同意。 “你真有福相。” 我的“点头运动”还在继续。虽然有点抵触情绪,但是听说点头有助于消除疲劳。 他见我并未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也顿时兴致大减。职业的微笑成了业余货,毫无美感可言。脸上的皱纹也不堪长时间微笑的重负,造起反来,反倒越发显示出他的尴尬。这位话剧演员演到一半忘了词,下不了台了。跟他同台的演员也不知道他的词,爱莫能助啊。 我想我的“冷处理”起到效果了,对付这类难缠的角色此类办法最行得通了。我的“无目的行走”还得继续,不能把时间白白耗掉。 我迅速掉转身。转身时,帽子顺势向上翘了翘,像是在说Bye-bye。 不久,后面传来了算命先生的声音。我知道。他要使出杀手锏了--当顾客稍纵即逝的时候。 “小朋友,今晚你要做一个梦。” 我心里“咯噔”一下,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会梦见一些人。” “谁?”我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幸的是还只是个非主谓句。“红衣女子与摩托少年。” 终于还是现原形了。晚上了。 我的脸海里闪现出算命先生飘忽不定的模样。他的皱纹像流星雨一样。闭上眼睛,我便感到霓虹灯齐刷刷地射进来的刺痛。痛楚给予我欢乐,聊胜于某些不确定因素。 “精神迪斯科”还在继续。哲学课上教的坚持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要做到的4点我还记忆犹新。第一条就是反对有神论,坚持无神论。Superstition这个词我也查过,讲的是什么不能被科学所解释的事。 我想起雾中花(我已经自作主张把那个店命名了,不知店主会不会生气),想起了同样孱弱的我,同样给乱的世界以及就此联想开去已经成为现实的花的光芒和未成为现实的我的梦。 我不害怕,因为今天令人害怕的事已经经历够多,我已经习惯了。要是红衣女子和摩托少年真的喜欢以他们疾风骤雨般的速度进入我的梦,就让他们来吧。我还会像在白天遇到他们那样泰然处之。 我想我应该回家了,爸爸妈妈要着急了。十几岁少年(不是花甲老头)还是应当被他的父母拥有的,特别在这个寒气逼人的夜晚。 走了一天了,我也感到双腿的疲惫了,快点回家入睡吧,睡眠此时是最好的良药,比“点头运动”更有用。 我听见有人在弹舒伯特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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