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人,乡下的人
http://edu.sina.com.cn 2000/06/12 三联生活周刊
现在城里人怎么玩?户外远足、探险游。
这一趟“五一”,我们是山西、陕西自驾车游。
带我们远飞的俱乐部说的很清楚,我们要去最地道的黄土高坡看最地道的窑洞体验最地道的农村生活。
两辆捷达,两辆桑塔纳,两辆切诺基,一辆奥迪,一辆富康,一辆夏利,长长的车队带着城里人对前途未知的兴奋在贫瘠的大地上穿行。放眼望去,干渴的秃山上只有巨大的标语,写着“绿化荒山”。
车子冲到延川,一尺来厚的黄土扬起的黄尘掩住了前面的道,掩住了后面的道。开车的我们迅速摇上车窗,对这种颠簸和肮脏抱怨不停。
然而农民们就站在道旁,张着嘴,目送着我们,好奇的孩子还一辆接一辆地数着车队。他们对黄土浑然不觉吗?
那些阴冷潮湿的窑洞吓着了我们这些城里人。没有水。他们用一盆水洗了菜,洗了手,再来洗碗。我们叫嚷着要水洗脸、刷牙,最好还能洗脚,城里人的生活方式被一成不变地带到了缺水的这里。
只住了一天。看到我们的脸上和车身上早已面目全非,我们和领队抗议,“我们要能洗热水澡的宾馆!”九辆车冲到缺水的镇上,用不15元一辆车的价格将车子冲洗干净。
这些洗车的水,并不是从水龙头里拧出来的,它们也是由洗车人到别处去买。
领队因为这件事流了眼泪。有的人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花钱了。
当时我很惭愧。我在想国家号召西部大开发,我不知道一个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地方,有钱又能怎样?
北京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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