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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六个梦开始的地方(附图)

http://edu.sina.com.cn 2000/06/16  新周刊

  在哪里生活,梦想就从哪里开始--是这样的吗?目光迷失在远方,我们的热土总是属于别处,行囊背上身,或者仅止于内心动摇,唯有梦想不息。生活时代的一个广告中,新疆的农民聊天:你知道广州在哪儿吗?在那儿--他的手指向了画面之外,指向了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中国这么大,梦想会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驻留的。

  20年里,不同的年代的六座城市,曾经放射出强烈的梦想色彩,成为当时的社会视觉中心。六座城市,它们的六个尖峰年代,是我们社会的轨迹。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广州因此聚集了百千万洗脚进城打工的农民梦想家;路遥在《平凡的世界》说出了80年代孙少平们的梦想乐园:“深圳是中国的耶路撒冷”;海南的梦想随着房地产泡沫一气儿破灭了,至今还在海南创业的海南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王健为海南十余年来不能留住十万人才大军而满怀伤感;上海做的是国际大都市梦,它越来越奢华,把上海人的精明式的小气遮掩得不留痕迹;从各省有好戏都争相进京上演、各省好青年都把京城作为文化苦旅的终点站、各种势力寻求在北京发出声音(如开大会)的现象,就可见北京梦是做不醒的;中国梦现在想在西部安家落户,让“另一部分也富起来”,许多人想起了美国牛仔的浪漫与暴富,另一些人很现实地想到了扶贫。

  广州:致富梦

  广州是我出差去过最多的城市。每次从广州回北京,一下飞机,特别是晚上,立刻心情黯淡,感觉上离开了一种火热的生活,重新进入冷漠傲慢的空间。可以说,如果你没去过广州,你就永远不懂什么叫生活,而不懂生活,也就谈不上懂得工作。作为一个外乡人,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广州所有的餐馆永远爆满,所有的大排档永远生意兴隆。看上去广州人把所有的欲望都集中在一张嘴上了,当然他们的职业精神也有口皆碑。如果不是对比较抽象的东西不感兴趣的话,广州人几乎是最完美的化身,他们热爱生活,他们永远充满欲望。整个城市,在任何年代,你都能感觉到有梦想在饱满地生长着。

  说“广州梦”在开放年代初期培育了中国人(至少是相当一部分人)的欲望绝对不过分。虽然在今天这座城市已经很难满足人们日益扩张的欲望,但在那个中国人刚刚走出封闭、匮乏的时代,广州成了中国新生活梦想的起点。

  看上去一切好像都是从牛仔裤开始的,因为那条在今天已经破败不堪的高第街在那会儿可是中国时尚的策源地。无数的内地小贩大包小包地从这里把牛仔裤、波鞋、港衫(其实就是T恤)一类的时髦玩意儿搬回内地,中国城乡的时尚青年穿着它们迅速成长。与广货“北伐”的同时被广泛接受并喝采的,还有流行乐、粤语以及一系列充满活力的都市印象,因为时髦、也因为心中慢慢淤积的广州情结。内地的时髦人士开始用粤语来“矫正”他们的普通话,开始在吃完稀饭、油条之后去喝早茶--这是中国人近20年来最早的扮酷行为。虽然今天还有人津津乐道广州的星级酒店,只要有钱就是农民都能进;虽然还有人念念不忘《公关小姐》这类都市电视剧中的浮华意象。广州确实让最先亲近它的人最先发了一笔当时看起来让人惊心动魄的财。但更多的人从他们的广州梦中收获的却是最朴素的欲望满足。

  别的城市起起落落,但广州永远是一个有梦的地方,那样固若金汤经久不衰,以致它在任何年代都不可以被忽视。当你因为日益高扬的梦想在某一天受折并变得有些找不着感觉的时候,你可以回到广州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你会觉得一切都变得很踏实,一切从来也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深圳:小康梦

  今天,至少在广东人眼里,深圳已经不复当年的梦幻色彩。每当年节,大批香港人涌过罗湖海关,消费这个城市相对廉价的餐饮娱乐,还有等待他们的小蜜和二奶。深圳已经完全变成一个世俗化的城市,尽管深圳精神还经常被人挂在嘴边。

  深圳的尖峰年代是1984年到1988年期间差不多四年左右的时间。1984年,因国贸大厦每三天一层楼的进度而获得巨大影响的所谓“深圳速度”,在很大程度反映了那个年代人们对现代化的朴素理解,而这座在当时堪称第一高度的摩天楼事实上也成为这座中国最年轻最有活力、甚至最张扬城市的某种气质的一个象征。那时绝大多数从远方来到这座城市创业寻梦的年轻人都会穿上最体面的衣服、登上这座高楼的旋转餐厅,不是为了就餐,而是通过俯瞰这一颇具仪式效果的行为来表达他们对于这块处女地的征服之感--有点像拉斯蒂涅登上蒙马特山面对巴黎时的感受,有雄心,也有野心。深圳当然跟巴黎扯不到一起,但正因为如此,它极易被征服。这个世界没有主客之分,没有等级之分,它甚至没有根本意义上的贫富之分,至少在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虽然几年以后很多人从窝棚里搬到了自己的别墅之中,但80年代中期的深圳是最为开放、最具宽容性的城市,正因为如此,中国人破土而出的梦想在这里找到了不断扩张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讲,深圳是一个最人性的梦想乐园。

  不过,深圳这座城市崛起的革命性意义是直到1988年才真正显现出来。这一年发生的“蛇口风波”震动全国。李燕杰等一批德育教授在蛇口和深圳青年座谈,双方价值观念发生严重分歧。德育教授们对青年表现出来的拜金主义等倾向大为不满,进而引起全国性大讨论。争论的焦点是,青年在追求发展的过程中,还要不要坚持理想和道德情操。这意味着,当时深圳正站在一个分水岭上:是坚持追求金钱而继续“特”下去,还是接受正统价值观念而悄悄退回来?争论没有结果,但深圳依然故我地走下去,否则,后来不可能有一批接一批的内地青年怀抱梦想前往创业。

  在一个传统势力强大的国度,深圳起到了抵抗传统的桥头堡作用。当年如果深圳顶不住,可能整个改革开放进程都会受到影响。深圳人也许不承认,他们实际上曾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有人想找他们的碴,拿他们说事儿。深圳人也许会觉得他们的想法天经地义,可难道深圳的发展就是天经地义的吗?当一棵树苗长到半大,你拿剪刀把它修剪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好在当时深圳没遭到修剪,尽管想修剪它的人多着呢。

  深圳曾是全中国梦想的方向,但随着这座城市的空间被越来越多的高楼所充斥,中国人朝气蓬勃的梦想也在其间抛锚--很像那艘已成旱船的“海上世界”明华号,已经足够富裕的人们开始享受他们梦想的果实,生猛而粗糙的奋斗史成为其优雅生活中充满满足感的回忆。一个已经中产阶级化的深圳实在让人艳羡,但已不能让人激动。

  海南:横财梦

  1992年我站在海口市的大街上,想起一年前毕业时我们篡改的罗大佑歌词:四处推销没有人要只好去考研,还有一位正准备去开发海南。

  4年前,海南岛变成了海南省。这个中国第二大岛骤然之间像当年的美国西部一样成为了许多中国人梦想的热土,再篡改一下美国当年的口号:到海南去,和中国最年轻的特区一起成长。那时候,“南方”这一概念很流行,而已经建设了8年的深圳看来有点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寻梦者,于是十万人才大军来到琼州海峡,他们要去到比南方更南的海南。我的一位当年闯海南的朋友说,他挤在拥挤的过渡船上,眼前一片茫茫,心中却豪情万丈--跟海联系在一起的梦想总是那样激动人心。

  在90年代初的那几年,尤其是1992年,海南就坐上火箭直冲沸点。尽管这个地方到处还破破烂烂不成体统,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乎寻常地生动。你会感到,有无数的欲望,像熔岩一样在这个小岛上不多的几个城市体内奔突。在这个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任何约束的地方,人们的梦想无节制地扩张着、膨胀着。来如急雨去如风,海南梦可能是我们曾经做过的最急功近利、最虚无、最荒唐可笑的梦了。我清楚地记得,到1993年底我再去海口的时候,看见路边净是敞开的大坑,裸露的钢筋已经被雨水泡得生锈,而一年前街上成群结队的小姐踪影全无,我才真正体会到,泡沫经济是怎样烧坏了一个城市的躯体,蒸干了它的元气。你会在遍布海南的无数烂尾楼中找到这个梦残留的无可奈何的气息。

  海南本来是有机会发展起来的,但再好的机会也会被无法无天尔虞我诈人欲横流葬送。幸亏这不是最后无言的结局。当海南从一片迷茫之梦中苏醒过来以后,那些坚忍的人才终于找到了新的用武之地。

  上海:白领梦

  上海重出风头应该是在1992年南浦大桥的落成,它让上海这座有着不败的昔日荣光但却不再处于注意力中心的城市重新活跃起来。开发浦东,南浦大桥成了一支强劲有效的先行小号。蜂拥到上海去看这一新风景的人们有些惊喜地发现:阿拉上海人不象传说中的那么排外嘛!对于外地人,尤其是外地可以称得上是“人才”的那些精英们,还是极为热情的。

  先是蓝印户口,接着是留学人员创业园,上海颇能渲染氛围创造条件为追梦者摇旗呐喊。只不过,比起原来几个梦想中的那种通俗和喧嚣,上海的这个梦做得比较高雅而踏实。比如,在这座城市里,无论是那些老房子,还是新建筑,都收拾得精致而辉煌,正是它们把原有的上海海派文化同渐渐不那么饥不择食的中国人所追求的“自我价值”巧妙的融合起来,从而形成了一种不那么强烈但是却颇为持久的吸引力。

  上海这个梦想的迷幻色彩在1999年开始大放异彩,触发点自然是财富论坛500强会议。这个会议的真正影响力在2000年已变得不容人轻视:世界500强已有98家在浦东投资。除了财力,上海的新老文化更是不遗余力地造梦:1999年上海的金枝玉叶还在以无人可及的昔日繁华向人传播着上海的风花雪月,2000年上海宝贝们就用挑战的姿态散布着新上海滩上的新贵族的靡烂了。

  有一部歌剧叫《牧神的午后》,今天的上海,也表现出一种午后的慵懒,在城市面貌突飞猛进后,想停下来自我陶醉一番,或以旁若无人的喧哗显示其优越感。文化界对卫慧棉棉的讨伐,实际上是对出于上海狂妄的不满,但上海的确远远跑在前边了,你啐的吐沫其实连它的影子都够不着。

  以往的上海梦,多少有点在本土和崇洋之间进退失据,但在2000年,它终于把这种困惑刷洗干净,不管你怎么看,不管你喜欢还是厌恶,上海都是梦想家们不能不关注的城市。

  北京:e生活梦

  关于北京,我们已经说得太多。

  虽然我们从小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虽然北京处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可是在90年代之前,它在中国人梦想中的位置,还是让位给了偏隅于南国几个小小不然的城市。因为政治、文化中心都可以由行政说了算,经济却不行。整个80年代,漂在北京一代”来这座城市在一定层面上充满了一种另类和先锋的文化气息。但对于相当多的“外省”青年来说,漂过去的吸引力常常是为了写书、演戏、出国的理由,没有引起中国大面积的地震。

  真正使北京这座古老文明之都注满青春梦想气息的中国人的网络新梦,如果圆明园画家村是80年代是文化寻梦者的乐园的话,那么,中关村则成了世纪元年的梦想策源地。

  网络却将文化和经济结结实实捆在一起。网络的诞生引发了一种崭新的经济形式:注意力经济,也就是说,谁吸引的眼球多,谁的腰包就能鼓起来。同样是做秀,哪里可以得到最多的眼球,遍观神州,非北京莫属也。于是北京成了向往在e生活时代圆一圆发财梦的人趋之若骛的化腐朽为神奇之地。至于其它的,再说也就多余了。

  西部:创业梦

  “西部大开发”的号角让我们的目光集体转向了这块长久被忽视的地方,也许是梦想做了太多,也许是固有的成见,也许是对铺天盖地的宣传的逆反心理,在这一场附加了许多优惠条件的创业梦面前,我们却失去了往日的狂热。

  在一段时间里,西部是一个不断让人想起奉献的地方。青春的励志在郭小川和贺敬之的豪言诗中被发挥到极致,令人一,总是将其与青春和热血联系起来。第一次成功提升西部精神档次并赋予其形而上精神内涵的,不是流行歌坛呼啸过耳的“西北风”而极有可能是郑钧这个略带叛逆色彩的歌手,他的《回到拉萨》响遍大街小巷,一时间拉萨这座只有旅游者才会熟悉的西部小城一下子沐浴在世界之巅的辉煌而神圣的阳光之中。

  但是,西部太大了,大得有些让人找不到方向和落脚点。一段时间以来,中国人的西部概念从来都是指向北边,其印象,远的来自唐诗,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种雄浑的诗意,近的则来源于电影《黄土地》,还是粗犷、苍劲,但多了些贫脊和荒凉。所以,当西部重新进入人们视野时,它真的成了一张可以画出最新最美图画的白纸。

  不过,刨去其中诗意想象的成分,谁都可以清楚地看出,西部大开发的口号其实创造了一个让我们认真对待西部的机会而已。它是人人有份的原始股,但要看你如何去经营才能令其升值。西部可能缺乏东部的一些条件,尤其是思想观念、管理方法、运作规范这些软性的投资环境,不过不要忘记,任何梦想之所以能够成为梦想,就是因为前无范例,你的发挥才有可能成为你的机会和财富。

  西部真的是这样一个地方--如果你已经决定为自己的梦想而吃苦的话。(文-李方、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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