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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内容全部由知识出版社提供,内容收入在其最新出版的痞子蔡小说集《雨衣》中。 蔡桑敬启: 今晚大坂下起了雨,下得好像是我们在台南共穿雨衣的那场雨。 是你坚持的那一次。 我不禁又想到了你,O-Gan-Ki-De-Su-Ka?你好吗? 回到日本,已经快两个月了。 其实早就想写封信给你,尤其是四月初,那时大坂的樱花正落落大方地绽放。 但我总是提不起笔,常常写到一半就无法继续。 大概是少了点气氛吧! 或者应该说是少了点勇气。 直到今晚,大坂的夜空下起了这场我回到日本後的第一场雨。 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时你手忙脚乱的样子,我现在仍然觉得很好笑。 蔡桑,行鞠躬礼时,膝盖是不能弯的。懂吗?我可爱的乖学生。 如果膝盖弯曲,就会像你教我的那句中文成语:“卑躬屈膝”。 这句成语用得对吗?我亲爱的好老师。 原来只要是雨,在日本或是在台湾,都会让人的思念更加清晰。 你收到信时,台南的天空会不会也下起雨? 而你,会不会也同样想念起我这个笨日本女孩呢? 如果台南也下雨,那麽我送给你的雨衣,你穿上了吗? 还有,你一定要记得把明治神宫的平安符绑在书包上哦! 我好怀念那段在你书桌旁的日子。 那时我既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学生,在角色转换间,想必闹了不少笑话吧! 蔡桑,我们一起上课的那个书桌,现在你做何用途呢? 听谢桑说,你们最近都用它来打麻将,我想说的是: 你有蠃钱吗? 我也忘不了在机场分别时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当然更忘不了元宵节那天,你教我的那首词: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後。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蔡桑,明年元宵节时,我们还能一起去看满天的烟火雨吗? 你能不能帮我再次去求妈祖娘娘呢? 现在已是春末夏初的五月,樱花也已落尽。 六月底我即将成为东京石原桑的新娘。 我们日本女孩子相信六月新娘是最幸福的,我也不例外。 所以过了六月,我就改名叫石原雨子,而不再是板仓雨子。 但我坚持,你仍然应该叫我小雨。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雨姬,只要你仍是加藤智的话。 你会来日本为我祝福吗?虽然我很希望你来,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是吗? 我很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家乡,顺便去加藤和雨姬殉情的悬崖。 但我们毕竟只是师生关系,所以即使我们真的到了那个悬崖, 我们也没有理由一起跳下去。对吗? 所以你不来也好。 连绵细雨有终时。细雨再怎麽连绵,也还是会有雨停的时候。不是吗? 我好像又回到在阳台上听雨声的那个夜晚。 你听到雨声了吗? 蔡桑,你一定很好奇为什麽我会送你那件雨衣,是吧? 其实在2月27那天,好来坞KTV外的雨势滂沱,那时我就想送你了。 可是还是让你冒着大雨跑回家。 你走後,我一个人不禁重复吟唱着“大坂季雨”的最後几句: “让他在雨中归去,是我的错。雨啊!请把那个人送还给我吧。啊!大坂季雨……”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在我家乡的浪漫传说吗? 我那时只告诉你,男孩若要向女孩表达爱意时,可以在下雨天里, 邀女孩共穿一件雨衣。 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她接受他的爱意或要向他表达爱意时, 则会送他一件她穿过的雨衣。 所以,请你务必好好保存这件雨衣。A-Ri-Ga-Do-Go-Zai-Ma-Su。 那麽,加藤智,阿智A-Na-Da,Sa-Yo-Na-Ra了! 板仓雨子平成7年5月6日 信纸已被湿透,是大坂的雨造成的?还是台南的雨?或是AmeKo的泪水呢? 窗外的雨已经转小, 打开窗户,雨滴轻触树叶,彷佛为刚刚粗暴的行为道歉。 而模糊在书桌上的那一滩水,不知何时,竟已模糊在我的眼睛。 为了让愿望实现,我始终没有告诉AmeKo,平成7年的元宵夜我在土城圣母庙许的愿望。其实我跟她一样,对於许愿的技巧,都很笨拙。 我也是祈求妈祖保佑,希望明年元宵节,还能让我和AmeKo一起来看烟火雨。不过我比较贪心,连後年的元宵节,也先预了约。只可惜平成8年的元宵夜,我变成独自逛花市的欧阳修。後来每年的元宵节,我都会躲在家里看电视猜灯谜。 屈指一算,今年已经是平成11年了。 这几年的改变是很大的,信杰毕业後继续念博士班,仍然单身。 陈盈彰当兵时结了婚,新娘是他的台南女友,结婚6个月後孩子就出生了。 虞姬的婚期在今年7月,如果6月的新娘最幸福,那7月呢? 虞姬的男友偷偷告诉我,7月的新郎可能最可怜。 我想也是。 井上在前年回去日本,而和田跟她的香港男友则仍然耗着。 因为她男友的母亲坚决反对儿子跟日本人在一起。 至於我,则开始喜欢雨天。 尤其是那种连绵一两星期的梅雨季节。 我总会将雨声联想到AmeKo的歌声。 我特地买了张美空云雀的精选CD,只为了听“大坂季雨”。 每次听到“大坂季雨”,就会回忆起和AmeKo在阳台听雨时的温馨。 偶尔我也会跟着哼: “Yu-Me-Mo-Nu-Re-Ma-Su,A……Osaka Si-Gu-Re……” (梦也会淋湿的。啊!大坂季雨) 收到AmeKo那封信後的三个月,也是一个像今天这般雷阵雨的夏日午後, 我曾拿出这件紫红色的雨衣准备穿上。 却不小心抖落了一封尚未寄出的信。 信在空中轻轻飞舞着,像被雨打落的樱花瓣。 信尾的日期是平成7年6月23日,那是AmeKo结婚的日子。 信的内容我不太记得了, 我甚至忘了我有没有写出“祝你幸福”这类言不由衷却大方得体的话。 我只记得我署名:加藤智。 信写完後,雨也停了。 於是我便没有寄信的理由,或者像AmeKo所说的寄信的勇气。 就把信放入雨衣的口袋里。 平成8年的4月底,信杰要到京都大学叁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他说他会顺便去大坂找AmeKo。 我把那封未寄出的信封缄,收信人写上:雨姬。 然後拜托他把这封信,带到加藤和雨姬殉情的那个悬崖,抛到悬崖下。 信杰说那时刚好是落樱时节,信件伴随着樱花瓣,无声地飘到悬崖底。 就像他身旁AmeKo的沈默一样。 只不过AmeKo在信抛出後,便转过头去。 信杰并不知道加藤和雨姬的故事,当然更不知道AmeKo家乡的传统。 因为AmeKo只告诉他悬崖下有一对殉情男女的坟墓,还有一间小神社。 不过她并没有带信杰到悬崖下面。 听他说她那时坚持要单独到悬崖下面,过了很久,才又回到悬崖上。 我一直希望这封信能飘落到加藤和雨姬的坟墓前,虽然这机会微乎其微。 不知道为什麽,我始终坚持不穿雨衣。 因为我总觉得雨衣一定要跟AmeKo一起穿。 为了这种坚持,我常常是“每当下雨日,便是感冒时”。 既然不穿这件紫红色雨衣,我乾脆就把它锁在档案柜。 按下收音机的PLAY键,又响起五轮真弓“恋人Yo”的旋律…… 恋人啊再见了 虽然四季转移 那一日的两人今宵的流星 全都发光消失了像无情的梦 彷佛被歌声催眠般,我掏出钥匙,打开档案柜,又看到了这件紫红色的雨衣。 我轻轻地抚摸着,依稀看到了AmeKo微笑时露出的虎牙。 还有她脸上的雨。 也听到了土城圣母庙震耳欲聋的烟火爆裂声。 於是AmeKo清亮细嫩的话语,又不断重复地在我耳边响起…… “Hai!Wa-Da-Si-Wa ITAKURA AmeKo Des,Ha-Zi-Me-Ma-Si-Te,Do-Zo,Yo-Ro-Si-Ku。” “对不起,我是板仓雨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蔡桑,大丈夫比的是志气和心胸,与身高无关哦!像丰臣秀吉就很矮。” “Hai!Wa-Da-Si-Wa小雨Des,Ha-Zi-Me-Ma-Si-Te,Do-Zo,Yo-Ro-Si-Ku。” “Mo-Mo-Ta-Ro桑,Mo-Mo-Ta-Ro桑……” “很有效哦!等我回国时,我送给你。它一定能保佑你早日顺利毕业。” “而且我叫雨子呀!不喜欢雨天的话,岂不有损威名?” “雨是没有国界的,大坂的雨跟台南的雨同样都令人神清气爽。你觉得呢?” “Dai-Te-Ku-Da-Sai,A……Osaka Si-Gu-Re(请拥抱我吧。啊!大坂季雨)” “大坂很好玩哦!下次我带你叁观丰臣秀吉建的大坂城,再到四天王寺去逛,那是日本最古老的官寺。然後我们还可以去吃全日本最大的章鱼丸子……” “大坂归期未可知,连绵细雨有终时。何年同此缠绵夜,共话阳台举步迟。” “我们家乡的男孩子若要向女孩子表达爱意,又不太敢直接表达时,可以选择在一个下雨天,邀女孩共穿一件雨衣。” “烟火在天空散开後,好像是在下雨哦!” “我希望明年的元宵节,我还能来这看烟火雨。” “这没什麽。在日本,女孩子今天做巧克力是很平常的事。” “Ko-I-Bi-Do-Yo……Sa-Yo-Na-Ra……” “阿智!……阿智!……Ma-De-Ku-Da-Sai(请等一等)!” “阿智!……Sa-Yo-Na-Ra!……Sa-Yo-Na-Ra!……” 雨,总是会停的。 推开系馆後门,天色早已暗了。 遍地都是残绿碎红,见证了刚才那一阵骤雨的猛烈。 而雨後的空气总是让人感觉格外清新,就像AmeKo给我的感觉一样。 伸出手掌,试着感受雨滴轻触的温柔。 良久良久,手掌依然乾燥。 雨,终於还是停了。 但我心的雨,却始终不曾停歇。 『AmeKo……不……小雨,我们去雨中散步吧!』 我在心自言自语着,终於穿上了这件雨衣。 【後记】:後来听说有人在那间小神社,发现了两封信。一封是寄给雨姬,另一封则是写给加藤智。不过这也许是小说家的牵强附会。或者只是AmeKo家乡人的丰富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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