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可谓文学的永久性“卖点”,这不,新近出版的《长城》杂志第三期就有“女作家情爱小说专集”,一口气推出了八个中短篇小说;《上海文学》这些年每年第六期都要搞一个爱情专号,今年大概也不会例外;而新近动作最大的当属谢有顺主编的《爱情档案》出版——包括刁斗的《为之颤抖》、北村的《周渔的叫喊》、李洱的《破镜而出》、东西的《不要问我》。很巧的是,马来西亚乐坛造型前卫的歌手组合“夏日风采”今年春天在南京出的最新华语专辑也叫《爱情档案》。同样的名字,却不仅是样式的不同,也更是趣味的不同和诉求对象的不同。“夏日风采”可以说是对少男少女的世界放歌,而北村、刁斗、李洱、东西这四个作家,年纪差不多都在三四十岁,他们的小说对那些品尝过生活酸甜苦辣并且还想弄清个所以然的中年人来说,也许倍感亲切。
当然,四个小说家的声调各不相同,表情也很不一样。
身为基督徒的北村,满面愁苦和悲悯,永远不忘宗教关怀,爱情总是进入他的牧师宣教般的阐释结构之中,小说中充满爱情的绝望,而这种绝望实质上是人在根本上的苦难和困境;在《周渔的叫喊》中,甚至死亡也不能解脱,惟有面对神圣祈求救赎。
李洱展示给我们的是皱纹颇多的前额,那是思考使然。他讲述的故事有些扑朔迷离,并且多有抽象的意味,怀疑精神当是其内在的支柱。像他的《堕胎记》、《破镜而出》无不将琐屑的欲望游戏引向对真实存在的怀疑,瞬间的爱情感觉或幻觉是断难有所落实的。
东西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的小说中的爱情往往是游戏化的人生场景里的一个道具,《不要问我》、《痛苦比赛》突出的是人的生存境遇中荒谬——身份感的丧失、自我的迷失,男女性爱游戏中尖锐的疼痛感和荒诞感即由此生发出来,看似轻松诙谐的外表也并不能将这些遮掩起来,爱情本身也是难以确切指证和不可期待的,尤其当它被置于事物的联系之中的时候。
四个人当中,可能要数刁斗最喜欢编织故事,说故事是他的拿手好戏,小说的展开比较多地依赖戏剧化情节设置。就爱情表现而言,刁斗更为致力于情与性、爱与欲、精神与肉体的关系状况的揭示,用心于对情爱关系激起的伦理矛盾和心灵焦虑的勘察。像《作为一种艺术的谋杀》、《为之颤抖》对爱情或者情欲本身并没有多少突出之处,但是,其间展示的人物心理的过程却是触目惊心,给人以持久的震撼。
显然,四个小说家没有满足“爱情”这个词唤起的通常意义上的心理期待,而更着力于当代背景下爱情的病态及其映照的精神处境,他们叙述的故事呼唤的是对生活的直面和思考,而不只是让你消费一下故事。如果只想消费故事,那眼下最好的去处可能是追踪尼泊尔王宫血案的报道,那里面也有爱情,而且被有些报纸说成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爱情。(林舟)
《爱情档案》丛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4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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