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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影

http://www.sina.com.cn 2001/06/23 16:47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HEZHAOLIANG

  我的梦都是关于她的,因为忘不掉她。我爱上了一个从不熟悉的女孩。的确,至今她仍像是个陌生人。其他人告诉我,要忘一个人其实不是件困难事,只要转移开注意力,一切就好办了。于是,我尝试着合上双眼。当时耳边正播放着萧邦的一首钢琴曲......

  牧童,在弯弯曲曲的小河边,吹一段悠扬的笛也许有鸟儿但看不见飘过河边一处林荫道里面弥漫着淡淡的忧伤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不太刺眼身体从高枝上滑落下来两条小辫子露出白齿的笑脸肉色的牛仔裤乳白色而轻柔的丝织衬衣羽毛球场上影又蹦又跳四周雾一般朦胧只有她的身影忽而又隐去你没有机会阶梯上长发迎着我走下来没有表情她身后的天空昏黑无光这位先生有机会吗没有机会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你没有机会!

  《别离曲》还没有奏完,我已惊醒过来。蠢货,怎么可能忘得掉!

  事实就是如此,她根本不在乎你。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逢人就说“我对长发有一种迷恋”,短发就不好吗?我不知道。

  影很少向我笑,因而我不得不扮成个傻瓜来取悦于她。她笑了,冷冰冰地,简直像下了场雪。

  “你们一开始时觉得我很单纯,很可爱,是不是?”有一次她问我。“是吧。”我木讷地答道。“怎么可能?已经上大学的女生思想还会那么单纯吗?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她不知是轻蔑还是着恼的声调搞得我很慌张。

  “没......没有,不是,不是。”哪里还找得着北。“你们这些人每天都说自己虚幻浪漫,我看呢,其实是为自己不肯努力找借口!”她继续说。我开始烦了,我发现自己好可怜,像一条狗,为了食物不得不向主人乞怜,却不敢反抗,怕她不给。“其实我也是浪漫的人,但不是你们那种。”最后,她居然那样说。你浪漫?真可笑!换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准会笑破肚皮,虽然说不准我也在被嘲笑之列,但我那是可爱,真的。

  她总是数落到我的痛处,那时侯,我产生过恨她的念头。但见笑之后,又恨不起来了。

  我睁着眼也做梦。

  女孩的头埋在我肩上像在哭疲倦与困扰纠缠在一起手指缝里感觉被发丝一路路磨着是影是倩分不清太相象一样的长发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毫不同情

  但确实我是喜欢影的,跟所有的梦都无关。我把她当成女神。

  她在笑呢在笑你小家伙你多蠢忧郁的自闭者在哭泣哀求女神赐给他灵魂得以重生别忘了在街边的发廊旁自闭者对女神说千万别进去自闭者送女神上了一辆卡车装上了类似瓜的水果在盘山公路的转弯处女神的车翻了她踩上雪板滑行在雪地里碰上了昔日的恋人

  影说她不是女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是我过分地将她美化了。我在一本书上见到,迷恋着女孩的男子总会不自觉地把对方神化。

  忘一个人和生一个孩子的痛没什么区别。经过深思熟虑,我自以为总结出一条极其重要(其实是极其愚蠢)的经验:忘一个人的最好方法是,千万别再见到她。我试图不去见她,但她的影子是躲不开的。何况,那最能感觉到她的眼睛长在心里面呢。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阳奉阴违”,时常暗地里免不了要去揶揄她。她不是个容易相处的女孩,尽管她可以和包括我在内所有的陌生男子打成一片,谈笑风声。天晓得这群有恋母情结的小男孩从没怕过她。在她面前,我们的自信已经被她那过分强烈的自尊心撕得粉碎,连残渣也找不到。

  母亲在召唤我回家顽皮的时光该结束了回来快回来小家伙给你糖吃我跳着去领糖发誓再也不顽皮母亲不给她变成了影我忽然发现影是幼儿园的阿姨我是小朋友在她身边转圈圈转啊转啊长啊长啊我长大了和影一样高影跑掉了从操场一直跑到图书馆我在很远的地方却追不上她身边到处都是讨厌的小男孩一个个虚伪地向她讨好卖乖她懒洋洋地侧卧在凉板上我哭了我跑回家母亲接了一个关于我的电话她竟然说我不在我忙说我在但母亲把电话挂了我只好不知疲倦地等下去直到铃声再次响起。

  没有什么比折磨自己更可悲了,当然,也没有什么比做梦更真实。我正在这样做。

  我嫉妒在她身边打转的男子,也同样嫉妒过去同她坐在一起的我。我快疯了,我害怕变成疯子,因为影是不和神经病打交道的。她亲口告诉我,曾经有个男生等了她两年。两年?我能做到吗?我想,恐怕是没希望了。不过当她说到她从来没和那男生讲过一句话,那男生是神经病的时候,我笑了。所有的艺术家都是疯子,弗洛伊德好像是这么说的。那小子是个艺术家吗?我才不做艺术家呢。

  她都能听到吗?你都能听到吗?影,为你我可费尽了唇舌啊,你能听到吗?

  你没有机会

  任何人都没有机会

  回家去吧小家伙

  你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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