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国人民大学学生会学生生活部部长阚纯斌,请问您是哪位?”那天,我寻呼这位99级法律系本科生,铃声响过,电话那头传出了礼貌的回答。
阚纯斌是个瘦高个儿,架一副眼镜,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与稳重。
他是拥有中级按摩证书的按摩师,这项“第二职业”恐怕是全人大独一份儿,可他的 作派还真不像个新新人类,对我们的问题总要稍作思索,慢慢道来。
想起学按摩还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同学中流行学电脑、开车,阚纯斌也想学点什么。
他有个姨父是高级按摩师,阚纯斌一直对这门技术感兴趣。姨父说:“甭看你是大学生,现在下岗的这么多……只要有一双手,技不压身!”阚纯斌于是正式拜姨父为师。
他的想法很简单:学会了可以给爸爸妈妈做按摩,解除疲劳。可一上大学就发现,大学生有特长的多极了!“我们宿舍,大哥在校足球队,二哥在篮球队,三哥会做电子音乐,老四是我,老五博学多才,老六是男中音,老七正考健美教练……”如今的大学生的确非同小可。
学按摩要有耐心,还要有力度。他每天都要揉两三个,45分钟下来大汗淋漓。一到晚上,把宿舍桌子拼在一起,铺满报纸:“谁来?”
刚开始,他手法单一,宿舍里哥儿几个谁都不愿意,后来大家就争先恐后了,现在谁运动扭伤了都来找他。他也像着了魔,一度上课都在翻中医保健按摩书,见到没“揉”过的体形就想摸人一下。
“那么认真干嘛,你也不真指这个吃饭。”我们有点不解。
“我不这么想。”阚纯斌一板一眼地说,“我对自己上大学的要求是要成为一个素质全面的人,学习充其量只占40%。我要学好专业,但还要发展其他能力,做学生工作是这样,做按摩也是这样。”
大二时,他参加了按摩的考试培训班,班里有下岗职工、专业按摩师,他是班里最年轻的大学生,谁都看他稀奇,他以优异成绩获得中级证书,也获得了打工的敲门砖。
阚纯斌到处发小广告,标明:全身10元、局部5元。也许太便宜了,生意不佳,他就又提了10元,广告逐渐散发到附近小区楼群,他接触的人也慢慢多起来。
“挣钱是次要的!我就喜欢跟人打交道。结识朋友,锻炼与人交往的能力。”阚纯斌是从系干事、部长、主席一步步走进校学生会的。可他在按摩时完全就是另一种角色,体会“顾客至上”。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和上年纪的聊聊保健,跟女孩子谈美容减肥,他还交了个日本朋友,俩人最爱谈的就是中国传统文化。
“其实,这两种角色也相辅相成。让我的目标越来越清晰,视野越来越开阔。”他最深的体会是,人体是最奥妙的,而与人打交道是最高深的。
现在,阚纯斌在学生会人缘特别好。他参与组织的学生书市、去海淀法院听庭审,都是由他负责和有关方面搞“公关”。
他近期目标规划得很具体:“毕业后考研,然后做律师,有一个好家庭……”他顿了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须靠按摩生活,我也会随遇而安,人哪,就得搁哪儿都能活。”(本报记者汪文、实习生李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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