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骆洪川搀着瘦骨嶙峋的父亲,慢腾腾地走进“栋梁工程”活动办公室,她的父亲一只手始终放在头顶上。一打听才知道,这位66岁的老人多年来一直用5分钱一包的“头痛粉”“养”着他的头痛病。
站在面前的骆洪川身材高挑,稚嫩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黯的色彩。她是铁二局一中毕业的高考生,取得了理科621分的好成绩。她的母亲由居委会照顾才有了个掺茶倒水的工 作;父亲只靠蹬老年车挣几个汗水钱。因为年老,顾客都不愿坐他的三轮,一家人的收入可想而知。这家人的故事几乎都集中在这个不幸的父亲身上———
大约9年前的一天,一家人正在高兴地收看电视剧《戏说乾隆》,忽然,父亲扭头诧异地问洪川:“咋没得声音了?”父亲的耳朵就这么“戏剧性”地半聋了。还没筹到医疗费,父亲的牙齿又一颗颗脱落,很快就只剩下一颗大牙了,依然无钱安牙。继而父亲头痛病发,痛起来就用“头痛粉”打压,久而久之,连肠胃都吃出病来。但父亲从不进医院检查身上的任何毛病,因为他知道,一次检查或简单治疗,就要耗去一家人半个月的生活费。
从小学开始,洪川大约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未来道路的坎坷,因而学习特别勤奋。因成绩一直优秀,小学毕业时被保送读初中,初中毕业时又获准直升高中,并一直稳居年级前三名。洪川特别懂事,每当开家长会,洪川知道母亲语言表达很吃力,总是“安排”文化稍高的父亲去开会。她又想到父亲耳聋听不见,于是用自己积攒的200多元压岁钱特意为父亲买了一副助听器。高考填报志愿时,了解洪川的老师、同学都劝她填报北京大学医学院,可洪川明白,北京的生活消费要比成都高,而自己的家庭却无力支撑自己的宏大抱负……她毅然放弃了“北大梦”,第一志愿填了四川大学国际经贸专业。
“我最难过的是不能减轻父亲的病痛。就在填报志愿前几天,父亲蹬三轮回来又感冒了,各种疾病一齐发作,父亲浑身发抖,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说着说着,性格坚强的洪川眼里滚出了泪花,她说,她最大的愿望是自己能早日振兴这个贫穷的家。本报记者冉泽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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