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说智残人舟舟变聪明了，本报记者十分高兴。去年5月，本版一篇《"舟舟的世界"感动世界》登出后，产生了连续的影响。出现舟舟的好消息，我们当然很关注。连续两天，记者往武汉舟舟的家里打电话，他的母亲张惠琴和父亲胡厚培先后接受了采访。

　　申奥成功，舟舟高兴得要哭

　　舟舟母亲张惠琴现已退休在家。她向我描述了7月13日晚上，舟舟参加北京电视台举办的一场晚会前的情景。因为都在等结果，晚会要到9点以后才开始。舟舟的爸爸和妈妈因为担心而特别紧张，所以连屏幕都不敢看。后来听到欢呼声知道赢了。舟舟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从屋子里冲出去，跟着人们一起欢呼，他激动得快哭了，他还说"我高兴得都要跪下来了！"

　　当晚的演出，舟舟特别的兴奋和投入，他指挥北京女子管乐团演出了六首曲子，最后一首是《歌唱祖国》，由于大家都很高兴，都跟着一起唱。舟舟的反应很快，他由背对观众指挥乐团立即改为转过身来面向观众，现场气氛很快达到了高潮。演出结束已经深夜3点多钟，大家一块吃饭。舟舟平时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可这会儿，他用清晰严谨的语言说："祝贺我们国家申奥成功，我非常感动。"

　　汽车、火车、飞机上都有人"追舟舟"

　　去年9月，应美国凯西基金会的邀请，舟舟父亲胡厚培陪同舟舟坐飞机赴美。当时坐的是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双通道航班，因为比较宽敞，舟舟还能适应。如果是单通道的，不能跑不能动，舟舟就有些不耐烦。因为他太不愿意受约束了。相对而言，他喜欢坐火车，因为那样，他可以到处跑。记者忍不住好奇地问，有没有人认出他来。胡厚培很感慨，他说，无论哪种交通工具，火车、飞机还是公交车上，到处都有人认出他来，喊着他的名字，请他签名。舟舟喜欢跟人交流，即使到了美国，和外国人在一起，舟舟也不怯场，活跃的天性还是没变。

　　考虑到舟舟的智力障碍，本来国内派了专业指挥准备帮助协调与排练，到时候再请舟舟上场。但按照商业机制运行的美国人严格按照合同来，只认舟舟，加上他们对于中国音乐太不熟悉，因而在合作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麻烦。不过这些小小的混乱还是处理好了。六场演出中，纽约的那场最为成功，因为剧场好，乐队(美国十大交响乐团之一)棒，观众情绪饱满。因为见多识广，舟舟对乐队的优劣，包括场地、气氛都有了分辨力，外部条件越好也就越能激发他的表现；相反，如果乐队太差，他还会不高兴，甚至大声喊起来，比如"长号出不来，听不见！"

　　舟舟的演出有收入了

　　记得上次采访，胡厚培曾写给记者一封信，他感谢社会各方面的关爱，但也提到有些地方邀舟舟演出从不提报酬，光是好奇、感兴趣，但对智残人生活的具体状况关心不够。这一次，记者自然问起他这方面的近况。他说好一些了。除了公益演出或与残疾人有关的演出，为回报社会的关爱，他家自立了规矩不收费，而商业性演出会收一些报酬。记者小心翼翼询问数目，他坦率地告诉我"最高2000元，一般500元，最低的只有100元。"

　　舟舟目前已经去过一二十个城市演出，但除了包吃包住，并没有收入，因为以前也没有这方面的政策。经过提意见，有关方面已答应考虑改变政策。当记者问及舟舟母亲有没有考虑为舟舟的未来存一笔钱时，她说那是当然。

　　与刁岩分手一言难尽

　　武汉乐团前演奏员刁岩作为舟舟的监护人，上次也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但言辞间能够感觉出他与舟舟家长有些矛盾。这次，胡厚培肯定地告诉记者，他们已经断绝了来往。至于原因，张惠琴说一言难尽，而胡厚培很有情绪地说起一些具体细节，主要因为舟舟的监护权，接受肯尼迪家族邀请去美国的那件事(那一次最终没去)，他们不想再原谅他。不过他嘱咐记者不要多写，但自己再也不会将舟舟交给刁岩了。

　　一位熟悉他们双方的媒介人士对记者说，他认为没有对与错，问题是一遇到具体的利益问题，就麻烦了。他说刁岩是搞音乐的，比较冲动。当时他辞职时劝过他，可他一定要辞，要去专门代理舟舟的事。现在他也很伤心，把自己藏起来了。据说崔永元还想再做一次舟舟的话题，专讲两家分手这件事。

　　记者打了刁岩以前的手机，手机停机了。

　　舟舟在向我们走近

　　如果没有演出的话，舟舟就待在武昌，在那所还没完全筹备好的培智学校，和一些大朋友一起听听音乐，指挥和画画。大量地接触社会，人们对他的友好，使他的智力水平的确有了提高。在学校里，他会给父母打电话；在家里，他又会给老师、朋友打电话，问候他们。舟舟对自己哪天演出，要准备哪些东西，演出服、皮鞋┈┈都记得很清楚。乃至演出中，什么时候该换衣服出场，都会记得很清楚。有专业人士夸舟舟"天生就是演出的料，误不了事"。

　　人接触多了，舟舟的反应能力加快了，词汇也比以前丰富，表达也更准确了。前不久在天津演出后围了很多人等签名，他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很抱歉，我要赶车，没时间了。"

　　胡厚培还告诉记者一个新鲜信息：舟舟在服用一种叫作脑力智宝的药，是一位医学博士研制的，已有成功的先例。医生说，如果坚持不懈服用三年，舟舟的智力有望恢复正常人的80%。现在，舟舟已经服用一年多了，胡厚培认为，药已经在发生作用。记者大胆设想：几年后，如果舟舟真的有大的改观，他能否和普通人一样成家？胡厚培说现在就有人劝他给舟舟找个媳妇，但这还要看发展，不能害人家。

　　不过，胡厚培又说，今明两年，作家出版社的一本舟舟传记，武汉电视台的20集电视连续剧(舟舟演)，还有根据书改编的电影，是他们家要忙的三件大事。带着父亲的骄傲，胡厚培还说，舟舟的指挥水平今非昔比，和几年前相比，就像换了一个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记者肖林摘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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