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京城某媒体报道,与去年相比,今年清华大学的高考招生咨询会冷清了许多。去年这个时候,清华大讲堂两层观众席坐满了咨询的家长及考生,而今年,全部咨询者只坐了一楼的几排座椅。场面冷清主要是因为去年众多实力考生及家长在清华招生人员“xxx分进入清华安全线”的诱惑下,一窝蜂报考清华,但考后高分考生之多又大大出乎清华人士的预料,致使录取分数水涨船高。比往年增加数倍的高分落榜生,不得不“屈就”到比清华层次低得多一般院校。有了去年数百落榜者的前例,今年的考生及家长自然不敢与清华太过亲近,以至出现咨询会冷场现象。
非常不幸,笔者正是去年清华火爆咨询会的捧场者,也是一名清华落榜生的家长。您要问差多少分,说出来能让人后悔得想自杀:1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我去的那天是清华为了与北大抗衡,在得知北大要开家长会的情况下特意临时补加的一场。会上,气氛非常热烈,除了例行公事地介绍学校外,还比较详尽地介绍北京各区“一摸”试卷的难度系数,并以西城区为标杆,分析了各区试卷与西城区相比之后应该加减多少分,让家长们自己算算账。并一再申明:只要过了xxx分,就算跨过了考清华的安全线。笔者正是听信了如此“算死分”的鼓动,最终为孩子报了清华的。高考完了,孩子应该说发挥得很正常,实际考分比当初的估算还超了十多分。可我没想到,人同此心,竟有那么多的家长都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最终跟着大家一起把清华的录取分数线抬高了20分(与上年相比)。
从“清华咨询会冷场”的报道中,笔者特别注意到,清华的招生人员今年已不再提及“xxx分进入清华安全线”,而是向家长在分析“一摸”试卷的基础上,让考生根据学校所在区的具体排名来考虑是否报考清华。这些建议的参照系数有多大暂且不论,仅从报道披露的情况看,清华的招生观念理性多了,这种理性不仅体现在对考生、家长的具体引导上——由算分数进步到算排名;也体现在心态上——不再急火火地和别校争生源,不再只图报考者“多多益善”,似乎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咨询会能有多少人来。笔者不愿对清华今年的作法多做评论,我只是觉得,像清华这样的高校,起码在中国的范围内,还用不着担心知名度,用不着为了争夺优秀生源而与别校较劲。如果因这种较劲而鼓动考生报考,最终误导考生、家长,致使数百考生高分落榜,造成无尽的遗憾,这样的非理性行为,决非清华这样的名校所应该做出的。要知道,学校因浮躁导致对考生的误导,对自身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可对于一辈子只有“这一次”的考生、家长来说,一次被误导,可能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
当然,高分落榜不能全怨别人误导,够不够清华学子的素养,考生、家长的心里其实并非没有一点底,除了高校的误导,我们同样免不掉的,是寄望于短期内出现“迅速拔高”的奇迹,因此而容易听信别人的误导,这不同样也是一种浮躁吗?此外,凡是有一点实力、名气的高校,事实上都“不考虑二志愿”,致使考生填报时不得不在志愿间拉大梯次。今年虽然国家三令五申不得歧视非第一志愿考生,但从目前各高校“加分录取”等对策来看,招考制度的改革依然任重道远。
“清华咨询会冷场”现象,其真正原因也许不完全如以上所说。但不管如何,我都希望包括清华人在内的社会各界,能够对清华咨询会由热转冷予以关注和研究,看这一热一冷中到底折射了什么……(马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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