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年,1998年,世界杯之年。虽然是文科班,男生少,据理科班女生说都比较“衰”,在学校的足球比赛中总是表现不佳,但是--疯狂依旧。
那时候,学校规定同学都得住校,所以大多数的比赛都只能通过收录机参与。于是自习课的时候,就会常常看见用一条耳机牵在一起的两个男生。那时候我坐在靠教室前门最近的一个座位,所以常常被零食诱惑或者被迫担当“哨猴”一类的角色。但是仿佛球迷看球,不,是听球时如果不发出声音,也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他们常常为此暴露,落得悲惨的下场:比如得到班主任及语文老师、教导主任甚至校长的亲自会见与教诲,比如给班主任领到办公楼的显要位置罚站以儆效尤,比如给语文老师趁机罚抄写古文二十遍……
还有就是球报球刊满天飞。我的座位的周围都是男生,于是那年球盲长了不少足球知识,认识了不少球星。不过我看报刊都是有选择性的,比如球报只看非技术性的评论,因为这些话我看得懂;看球报通常只看图片。加上那时暗恋他(吾班足球的精神领袖),就慢慢地归纳出,他的头发真的很像贝克汉姆……
后来他们常常在半夜偷偷溜出学校,到同学家里看比赛。窃喜了几次之后,他们终于还是落网了。据说事情的败露是这样的:某夜,看完比赛后,他们一行七八人来到学校教工宿舍区的公共厕所处,鱼贯爬进校园。碰巧,半夜起来解决内急的班主任路过,便等着进来一个捉住一个。后来在说明情况后被恩准回去睡觉。第二天从早自习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罚站:上课时站着听,下课就到教室门口一字排开。再后来,听说在整个世界杯期间,班主任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到男生宿舍查夜时总是要伸手到被窝里摸一摸,看看人在不在或者那是不是一团衣服或者被单。
毕业那年,2002年,又是世界杯之年。学校里特意安排了比赛的观看场所,于是常常听到附近的食堂里球迷的呼叫声。不过我因此也常常找不到可以坐的吃饭的位子。
和他失去联系三年多后才再次联系上。他说他开始喜欢我,他决定来我在的城市工作。“等世界杯结束了。”他说。(郭文文 写于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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