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熊浩(化名),男,22岁某高校大四学生
记录人:本报记者周新
时间:12月17日上午10时
地点:金报编辑部
熊浩这个时候没有到人才市场上去找工作,而是为考研作准备。
可他的心却静不下来,时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牵引着。他理解不了的是,怎么会在如此小的年龄要经受那么多的痛?
我问:“那你考研有多大的把握?”他说:“如果这种状态不改变,肯定为零。”之后他长时间地沉默,头也低了下去。
人有时候爱犯给自己设置障碍的毛病。熊浩正面临着这样的境遇: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愁绪无尽。恐怖的遭遇
谈话前,熊浩犹豫了很长时间,他说:“真不知道怎样开口。”我问了他一些大学生活的内容后,他情绪舒畅了一些,低着头开始了他的讲述。
上高中时,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安灵(化名),她低我一级。
当时我们很谈得来,老师可能认为我们在早恋,其实不是的,我们在一起互相鼓励。当然,我们也设想过未来,希望升入大学后再续情缘。
上大学后,我们书信来往得很频繁。我向安灵描述多彩多姿的大学生活:“春天这里百花争鸣,夏天这里书声朗朗……”
她很受鼓舞,发誓一定要考进我所读的学校。可第一次高考她失利,我说:“不要紧,凭实力,你绝对可以在第二年考上。”
我开始憧憬着这样的场面:我和安灵漫步在幽雅的校园里。两人讲着情话,谈着各自的梦想,以及我们也许会有的美好将来。不知不觉中,大一、大二的生活就在这样的节奏中飞逝而过。
由于我在大学没谈朋友,当时就与班里一个叫沈悦(化名)的男生很谈得来。他是江苏人,我们很要好,常在一起交流思想。他高高大大,属于生龙活虎那一类型的,为人特别豪爽,像个大侠似的。
大二暑期沈悦留在学校,我则回了老家。有次给他打电话,他无意中说到“呆在学校里很烦”之类的话,我就将这件事和当老师的妈妈讲了。我妈建议我邀请沈悦到我家玩,这样可以增进同学之间的感情。
我很迅速地办好了此事。8月15日,我去车站接到沈悦,两人有说有笑地就去了我家。我爸妈热情地招待他,极尽地主之谊。
由于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当晚只能让沈悦和我睡在一起。可让我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沈悦竟用手抚摸我身体的很多部位,半夜他还压到我身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开始并没怎么警觉,以为他是在做梦。
但这样的事情连续出现了7个晚上。我就跟我妈讲了自己的苦恼,我妈说:“沈悦肯定有些地方不正常,但他在我家毕竟是客人,千万不要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可能他自己也意识到我们的态度有微妙的变化,第十天他主动要求返校。
我高高兴兴地到车站送他。可他一走,我心里感到越来越恐怖:“怎么自己和一个同性恋者在同一张床上躺了7个晚上?”沈悦在我心中良好的形象顿时破碎了,我接受不了自己这10来天的遭遇。
结识新的朋友
送走沈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坐车去了宜昌,想到那里透透气。说来真巧,我曾和宜昌一同学的朋友董婕(化名)认识,到了陌生的宜昌后,就给她打电话。
董婕出来见了我,并为我安排了住处。和她以前仅有一面之缘,可我那时不知怎么搞的,特别信任她,还把刚刚经历的遭遇和她讲了。那几天,她老陪着我,和我说着温柔的话儿。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像个婴儿似的。
整天我缠着她与我讲话,特别害怕没人理我。反正我们形影不离,像对情侣一样,天天傍晚出现在宜昌的一广场上。我们会坐到所有的人散尽,然后踏着月光回住处。
“其实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心理相当脆弱的人。”沉思片刻后,熊浩补充了一句。
8月29日是我20岁的生日。此前我曾设想过自己20岁生日的一些情景,包括还有过很多详细的方案,可我不愿意告诉董婕那天是我的生日,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傻坐了一天。所有的这些都是沈悦带给我的,我开始恨他,并发誓返校后不再与他接触。
安灵那年真的考上了我们学校。由于暑假发生的这么多不愉快,我无形中与她疏远了。我是在9月1日返校的,只听说她在9月10日入学。
9月3日,董婕竟从宜昌到了武汉。她说想在武汉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我就尽力帮助她。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发展神速,竟谈起了朋友。其实我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完全是做给沈悦看,意思是告诉他,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董婕频繁地出入我的寝室,我们做出特别亲密的样子,好像我们已经历了沧海桑田,爱得死去活来。安灵到校报到时,我回避了和她见面,因为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我问:“你们是同一所学校的,见面很难吗?”熊浩说:“我们在不同的校区,相隔有一定的距离。我当时也害怕见到安灵,因为知道自己给不了她一个合理的说法。”
几乎是情不自禁,我和董婕在校外租了房子。有课时我就安心地听讲,其余的时间,我将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陪她去找工作,陪她逛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虽说是在谈恋爱,可我总快乐不起来。大概安灵也听说我有了新欢,她没有找过我,我们曾经的许诺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越来越绝望
但真正和董婕住在一起后,我发现我们是那么地不合拍。她是中专毕业的,想在武汉找到好的工作有一定的难度。但她从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实际情况,而是总在憧憬着什么坐办公室的工作。
起初我没有责怪她。毕竟已经确立了关系,得互相鼓励和帮助。所以,只要是课余时间,我都陪她到不同的写字楼去应聘,完全成了她的保镖。
董婕到武汉时,身上没带多少钱,不到一个月那些钱都花光了。她所有的开支都由我提供,可我家里每个月也只给我600元钱……实在没办法,我就省吃俭用。
她找了半年多工作,都没起色,好的她做不来,差一点的她不愿意尝试。为此,我们经常发生争执,总是闹得两人情绪都不好。有时下课,我还要骑着自行车到中介所打听有没有适合董婕的工作,而此时她还在我们租住的小屋里睡大觉……
等到了吃饭时候,我还要到食堂给她买一份饭菜,否则她会挨饿的……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压力特别大,还有,家人每个月给我的钱都没有花在正经事上,而是这样……
熊浩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的烦恼,等他平静了一些,我问:“你没想到爱情会是这样的吗?”他没有回答我,脑袋更加下垂。
我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个情人似的,这句话熊浩说得很重,他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我21周岁还不到,怎么承受得起如此沉重的东西呢?
但我不知道怎样来摆脱这些。董婕第一次谈朋友,把少女最美好的东西给了我,那么我应该为她负责……但我实在忍受不了她以这样的方式来面对我们的情感。
大三结束时,我们的感情也到了尽头。分手时,她哭得不成样子。我感觉她伤透了心,在傅家坡汽车站一直掉泪,送她上宜昌的长途车那一刻,我也忍不住哭了……我接受不了我们的这种结局。
这近一年时间里我付出的感情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此后几乎是每天,我都在想:“到底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痛苦的折磨?”
虽然我打算考研,可我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精力,老是在回忆过去,总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以便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到了今天我都没找到。也许我错得一塌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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