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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很突然也很自然地升入了高三教室也搬进了去年师哥师姐们用过的。第一节班会课上，很偶然地在墙上看到一行小字：“送给高三的人：高三是一杯香气四溢的苦茶，它很香，但只有细细品尝，才能发现它的真正味道，没有经历高三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因为它让你懂的什么才是人生的真缔——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苦涩中品味甘醇。
从我辨认半天才看明白的蚯蚓字体来看我想是某个师哥在离校之际的临别赠言吧。
二
下周就要开始晚自习了，大家都说要好好利用这周放学后的时间。一放学，我就和阿珲去打球。阿珲家离我家很近，才几十米，放学后，我们大多一起回家。他什么都比我好，他曾是校田径队的，白米曾跑出小于11秒的成绩；他也曾是年段前十名，我至今连二十名也没进入过。有时候，跟他在一起，就觉的有点不平衡，这时我就用“也许我的优点还未出现”来安慰自己。
喝饮料时，我告诉他，我在班会课上看到的那段话，他说瞒精辟的，但不一定对。我问哪儿不对。他说那句‘没有经历高三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就不一定对。随即他就举了韩寒的例子。他说人家不读高三，现在不照样生龙活虎，还自食其力，这样的人生也很完整，也许比我们更精彩。我想想也是，不就读高三吗，不一定都象在喝苦茶，象在喝手中的冬瓜茶也说不定。
三
有很多理由在高三的第一个周末去打一整天的球，尽管之前几乎每天傍晚我都和阿珲去打一通。
等我们都筋疲力尽趴在地上时，阿珲问我对师哥的话有何感想。我想了一会儿说：也许高三的定义师哥只说对了一半：高三是一杯香气四溢的茶，但我们只闻不喝。
四
不知不觉，年将来临，期末考也迫在眉睫，整个高三最近疯狂的流行一句话：“考好好过年”。虽然俗气了点，却很契合高三学子此时的心情。看着班上同学一个个脚步匆匆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免发毛。“距高考xx天”时时在眼前漂浮，一次比一次少。我对自己说：拼了吧，球可以不打，觉可以少睡，但书是不可以不读的。
老爸看我近日读书态度大有长进，那天晚上特意亲自给我泡了一杯浓茶，说是给我醒神。我正头昏脑胀，于是猛喝了一大口，发觉挺苦的，但精神未见好，反而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五
过完农历初六又开始了“简简单单”的生活。下课本想叫阿珲一起走的，他却一溜烟就跑出去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据消息灵通者说，啊非最近整天与一个叫做晏的女生在一起。听说她在文科班，是阿珲的初中同学。
后来，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去一个同学家，路过一家叫“天一角”的冰厅，看见阿珲与一个女孩面对面的坐在里面。看得出，他们在喝奶茶，因为玻璃店面玻璃桌玻璃杯中的东西我看得很清楚。
看着这浪漫的一幕，我突然有点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终于找到我在心理抵抗力方面比阿珲强吧，尽管我在这方面经受的考验几乎没有，但还是让我瞎高兴一阵。
后来，渐渐地，“恋爱怔”很快就席卷整个高三。幸好，可爱的希依然只与她的同伴们打打闹闹，这让我很是高兴，其实我是很喜欢希的，她就坐在我前桌的前桌。我喜欢看她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也喜欢看她无忧无滤的跑来跑去，这时，我就会暂时忘了所有的烦恼，更忘了我现在是在高三。我也很想在恰当的时候约她一起去看电影,去上网,打电动，再带他她去“天一角”喝奶茶，然后鼓起最大的勇气告诉她我很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可是，所有这些我都不能做，一件都不行——为了她，也为了许多人。
六
自从那晚经过“天一角”回来后，我总是无端徘徊在“苦茶”和“奶茶”之间。很纯粹的思想行为，却很具体的体现在我的月考的成绩上——跌幅名列全班第二，阿飞第一。
闷闷地回到房间想起好久没有听jay的歌了听听那首〈星晴〉，我喜欢jay的歌，就像我喜欢希一样。却找了半天的磁带也没找着——不知从哪儿找起。没想到自己对自己的房间都陌生起来了，我笑了，很苍白。幸好，那只书桌上的茶杯还很熟悉。杯中的茶叶已经很烂了，好久没泡茶喝了，是该泡杯茶醒醒神了。
也许阿飞也不去喝奶茶了吧？
七
也不知日子是怎么跑的，只是记得，每当惶惚时，就喝杯茶得以清醒片刻。日子就这样黑黑白白的过去了。
省检成绩出来后，阿飞全班进步最快，我还是第二。那天放学后，阿飞今年第一次和我回家。在路上，他突然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就跟了去。原来是“天一角”。我看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问什么。我们只是怀着不同的心情驻目良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想，也许将来某一天，阿珲曾坐过的位子上坐的是我，对面做的是面带微笑的希，那时，我们都不用喝苦茶了。我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喝着玻璃杯中的奶茶。我相信，那杯茶一定和到店老板喊关门。
八
一切终究要归于平静，就象一被刚泡的茶，当人们喝完它时原本或沉或浮的茶叶始终要沉在杯底的。
阿飞要走了，去很远的北方，虽然那所三流的大学本不该他去的，而希，很顺利的考上了一志愿——离这儿很远的地方。我却要再留下来一年。送阿飞那天，我们又想起了师哥的那段话。他说：“师哥说的对，高三是一杯香气四溢苦茶，有的人喝完它时带走的是香气，而有的人还得清洗茶杯，重新泡上一杯，重新品味。不同的是，前者在喝它时，是静静地虔诚地品完它，后者是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完。过程的不同导致了结果的差异”。我说我是后者吧。我又问，“过程决定命运吗？”他说，“你应该明白，过程究竟代表了什么。”
九
我细细品味他的话，突然间我似乎懂地了许多。(文/钱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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