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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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2/17 15:38 新浪教育 | ||
作者:杨玚 易是个狗屁不是却心比天高的男生。我这样说,的确很不给面子,但认识他的人都会举双手赞成这个观点。他是双子座,但不难琢磨,是个很直的肠子。 Joanna是个女生,初三,比易小两岁,处女座,漂亮,不温柔,甚至是野蛮,是那种 Candle曾经是个淑女,现在不是了,但这样也好。她剪了短发,很阳光的样子。 他们三人是认识的,至于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成了物以类聚的狐朋狗友。 我本来是没有机会认识这三个俗人的。我爸偏与Candle的爸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也就误打误撞,被迫无奈地和她成了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现在觉得这家伙还真是挺好的,只是起初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罢了。 第一次见她,她足足对我笑了有30秒钟。我心里想今天疯人院一定是放假了,要么就是她是偷着逃回来的,再不然她就是个gay(据说此词为此类男士专用,可词汇量太小,姑且先用它替代一下)。想着想着,地球跟着我抖了起来。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她不客气地躺在我床上讲一些带颜色的笑话。由于是第一次见面,我没好意思告诉她这些垃圾笑话我早在三百年前就耳熟能详了。 我趁她暂停的时候,说:"让我来讲几个吧。" 我开始讲了,她笑得口水都流在我那可怜的小枕头上了。我没怪她,反而为自己强烈的幽默感自得起来。 等笑够了,她又问我:"你在这方面考过几级啊?" "二级优秀。"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因为我前一阵刚考过英语二级优秀,我认为那应该是个很高的境界了,毕竟这已是众多初二学生的顶尖水平了。 再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要走。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好吧,记住你了。" "随你便吧。" 真没想到,两天后她又打电话给我。 电话信号很不好。 我问:"你用手机打的?" "这家伙快没电了。" "快没电了才想起我这个一面之交?拆白!" 她好久不响,突然又问:"明天有空吗?我想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我还要上奥数课。" "你只上半天吗,下午好了,他们人很OK的。说定了,下午两点,我家对面咖啡馆见。" "那好吧。" 我比约定时间晚去了半小时,可却又等了半小时,他们才出现。 我说:"我等了半个世纪了,服务生都想把我赶出去了。" Candle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 我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旁边,急忙说:"快坐啊,别客气。" 那个女孩说:"你是拆白啊?" 我正襟危坐,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我突然发现,她确实很美。不过,她干吗骂我拆白。真让人费解,切! Candle急忙过来调节气氛,说:"这是Joanna,这是易,她是Erin。" 易说:"大家都认识了,不用那么一本正经了。"说完,就拿出烟来抽。 我觉得没劲透了,这两个人我都不喜欢。 就这样,大家有一句,没一句,一会儿就散了。 我和Joanna乘同一路车回家。 她对我说:"对不起啊,我今天情绪不太好,你不生气吧?" "不生气,不生气。'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言不由衷。也许我见了美女就花痴吧,哈哈。 她告诉我,Candle以前在QQ里叫"猪猪",她觉得不雅,就擅自改成"烛烛",他们就依了她,再后来就给她起了洋名Candle。还有,易在QQ里要妖妖,有空去聊聊。 打开电脑,进入QQ,看见了妖妖,他用的是红色美眉的头像。 我急忙和他聊了起来。 "你是易吧?" "哦?你认识我。" "因为你太俗了,拆白!" "你是Erin,说话那么冲,小心没人要啊!" "没人要就当'道明寺',那我会更高兴的。" "切,想做男人,再修炼一千年吧。" "秀逗了,你也不是想当女人吗。" "不跟你吵了,你知道Joanna是我什么人吗?" "朋友。" "错,女朋友。" "臭美,你是青蛙。" …… 我又找到Joanna,问:"易是你的BF吗?" 她答道:"不是,我对男的不感兴趣,直接点说,我是同性恋。" 我把她的话当作玩笑,没再说什么。我又转向易。 易告诉我:"Joanna的确是同性恋,没办法,她很喜欢女生,你小心点哦。" 可以想象,说这番话时的易表情一定极不自然。 我说:"别强作欢颜了,你肯定很不爽吧!" "好吧,说点爽的吧。下个月我要去法国了,再也不用担心黑色七月,把这些都流给你们吧。法国很烂漫的哦,我要找个法国美眉做女朋友。我要好好干,干出点人样,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哈哈!" "一路顺风。" "白痴,要是顺风飞机会掉下来的,要说平安。" "噢,那平安。" "好吧,Merci(后来才弄懂是法语'谢谢'的意思)。" 易真得去了法国。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整天和Candle泡在一起。我们常去看演唱会,不管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每次我们都声嘶力竭地呼喊,直至精疲力尽。 再后来,我们收到易发自法国的E-mail。他告诉我们他很好,只是学会了用吸毒来打发寂寞的时光。他还反复强调吸毒与吸烟一样,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告诉他的家人。他得意地讲着周围和善的洋朋友和那里一切的好。可以想象,摆脱了沉重压力的易生活得十分惬意,真让我们嫉妒。 Candle突然染了头发,和太阳一样的金黄色,有点刺眼。 她问我:"怎么样,好看吗?" 我抬头看看太阳,再看看她,说:"好看。" 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不带任何恭维色彩,如果我真是黑夜的孩子,那太阳一定是我的知己。在她的光芒中,我能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影子,冗长却又直白,不像人们所一贯认为的丑恶。 我猛然想起老师让我写的检查还没有动笔,于是与我眼前的太阳作别。我很快坐在了书桌旁,拉开架势准备完成老师布置的大作。写着写着,我又睡着了,醒来后,纸上留着口水。我只好把它扔掉,重写。 三天后,Candle又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我诧异地问:"怎么变成黑日了?" "我爸强烈反对,说看着反胃。" "这样啊,代沟。" "是啊,我们毕竟是凡人。有些梦想,你越追,它相反离你越远。" 我看着她的眼睛,好亮,或许是因为阳光的缘故。我叹了口气,接住她的话:"没错,我们这个年龄,没有权利对别人生气,所以我们只能学着背负一切压力,就算我们不断发泄,但压抑永远没有终结。它在心里发了芽,越拔生命力越强。" Candle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学习吧。" "是的,要天天向上。" 我轻轻地推开家门,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厉声地说:"再不要和那个烛烛混在一起了,都初三啦,中考就在眼前。我从没看你和特别优秀的孩子一起玩,总不刻苦,一笔糊涂帐,一天到晚…… 我很想告诉妈妈,交朋友是顺其自然的,我从不刻意希望某些人和我成为朋友,这很虚假。我也在好好学习,我的脑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批评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十分了解我的妈妈是个固执的人,我从来不想惹她生气。 晚上,Joanna打电话给我,说:"好好读书吧,你的前途还是光明的。考个好高中,我们再去襄阳路淘货。" 我说:"好,我会努力的。" 我把QQ上好友的名单一一删去。突然,我看见了Candle的名字。 我急着打出她的名字。 那个兰色头像的美眉回答道:"我不是Candle,我叫未完待续。" 我删掉了她的名字。眼泪无声地滴落,却又有力地敲打在键盘上,似乎未曾看见痕迹。 后记:如果你喜欢真实,这是一篇佳作;如果你热爱飘渺,这是一个凄美的气泡。你可以很挑剔,但不要抗拒这篇文章的美好性,它象普通人那样伟大。 这是易对这篇文章的评价,带一点夸张,但更多的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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