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要与妻子一起出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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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7/08 11:31 申江服务导报 | |||
文/冬尔 口述者:米米 女 22岁应届大学毕业生 较之以往的“口述实录”,这肯定算是一个简单之极的爱情故事,没什么纠缠的人物关系,更没有多少曲折的情节。但米米找到冬尔时,一脸痛苦和委屈的表情,着实让人动容 至今我仍清清楚楚地记得4年前新生报到的那天———也是这么热,我在校园里转得晕头晕脑,好不容易找到文科大楼,又找不到新生开会的大教室。眼看开会时间已过了10分钟,我急得拦住一个男生就问:“同学,新生开会在哪里啊?” 那个男生笑着回答:我带你一起去吧。我跟着他到会场时已是大门紧闭,多亏他与门卫打了声招呼,然后又猫着腰领我悄悄坐到最后一排。我感激地冲他直笑:“谢谢你,你是本系的师兄吗?” 男生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多问一些可又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的笑容却在我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看见米米的时候,她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学校规定本周无论如何都要离校,我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所以赶着整理东西!”丫丫一脸抱歉的样子,“整整4年,什么也不舍得扔,其实什么都带不走……”) 我和炜熟到称兄道弟 大学生活是相当惬意的,而盼望恋爱的心也慢慢地滋长着。每逢周五傍晚,女生宿舍楼下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然后,显然是精心打扮的女孩就飞也似地跑下楼,手牵手走出去。这种时候,我常常抱着枕头坐在窗台上,看着一对对握在一起的手,开始构想自己的恋爱———充满阳光和青春的气息。那时哪里会想到,事实上,在我以后的4年恋爱中,根本从来就没有走到过阳光下! 那年中秋节系里搞活动,指定我和一个叫炜的男生搭档作主持。炜是很“跳”的男生,能说会道,热心所有团体活动,是学校的“百事通”。我们在一起写稿子、组织节目,炜有着很强的交际能力,而我也乐得清闲,当活动终于成功结束的时候,我和炜早已飞快地熟悉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我们可以熟到称兄道弟、互开毫无分寸的玩笑,不过都和感情无关。我心中从来没有过异样的感觉———就是那个领我去小礼堂的男生让我心动的那种感觉。 (当米米沉浸在回忆中时,眼中跳跃着生动,之前的落寞便消失了。直到突然谈到自己的恋情,她眼里的光芒立刻黯淡下来,轻手拂着床架上的浮灰,重重叹了口气。) 他有新婚妻子 一年级下半学期,我们多了几门选修课。开学第一天下课,宿舍的一个女孩很兴奋地讨论上选修课的男老师:“他的眼睛最好看了,笑起来最有味道!”在她的鼓动下,我们全宿舍都选了这门课,只因为这个很“灵”的男老师。 上课了,我看着这个走进教室的“男生”———不,应该说是老师,呆了,那个标志性的笑容在我脑海中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整堂课,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反复揣测着,他是否还认识我。 下课以后,我故意慢慢地理东西,等待着与他“同时”走出教室。直到快走出教学楼,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发问:原来你是老师啊,你还记得我吗?他一愣,随即笑了,“哦,想起来了,你还问过我是不是师兄呢!”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的快乐难以描述,他还记得我,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不久,宿舍里就有了他的全部背景资料,他叫晟,是本校硕士毕业的高材生,他新婚的妻子是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 他对我的关心越来越无处不在了 在宿舍所有关于晟的讨论中,我都是一个旁听者,默默地了解关于他的一切,默默地高兴和心痛。 那以后,每星期上他的课,我总是坐在第一排。为了占到第一排的座位,我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只好带包饼干应付。可有一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晟只是说了句:你不能老吃这个啊,胃会坏的。那以后,我连饼干都不带了,宁可饿着肚子猛喝水。 渐渐熟悉以后,我们几个女孩常常约了去他的教工宿舍聊天,晟每次都热心招待我们———我们学校在上海东北角,而晟的妻子在闵行上班,他们把家安在闵行,晟周末才回家。 不久,我们在他那里一起烧饭;再以后,其他女孩子总是“暧昧”地笑着说,我们有事,米米你自己去吧。其他人都心知肚明,晟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只是陪我一起做饭、吃饭,然后聊天。不过,我开始不叫他老师了,我们有时会说着说着就很沉默;偶尔周末他妻子出差,晟就不回家,带着我去郊游。 那段时间,我变得很情绪化———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这种“暧昧”关系,根本不是我期望的“阳光下的爱情”。这时碰巧炜来找我,我再也忍不住,哭着把一切都告诉炜。 没想到炜的反应如此之大,他简直是暴跳如雷地大叫:米米你怎么这么傻,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接着,他又嚷嚷着要去找晟,被我一把拦住。那以后,炜就成了我和晟的故事的惟一听众。 他是不可能为我离婚的 去年年初,晟和妻子的关系终于出现了危机———那时的晟已经很少回家,几乎每个周末,他都是与我一起度过的。但“危机”并非因我而起,经历了两年感情,我已经很明白一点:在晟的眼里,我就是我,妻子就是妻子,是永远不可能互相替代的。 晟的婚姻危机,完全是由于他的妻子太过要强,工作越来越忙、出差越来越多、交流越来越少。我知道晟一直想要个孩子,因为他总是很期待地说,有了孩子就完全不一样了———每次他冲着我说这话,我心里都是酸酸的。 可是,这个用来维系感情的要求也被他妻子否定了,晟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不爱回家,即使与我在一起也不说话。那时我总是很天真地想,晟是该离婚的,他是如此注重生活的男人,怎么能容忍没有感情的婚姻呢? 于是我“安慰”晟,你为什么不离开呢,只要再等我一年半,我就可以嫁给你了,我会马上为你生孩子的。晟听了说,米米你真是个小孩子!后来,他总是拐弯抹角地说些“理由”,令我终于听懂———他是不可能为我离婚的,即使要与妻子分手,也不能让大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学生才离的婚。 可我还是很固执,每天告诉自己:这没关系,我快毕业了,只要离开校园,这一切就都会变得名正言顺。 我和炜的友谊在一瞬间破灭 终于等到大四。今年年初,我很努力地四处“穿梭”,想为自己争取到一个留校指标。本科生留校的希望微乎其微,我却还是天天“磨”在教师办公室里。只要能留在学校,哪怕晟离了婚再等两年,让时间平息一切,我再以同事的身份嫁给他———我自以为很聪明,设计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爱情计划。 可这一切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上个月,就在教师办公室里,我突然听老师在议论———晟要出国了,签证都已经拿到手了! 我惊呆了,赶紧冲到晟的宿舍。面对我歇斯底里的追问,晟很平静地告诉我,他决定和妻子一起出国留学。一连好几月,就在我厚着脸皮争取留校指标的同时,晟悄悄办妥了所有出国手续,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那天他始终躲闪着不看我,兀自语无伦次地说: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输给自己妻子的;出国稳定下来后,妻子会答应生孩子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遍遍逼问他:那我怎么办,这整整3年的感情,就一点也没有了吗? 晟沉默良久,愧疚地说,米米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 我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样迷迷糊糊回到宿舍的。整个周末,我几乎不吃不喝地睡在床上,一动不动。SARS刚过,全寝室的女孩都出去疯玩,只留下我一个。 临近傍晚,我在昏睡中睁开眼睛,炜在我的床前,带了一大包吃的。我再也忍不住,突然抱着他大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全都爆发了出来。我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为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什么都不是!”而炜则不停地拍着我的背脊,安慰道:“不要这样,好好的啊,有我呢。” 也许是周围太过安静,也许是太过脆弱,炜抱着我,开始吻我…… 就这样,我和炜之间的纯友谊彻底破灭。一切结束后,清醒的炜追悔莫及,拼命自责———他这才发现,这几年,我和晟竟然没有越雷池一步。 (米米的手下意识地捶着床板,不疾也不缓。呆望着一片狼藉的寝室,米米的眼眶突然红了,“我不是后悔,可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这种郁闷,比失恋还要难过好几倍!”) 这一切,让我感觉到成长的代价太大了,自己根本不堪重负。毕业前的那段日子,别人都很HIGH,惟独我整天情绪低落,守在寝室里不肯出门,谁都不想见。年初时我曾考过雅思,于是我申请了一所境外学校,决定拿到签证就走。 当然选择去留学和晟没有什么关系,我俩去的也不是同一个国家。一来我想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二来也是不甘心,只想能够重新回到校园,重新体验有阳光的恋爱。 (说到这里,米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无限憧憬的样子。趁着她的好心情,冬尔赶紧好奇地追问,“那么,后来炜呢?”)这其实也是我选择离开的理由之一,那次以后,我和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炜每次远远看到我就绕道而行,连班里吃“散伙饭”都没露面。离校那天,他写了封信给我,说自己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希望能够…… 其实这不是重点,爱情并不是从负责任开始的。我们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我只是可惜,我选择了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而同时又失去了一份最宝贵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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