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投稿:太阳爬上我的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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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7/28 16:23 新浪教育 | |||
作者:lightblue 欢迎投稿 太阳爬上我的床,它升起之后,慢慢发出热量,融解窗和帘的敌意——它们似乎生来与黑夜亲昵。然后,阳光一丝一丝摇动,稳定地进展,不慌不忙,在冬天的早晨满怀暖意的暧昧爬上我的床边,蹭进我的被窝。 阳光的线条易于弯曲,应和着毛毯的蜷曲,终于到达寂寞人的身边。 对于我来说,迎接阳光就和看到天黑一样,令人忧伤,并且烦躁不安。又是一天啊。又是一夜啊。也许这感伤是在怨恨青春的失控。是的,失控就是我的生活最生动的定义。 每天我看着天亮,数着家里六点钟的钟响;七点,花园里老人相聚一堂,香功软绵绵的曲调从嘶哑的录音机那一只孤独的喇叭里传出来,我闭着眼睛,眼睛难以转动,它还保持着电脑白茫茫闪动不定的形象,或者,在周末,它看太多激光灯下的人群、手臂、裸露、烟雾、黑的地板……我的眼睛是被麻醉了的望远镜。 睡着是一件艰难的事。有时候也会回忆一下自己上小学的日子,八点开始升旗、奏国歌、并随之响起陌生的广播操旋律,我有时愿意想起童年的操场,每个孩子都挥动手臂,站在白色粉笔划好的点上,操场上是蓝天,蓝天下是红旗,红旗沉默地贴紧旗杆、高处不胜寒一样孤独,旗杆下有一列列整齐划一、面目已模糊的孩子。 现在,同样的时刻,却不再是孩子了。成天虽然也上课,但只是吊在人罐头里打瞌睡,脑袋很沉,身体很飘,那时不就是梦想能够在一切别人生活开始的时候,继续躺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被窝里吗? 我的早晨成为入梦的关口。梦是一贴药,缓和夜的毒。药引子却是别人的正常日子,那一切惯常仪式。它们以声音的样态制造我的梦境药引。 一切仪式之后,世界便归于安静。做完操的孩子坐进不见阳光的教室,等待午饭的食堂、放学的铃声。挤完公车的人们坐进没有四季的写字楼,等待黑暗敲起自由的钟,自由还可能被寂寞敲响另一声丧钟。早晨是一个仪式的时间,所谓一日之计,在我看来无非是些计划好的规章制度死板路线。早晨应该没有事故发生。做梦都是夜晚的内容。 安静下来,我的梦便开始。而只有阳光慢慢爬上我的床,终于,成全一个被人遗忘的被窝,能照样春暖花开。 几个电话之后,几个荒诞梦境过去。我的眼睛会再次遭遇混沌的夜色。夜色里别人家的灯光在远处连成纵横一片,好象是摆满烛光的餐桌,我们的生活便在一天里终于被照亮,有选择地照亮,夜色开始饕餮的烛光晚餐。我常常觉得夜里的世界是平面的。天在上面,星星点点在丝绸上,城市在下面,人流车流栋栋灯光是一块有许多凹凸的灯芯绒布。 有时候蹦迪,每一次晚上出门,我都觉得悲伤,感到和别人的方向相反,正一步一步滑向更深更黑的凹槽。可我也知道,白天出门我会更悲伤,因为阳光刺痛我的眼,脸上所有不属于青春的痕迹会体会“光天化日”之下的可怜,可怖。它们比我的本意更喜欢夜色的遮掩。 我的路通常很顺畅。没有什么需要赶时间,总感觉夜比白昼长。我一定要坐在起始站发车的空调车最后一排靠右邻窗的位子,那里孤僻,不着急下车,视野开阔,不被注意。摇摇晃晃的522象一只醉猫摇前后、前后刹车;再晚一点,又象一只疯猫左右、左右超车。 凌晨的出租车司机若放着邓丽君的歌,驶在莹蓝灯色下的路,前程荒渺,被照亮的夜色如同始终亮不起来的清晨,我总是坐在后排,轻易陷入非现实的迷茫。每一只邓丽君的歌里都有一种柔媚的伤怀,爱也轻、恨也薄,缠绵过几个时空,流过这条夜路。 此时,我常常会仰头看月亮。我知道,对待太阳,没有这种坦然。我只能够让它,慢慢爬上我的床。 未经作者允许,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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