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时，父亲病逝，二哥读到大二被迫辍学；高二时，姐姐7岁的大女儿因无钱治病夭折；80岁的奶奶长年卧病在床；困顿的姐姐为她上学已借下3.5万元高利贷……

　　6月24日，在得知妹妹陈玉燕的成绩后，陈玉琴一再斩钉截铁地说：“再苦，再累，我们都熬过来了，姐就是再借高利贷都要让你读完大学。”玉燕懂事地劝慰：“姐，能借得到就借，借不到也就算了，大不了就不读大学，直接出来打工。这些年你已经够苦够累了。”

话没说完，姐妹俩抱头痛哭。陈玉燕读书的费用一部分是学校减免，另外的大部分是靠陈玉琴借高利贷苦撑过来的，每学年开学就是她借高利贷之时。而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就是近5000元，尚未包括路费、生活费、住宿费等。

　　五口之家债务沉重

　　陈玉燕，陵水中学今年理工类高考生，分数667分，全县理工类第三名，录取到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6月27日，填报志愿时，陈玉燕盯着眼前的高考志愿表。拿起笔，放下，又拿起，再放下。姐姐向人借高利贷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七月底，有一万多块钱的高利贷到期，现在手头没有钱，玉燕上学又要用钱，只好先向高利贷求情，再往后延期还了。这是我最头痛的事情。”7月9日，陈玉琴对记者说。一句话未完，两颗晶莹的泪珠已挂在眼帘下。借高利贷，还高利贷，已是她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仅仅是玉燕第一年的大学报名费5000余元，尚无着落。

　　初一的时候，陈玉燕的父亲因病去世，全家5口人的重担一下子压在大姐陈玉琴的肩上。陈玉琴和丈夫还有两个女儿，靠一个锯木厂苦苦支撑着两家共9口人的生活。那时，二哥陈玉成在天津纺织学院已读到大二，可家中极度缺钱，供不起每月百余元的生活费，他只好辍学回家。目前，他自己做些水泥井圈来卖，水泥、沙子、石头都是先向别人赊欠的，卖出井圈后才还钱，一个井圈赚2至3元钱。

　　姐姐担起全家重担

　　陈玉燕读到高二时，姐姐7岁的大女儿又发现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最终因无钱治疗而离开了人世。陈玉燕因此极为内疚，一度想退学出去打工，但姐姐和老师劝住了她。

　　为了家中的生计、妹妹的求学，陈玉琴不断地借钱。借了东家借西家，已借遍了亲朋好友。有几次借钱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拿去还那些欠得太久的钱。借到山穷水尽，陈玉琴只好去借高利贷，月利息是3分4厘，1万块每个月要还340元。有一次，亲戚带陈玉琴去借高利贷，而那人却怕她没钱还贷而托辞拒绝。现在全家人共欠下高利贷3.5万元。

　　说起举债度日的心情，陈玉琴觉得很累，压力很大，“真希望有一天能不再借钱，但为了妹妹能上大学，还得再借高利贷。”

　　“帮帮我孙女……”

　　带着酸楚的心情，陈玉燕讲述了目前的家境，母亲现年57岁，腿脚患有风湿病，不能蹲，干不了活，走一小段路就很痛。家中两位叔叔患有病，另外一位叔叔靠每月100元的下岗工资过日子。还有一位80岁的奶奶因病长年卧床不起。在玉燕家里，奶奶拉着记者的手直说：“帮帮我孙女。”那渴求的眼神，令人久久不能忘却。

　　在同学们的眼里，陈玉燕是一位生活态度乐观、热心助人的好同学。她从不把自己家里的困境向其他同学讲，连同桌都不知道。记者采访时，她始终微笑着，直到面对奶奶，才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刚放暑假，陈玉燕便拿出二哥带回来的大学课本开始自学。她告诉记者，她对管理特别感兴趣，希望大学毕业后能进入企业做管理人员，象那些白领上班族一样工作，回报自己清贫但温馨的家庭

　　作者：陈勇元 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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