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届新生走进校园 回忆我当新生的那一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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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09/02 13:57 申江服务导报 | ||||
每次看到大学新生入学的报道,总有人忍不住感叹几句:哎,想当初,我们刚进大学…… 有些回忆是相同的:不会挂蚊帐,进大学第一夜,被蚊子咬得浑身红肿;不晓得席子是要常常擦的,席虫频频来骚扰;泡开水的诀窍,是烫伤了几次之后才摸索出来的…… 有些回忆,则属于某个特定的时代:把同学当成老师的糗事,多半发生在70年代刚恢复高考那几年;戏弄同班的日本留学生,教他说“我姓山本,叫山本五十六”的,可能是90年代的大学生…… 60年代 那一勺回锅肉 朱先生1962年入读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那时候从上海去南京,要坐一个晚上的火车才能到。火车票还特别难买,开学前4天,我一个人到北京东路的售票点,排了两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后来放寒假回家时,车票更难买了,最后好不容易挤上学生专列回上海——一节闷罐车,没有窗,没有灯,角落里摆着个马桶,想站的站,想坐的席地而坐。 去的时候带了3件行李——一个背包,一只箱子,还有装着热水瓶、脸盆、饭碗之类的网兜。衣服里缝着两个月的生活费24元。我们寝室里有个山东同学,看来家境还不错,箱子是用很好的木头打成的。最穷是个安徽同学,裤脚管是用各色布片接长的。 学校派了车在火车站接新生。因为那天下雨,四周全被车篷遮着,一路上什么也看不到。行李是用另一部车装来的。安顿下来之后,几个同学一起到市中心去走了一圈。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吃,纯走路,一个多小时就打了个来回。 印象最深的是,大家的饭碗一个比一个大。我的饭盆能装半斤饭,最能吃的一个同学,饭盆足有小号的塑料脸盆那么大。刚开学不久,正逢学校10周年校庆,学校搞聚餐。所谓聚餐,也就是饭碗里多了点油水——学校送了我们一人一份回锅肉。一份份用小碗装好的,没有谁多谁少。 新生也没有“扫舞盲”的说法。交谊舞倒是也跳的,不过我们都不会,也都没去。我们寝室里只有个哈尔滨人去了。我们都猜,他一定是高干子弟。 70年代 同学读着我写的课文长大 黑马1978年入读复旦大学 恢复高考后,我连续参加了两次。第一年:一志愿北大,二志愿复旦,结果落榜;第二年:一志愿复旦,二志愿北大,被复旦中文系录取。敢这么填志愿的,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我从小就想当作家,高考前,就把我在10多家报刊杂志发表的29篇文章分别装进包裹,寄给了北大和复旦。那时,我正在黑龙江“修地球”,揣着每个月38块6的补贴,向兵团请了半年的假复习迎考。考下来感觉一般,就在我准备回城工作的当口,突然收到复旦的录取通知书。事实上,我的考分没有达到复旦的录取线,但翻着一大叠材料,复旦、北大都愿意破格收我,最终考虑到我家在上海,复旦调走了我的档案。从此,对朋友的一句话深信不疑:“现在的社会,伯乐比千里马多。” 我冲向火车站,买了车票直奔上海,后来经朋友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能享受半价票了。 第一次班会简直太壮观了,整个班级就像个大户人家。最大的同学32岁,最小的才16岁,足足相差1倍岁数,几乎是两代人的辈分。29岁“高龄”的我在班中排行才15、6位。72个人中,老三届的占了30%,应届生30%,其余是历届生,拖家带口的就有10多个。 小同学天真地跑过来跟我说:“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还读过你写的课文《第一次战斗》呢!”哭笑不得。甚至连一些老师都比我们“大龄学生”年轻得多。记得有一次,一个老师存心刁难我们,班委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就借口找他“谈心”。上前一问:“老师,您几几届的?”他趾高气昂地回答:“67届初中。”我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我是66届高中。”把他吓得目瞪口呆,从此再不敢招惹我们。 80年代 6盘姜育恒的磁带 江先生1987年入读上海大学 刚入大学那会儿,像是遭遇了“第二次青春期”,摆脱了中学的束缚、父母的管制,简直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出了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拼成绩、拼弹吉他、拼写诗、拼女朋友的多少……就连毕业中学的“出生”也要拿出来比拼一番。能够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小说算得上至高无上的荣誉。 那时候流行晚自修,班上1/3的人一吃过晚饭,拎着来不及洗的饭碗,就冲到阶梯教室。男生占领后排的至高点,看书看得累了,压低了书,眯起眼睛,从细缝间偷偷打量前排漂亮的师姐,仅此而已。 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同学从桂林路的上师大颠2个小时到三门路的上海大学,一起嚼3毛5分一块的大排也会让人幸福一晚上。至今,我还记得同学的一句名言:“大排不在于大,而在于厚。” 隔壁寝室的女生有6盘姜育恒的磁带,羡慕得我咬牙切齿,但最终我也搞到了6盘姜育恒的,因为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90年代 从机场到学校,花了3个半小时 梁小姐新加坡留学生1994年入读复旦大学 我清楚地记得,94年入学报到时,第一次坐出租从虹桥机场到复旦,足足花了我3个半小时——那时,上海的高架还没有建成,半路上,车子的排气管又坏了,狠心的司机把我的行李往路边一扔,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溜了。放在现在,一定会被投诉的吧?2000年,我再回复旦的时候,从机场到学校只花了45分钟。城市的变化太大了,如果没有55路,我想我一定会迷路的。 那时留学生的住宿条件也不好。夏天的晚上,宿舍里没有空调,热得睡不着觉;冬天的晚上,也没有暖气供应,我不习惯盖很多被子,整个冬天都在抽鼻子……学校附近没有卖水果的超市,去水果摊买,老板斩人,买几根小香蕉,老板收了我10块钱。心里明白,却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嚷一句:“你,坏人!”放在现在,他也不敢吧? 不过,好在有宿舍门口的生煎馒头、烤羊肉串和冬天里滚烫的烘山芋,捧在手里一直暖到心底。不过,可惜的是,听说那些摊位现在都被取缔了。 21世纪 像风筝一样飞扬 周小姐2003年直升入北京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4年前的9月1日,室友见到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裙子的我蹦跳进寝室,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看上去挺娇气的。”我告诉她们:“进了大学,终于可以玩了!” 4年后的明天,我就要踏上北行的飞机,成为一名北京大学的研究生。我对自己说:“终于要开始读书了。” 有时候想想真是挺恐怖的。周围的朋友工作的工作,出国的出国,惟独我一人蜗居在学校的“深山老林”里“诵经念佛吃斋”。但思来想去,自己似乎还是最乐意赖在学校里享受做学生单纯的快乐。 我一直想象自己是只风筝,可以在天空中自由地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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