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塞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

　　眉头心头世界尽头不到终点不能回头——莫文蔚

　　题记：金城武说：“每天都有许多人擦肩而过，擦到衣服都破了，可还是没有火花，这是双城的故事。两座城市，两个女人，互不认识，却背对生活，面对而行。来自双城的故事。

　　住在香港城的莫文蔚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张热烈而慵懒的脸，微厚的嘴唇，自由而直指人心的眼神，不需要契机，随时随地的怒放，厚沉低迷的声音，流转着，缠绕着不停，唱了许多慢歌，一个生性浮躁的城市存在着如此淡定而迷醉的声音，自我得令人沉沦。人们说：这是个将暴牙生得如此美丽的女子，用声音来说话和哭泣。我点头。莫文蔚说：眉头心头世界尽头，不到终点不能回头。

　　住在济南城的李清照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静静地看着她的文字，于是我给这个未曾谋面过的女子贴上了莫文蔚的脸，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一样的只是她用文字来说话和哭泣。李清照能用最少的字来表达最多的意思，可她还是写了很多很多的字。

　　香港城的莫文蔚唱着慢调子的歌儿和最浅直的爱情，然后告诉人们，唱爱情时可以只唱而不流泪，听爱情时可以只是流泪。于是她直视着无名指说：清晨的风吹在脸上，吹干落下的泪。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这是个拥抱爱情的女人。必定必定。

　　济南城的李清照和赵明诚结婚，安逸生活，研究一些美好的物件，并写了《金石录》，感情很好，快乐地研究和生活。后来动荡中赵明诚死去。李清照在回忆中才能寻找到快乐，于是她不停地回忆，不停地寻找，不停地写。写了许多伤痛而美丽的文字。她在《菩萨蛮》里说：忘了除非醉。于是她喝酒，希望麻醉，但在《浣溪沙》里说：醒时空对烛花红。于是我知道，没麻醉的只是，只是眼而已。这是个死于爱情的女人。我确定，我确定。

　　香港城的莫文蔚在《堕落天使》里空旷的笑，尖声的笑。不哭，笑着。危险的笑声此起彼伏，比有痛的呻吟更有力并疼痛。让我坚信自恋的人的爱情是支离破碎的绝望的。虽然她疼痛但她还是坚强地怒放。她打扮自己，她说：看起来光鲜，我为我美丽。于是我发现：所有的伤口都是美丽的过往……

　　济南城的李清照醉着、醒着、痛苦的沉溺在过去的爱情当中，写着、说着，欲求在文字中得到轮回。但，爱人死去，爱情逝去。反复使用着"人间天上"这个词。她的词美得让人爱，可每个美丽的辞藻都塞满伤情和疼痛。在《浪淘沙》里说：回首紫金峰，雨润烟浓。一江春浪醉醒中。留得罗襟前日泪，弹与征鸿。在不设防中让人泪流满面是李清照的才情。才与情。美丽与伤口。疼痛与过往……

　　香港城的莫文蔚，美丽的绽放，喜欢香和香氛的气息。在《爱自己》中说：抹一身脱胎换骨的香，觉得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

　　济南城的李清照喜欢物质，将美丽的物质写满整张整张纸，我想：美丽的女人莫过于此。她用了许多词，她写到"淡荡、暖、眉头、心头、情、怀抱、醉、花、愁、闲、酒、苦、烟、流水、凝眸、残、西楼、雁、锦、帘、月、菊和东篱"等等。她反复提到香，这种如荼蘼开花般的物质。她依赖她们，不停地写他们，通过写他们来表达，表达……

　　香港城的莫文蔚生得晚，唱了许多消魂的慢歌儿，演了一部迷乱人眼的电影，穿了很多简单好看的衣服，暴露背部和牙齿。于是，美不胜收。

　　济南城的李清照生得早，她不知道在若干年后的一天，在一个冷暖自知的城市中被一个孩子将她与莫文蔚放在了一起，并且写来写去。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露出洁白的牙齿笑，淡定而美好地笑。

　　后记：这个生活在冷暖自知城市中的孩子不愿意让同样两个美丽的女人只是擦肩而过，她让她们不碰面，但，丝连不断。这个孩子窃喜着自己发现了关于"眉头心头"的巧合，然后写下了双城没有故事的故事。写到这里时，她听见莫文蔚正用伶俐好听的声音唱《双城故事》。她唱：千山万水沿路风景有多美……她还唱了很多，然后这个孩子，笑了，笑了……

　　《双城故事》歌词

　　内湖买的一束红玫瑰

　　比尖沙咀哪一束更美

　　到阳明山泡温泉酒一杯

　　有没有伊豆的风味

　　整个三月当你走过下梅雨的台北

　　香港也会就连墙壁也为你心情发霉

　　来又回思想随你而飞

　　你在叹气这里感到风吹

　　千山万水沿路风景有多美也比不上

　　在你身边徘徊南京西路

　　吃鲑鱼会不会比起新宿那一次珍贵

　　长安东路和你喝的咖啡也有巴黎

　　阳光下的滋味整个冬季金色的灯泡把海港包围

　　在你心扉会不会倒影出春光明媚

　　来来回回思想随你而飞没有了你

　　天地都是浪费千山万水

　　沿路风景有多美也比不上在你身边徘徊

　　千山万水任时光后退也只希望在你身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