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是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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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10/30 16:06 新浪教育 | |
欢迎更多网友的投稿,不论是文字、图片还是音乐、动画,只要是原创!让我们一起和你分享信手涂鸦的快乐! 作者:陈敬莨 海风还是走了,尽管蕾和我都哭了。 他说他喜欢海,出海是他的理想。我总是想不通一海苍茫有什么意思,每次蕾总是站在我旁边斜斜的看着海风,然后拿起他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劝他,别去了。可是这时他总是傻傻的在那边嘀咕:我爸爸睡在海里了,他睡着了。我们是很知道了,可海风仍爱用眼泪去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海风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看来他的执着有点愚,他总是做着很笨重的梦。有时我觉得他就像我集的一张邮,我喜欢它,但它却不喜欢我为他布置的家,它需要一个更好的收藏家去体现它的价值。海就是一个收藏家,海风的。但邮票终究不会跟我说:盐城码头,4月2号。 雨下大了,我脱了个干净,只留下青色的长裤。蕾极不情愿的披上我的“滑雪”外套,又顶了我的汗衫。我为她扣上扣,她还像个小孩子。我们朝码头赶着。下雨,船就不用开了,蕾在路上一句一句的复着说。 是啊!船不用开了,再见也不用说了。 蕾一路总是把脚往洼里踩,泥淋的地不时的把她滑倒。蕾,我背你。我在蕾的“不用”声中背起她朝码头赶着。雨很快就停了,太阳得寸进尺的从云端露着脸。完美只是我们心里的一种不真实的偏好,我们必须学会相信我们不想相信的事实。就像中东战争总会停的,但它只会停在另一场局部战争的一颗子弹中,这就是现实。蕾就是不想相信事实,雨后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了她忧伤的泪珠,反射出一道黑色的彩虹。我哽咽的说道:哭啥,他又不是不回来。 放下蕾,套上我的汗衫。蕾傻傻的,也没脱下我借她的外套,我也没要。海风在那码头,他身后是灰黑色的船,很灰的那种。如果海风是要和那灰色到海中去诠释悲壮的话,像大马哈鱼用自己的生命去繁殖另一份生命的光荣,那我再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他了。 海风,蕾,我,三个好朋友。喜欢一起放风筝,忽然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我们三个人其实就是一副风筝。海风是风筝,蕾是线,我俨然成了绕线轮。就像这风筝,友情成了一种法则:我们的心必须连着,手必须牵着,仿佛一松手我们将失去所有。这种法则很可能是对的,也许它也是美的。但放风筝的游戏更有着另一种结局,我们会笑着发现一种悲哀——线牵制着风筝的“飞”,轮牵制着线的“伸”,那又是谁在放着风筝? 风筝是自由的,也许会因为脱线它会绊在哪个枝头,跌入哪个垢沟。但它毕竟飞过,就像正旦的唱词一样,它能做到的至少在台上那一刻会很美,真的会的。而像这些放风筝的人一样,一定要在“自由”上写上100米、200米、300米……那么这还是自由吗?就连你自己也不会承认。但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种力量的卫道士。爷爷脸上的沧桑,爸爸额头的皱纹,使我放弃了很久以前的理想。“光大门楣”成了永恒的嘲讽,我们机械的对偶着前人的悲哀,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成家立业,生子死亡…… 我不想劝海风了,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我也不想问他归期了,因为我不想在海风的自由上写上距离。 我们三个紧紧拉着手,很久。终于在我忽然想到风筝的关系之后轻轻的说,松手吧,让我们都松开吧。 我们互相看着,没有话。我什么都听不见,像聋了耳朵。最后我才看到从海风的嘴里缓缓的飘出“再见”二个字,显得很老的二个字,它俩蹒跚了半天才到了我耳朵。我的心疼痛的复制了一下,又把它们丢还给海风。 蕾很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嘟着嘴独自生着气,海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冲她笑笑,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蠢蠢的任着面前小妹妹。 那团灰黑色终于走了,载着我们的好朋友越走越远…… 那天晚上,我和蕾喝了三听啤酒。我们始终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开除海风,是学校逼海风出了海。韩冰,他不是人,打他又怎么了,不就是教导主任的儿子吗?老子不怕。我趁着酒劲发泄。 蕾拉了拉我的手劝道,你醉了。我只是拼命的摇着头,眼中闪着泪光。 我能做什么,看到韩冰,我就要老远的绕着走。我不想失学,我不像海风那样勇敢,敢于追求自己真正的理想。理想?把拜“相”称“王”放在“心里”,这就是理想。父亲简单的残酷是个不停顿的循环,当我成为别人的父亲的时候我也许也会把我的爱投资在他们的这种所谓的“理想”上。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我梦见了一本就叫《万卷书》的书,一个“万里路”的路牌…… 第二天,一切恢复了平常。我还是做我的物理课代表,蕾还是从隔壁二班的后门跑到我们一班的最后一个窗口朝我喊“石仔”,中午等我。我们还是啃着夹着豆芽和油条的煎饼站在“肯德基”的门口祈祷似的看着那个永远微笑着的满脸胡子的慈祥老人。但再也不会有人轻轻的推推我俩悠然道:他不是上帝。 未经作者允许,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