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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法的矛盾--中文系师范生谈中学语文教学

http://www.sina.com.cn 2004/02/11 12:26  新浪教育

  编者按:近日,新浪网教育频道刊发了《教师之友》杂志2004年第1期“审视中学语文教学:新生代向三大名师发难”的专题文章,一场关于语文教育、教学的讨论也随之在网上、网下弥漫开来。语文是我们民族文化的载体,是我们立国立人的依靠,新浪教育将与大家共同关注关于中学语文教学、语文教学、教学、教育……的更深层次反思与探讨。 >>欢迎网友投稿

  语文教学--心与法的矛盾

  作者:鸪冬(新浪网友)

  我是一个师范生,在大学里,我最不喜欢的专业课就是“中学语文教学法”。每次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书,偶尔一页结束的时候,耳朵里就飘进诸如魏书生、钱梦龙等名字和各种各样的教学法。其中我最反感的一个词就是“一文一道”。当时我们的老师是这样解释的:语文教学是一种工具教学,所以以文为先,而文则具体指修辞方法等。所以,我们在写教案的时候就不得不找出这篇文章中最重要的一点,比如比喻的运用或者词的体裁。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把这种标准放在一篇课文上,还不显得牵强。但对一本书都这样要求,我们会发现,有很多课文,它们的主题是一致的,而几乎所有的课文都不同程度地运用了比喻、夸张……分解到最后,我们的学生了解了要爱国、要孝顺、要知道生活的艰难,掌握了明喻、暗喻、借喻,却还是不懂得什么是文学。

  一.拆碎七宝楼台

  新课本的文章选得很好。如果我是一个中学生,我很愿意把它当作一个选本来阅读。但当我的身份转换为教师后,我却感觉到无比的荒谬。虽然所有的好文章都需要遵循某种语言规范,然而文章的艺术性越高,它对自动语言的背离、对习惯手法的打破就越强烈。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优秀的文学作品正是最不典型、最不规范的文章。然而我们的语文教学却要求我们从这些天机云锦中拆取最普通的片断,以作为我们所谓的“一文”的目标,这不是很可笑吗?

  如果要教会我们的孩子比喻,为什么不从小学生作文中去寻找?“妹妹的脸像苹果”和“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如果只作为语法意义上的比喻而言,它们的成分有什么区别,反倒是前者更为规范,但文学的表现力却复杂地蕴含在后者些许的不规范中。新批评对比喻的张力有这样的结论——本体和喻体两造越远,比喻的张力就越大,而远到一定程度,比喻就不存在。比喻在不断的重复中,两造逐渐接近,以至于变为一种自动化的,无表现力的语言。难道我们的语文教学就是要放弃了文学的表现力而追踪它最机械、最苍白的一段吗?

  二.去年天气旧亭台

  一个学生基本掌握足够文学阅读的汉字和语法是在什么时候?以我的经验,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够了。想必现在的孩子不会比我差。考虑到英语、数学和种种课外训练的繁忙,我们再延后两年,假使必须等到小学毕业。中学语文教学一共有6年,在这个六年里,学生事实进行的是12本选本的教学,而选文标准,则大致依据难度。这当然是合理的,并且符合中学大多数学科的编排方式。但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没有,首先,这与大多数文科学科的编排方式不符。其次,它又无法像数理化那样做到准确的循序渐进。

  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呢?一个中学生到了高三(在很多人这是永远告别了课堂语文教学)还没有哪怕一点的文学史概念。而在一个没有文学史概念的语境下,文本阅读中出现的大量问题就无法解答。我们知道,一个民族的文学是在其原有基础上不断生发的,文学的文本蕴藉则最基本地存在于前人的文学创作中。以高一课本为例,选有一篇郑愁予的《错误》、又有汪曾祺的《胡同文化》,而学生几乎都没有学过“江晚正愁予”、也没有学过“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体会起来自然困难。依我的意思,我觉得《错误》正是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的变奏,可学生对宋词都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怎么讲。当然,很多优秀的教师采取的方法都是借着有限的课文补充这些“知识点”,可不成体系的知识点除了可供写作时卖弄几句之外还有什么用呢,它丝毫不能提高学生的文学鉴赏能力和感悟力。

  我们有六年的时间,为什么不进行文学史的教学。我们的课本没有按历史的顺序编排,而我们现知的一国文学的最有效分类方式正是文学史的方式。以历史的视角,我们能最初步地对文学作品的异同做出区分,并在此基础上领受它的美。(当然,我们也可以利用形式主义的批评方式或者风格的分类法,但那尚没有明确的界定,也不适合中学教学)而离开了文学史,我们的分析只能归到笼统而机械的写作方法。

  六年,学生周而复始地学着一本本语文书,看着些周期性出现的名字,厌烦无比。年代和风格太快的跳跃,让它们来不及形成一种阅读喜好,甚至因此终身疏离了文学。断章取义式的选文、牵强附会的单元编排,他们从来无从了解一个作家、在阅读中闪现的一点点体会也因得不到更多的印证而无法聚集。这是多大的悲哀?

  三.水随天去秋无际

  在学中学语文教学课的时候,我们听过很多课,看过更多的教学录像。作为听众时,我总觉得这些课都不够好,表演的痕迹太重,内容又不够丰富。但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在这样的课堂上看到教师自己心灵的舞蹈。唯独有一次,在苏大附中,一个老师讲《黄鹂》,竟以掩饰不住的喜悦告诉大家,附中燕子飞回来了,甚而有些得意。我忽然就被他感动了,而我开始时对他没有涉及到孙犁自身的一些隐晦的感慨是不满的。我觉得这堂课有行云流水的滋味。

  我常会想起两个人,张晓风和叶嘉莹。我常想,我当了老师一定要让学生读张晓风的文章,一定要像叶嘉莹希望的那样,让孩子从小诵读古诗。我还想,我要让学生了解鲁迅,读《野草》、《伤逝》和《在酒楼上》,让他们不要有我这样的遗憾,对鲁迅误解了那么多年。我要教孩子们做一个善感的人。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学生的反应。我在实习的时候,把一课《呐喊自序》讲了3个课时,从国民性讲到铁屋子、无物之阵和“曲笔”。我大约是第一次这样虔诚地把我所知道的鲁迅展现在学生面前,然而到讲完的时候,学生竟问我要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他们比我现实,他们不愿意接受何其芳、张晓风、汪曾祺……而且他们更不愿意为了一个实习教师改变学习习惯。

  我忽然又想起那个欢欣于一只燕子的教师。

  语文难道也只是一种知识的传授吗?语文学习如果没有感情的充分参与,语文课如果不能在学生的头脑中作一刻美的延留,语文教师如果不能影响学生的意绪,不能让他们对忽略的瞬间执著地关注,语文的教学目的就只剩下认字了吧?如何能让我们重建课堂的信任,让师生的灵魂在文字间纵情舞蹈,让我们的课堂不再有形式主义的陈规,让我们的学生不再写下违心的字句?

  在我结束实习的前夕,我看到一张语文考卷上有我喜欢的一首诗“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遗憾的是,在诗的后面有这样的题目“写出诗中所用的修辞方法”。这样的题目,大约许诨做不出、林庚做不出、叶嘉莹做不出,只有命题者和中学生做得出。

  我们真的要做那个买椟还珠的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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