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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排行榜正成为国际教育管理方式

http://www.sina.com.cn 2005/04/12 10:38  信息时报

  说到当前大学的排序,或者说“大学排行榜”,现在批评之声要大大盖过拥护之声。但作为我国1987年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科学学研究所第一个大学排行榜的主要研制者之一,我却感到很欣慰。当年,我们搞的第一个我国大学排名在科技日报刊出后,立即被有关部门训斥了一顿,他们认为这是瞎胡闹,排序结果简直是乱了“纲常”,毁了“传统”。而现在已经很宽容了。

大学排行榜正成为国际教育管理方式

  大学排行研究本质上是一种社会需要。好像选美一样,有关的妇女组织死死阻挡了十年,挡到现在还是挡不住,因为这也是一种社会需要,一种社会潮流。社会的大学排行之所以不可挡,也是同理。

  (一)

  早在1987年,高教界和科技界就已敏锐地觉察到了国际上大学排行榜的新鲜气息,并于当年9月13日在《科技日报》发表了我国第一个依据科学计量学指标和美国《科学引文索引》(SCI)数据出炉的大学排行榜。从那时起,在我国媒体上有关大学排行榜的议论、评述、批评、讨伐,乃至为了母校的名次上法庭的事,可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甚至可以说闹到了满城风雨的地步。我觉得,在当前有关大学排行与评价的诸般议论中,有一些是很对、很正确、很中肯的,但亦有一些则属于认识不同或歧见,更有一些只是捉住了事物的局部或表面。

  (二)

  世界第一个大学排行榜,是于1983年由《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隆重推出的。若细究其因,该榜问世的原因大致有四:第一,当时美国高校规模已十分庞大,为世界之最。据美国教育部公布的1997/1998年度统计报告,其时大学数量已达4096所,约占世界各国总数的近40%。特别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高等教育迅速从“大众化”迈向了高度普及化,且日益成为影响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于是,人们对大学的关注及有关大学的选择性信息的需求,也随之攀升;第二,与高等教育规模扩展相适应,美国大学教育的总支出也在不断增加。据1997/1998年度数据,已达2000亿美元。如此巨额的经费投入,无论是联邦政府还是纳税人,都应享有关于其投资效果的知情权;第三,早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就通过了相关法案,其中就包括特别的教育评估条款。在法律的保障下,70年代在美国产生了众多教育评估杂志和教育评估理论专著;到80年代初,世界上第一个大学排行榜在美国诞生亦就不足为奇。第四,科学计量学、文献计量学、情报计量学、技术计量学,乃至经济计量学的定量手段与方法,特别是排序理论与方法,为大学排名提供了传统教育评估中尚未涉及而又十分重要的手段与指标。在这方面,美国政府自1970年开始每两年出版一次的科技白皮书《科学与工程指标》(原名为《科学指标》,自1987年起改为现名)的问世与影响,功不可没。这是因为在科学文化时代,大学综合排行基本上是与其实现的科学研究指标排序重合的。换句话说,那些没有一流科研能力和一流科学产出的大学,在综合排行榜上决无可能位列前席。

  文献研究表明,《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搞的大学排行榜在发布的头些年,同样受到过来自美国教育界内外的猛烈批评与攻击。近几年,在与该榜的研制者《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研究分析部主任莫尔斯先生的交往中,亦证实了这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尔斯的大学排行榜不仅为本国教育界和社会所接受,其评估结果亦逐步成为大学间相互竞争的参考指标,并成为无形的“指挥棒”———华中科技大学著名研究型大学研究专家沈红教授则称之为“评价的指挥力”;而且,其他一些杂志(如《信息周刊》)和某些大学研究机构亦从不同层次或角度搞起了大学排行榜,其中颇具影响力的有美国全国研究委员会(NRC)发布的《美国博士学位专业排行榜》和佛罗里达大学研究中心每年发布的《美国顶尖研究型大学排行榜》。不仅如此,随着教育国际化的推进,美国发明的大学排行榜已经或正在输出到世界其它教育和科研发达的国家。毋须讳言,综观当今世界高等教育,由新闻媒体发布,代表非官方或半官方看法的“大学排行榜”,已成为一种颇有影响力且受社会欢迎的高等教育评估模式,一种推动和促进高校竞争和发展的杠杆。甚至还可以这样说,对高等教育评估并选优排序,正成为一种国际教育管理方式,一种国际趋势。

  (三)

  眼下,有不少人认为大学排名没有用。这种认识的误区,恐怕与不了解大学排名的发生、发展与现状有关,否则至少是一种浅见。从国际上看,大学排名的出现,本质上是一种社会需要的产物。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需求始终是一架最具助推力的发动机。在当代,由于高教规模的硕大、大学在社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巨大,以及大学所消耗的资源庞大,再加上人们对接受高等教育的渴求日涨,在1983年美国出现世界上第一个大学排行榜,随后是英国(1986年)、中国(1987年)、德国(1989年)、加拿大(1991年)、日本(1993年)等亦相继推出了自己国家的排行榜。不少国家还搞出与周边国家、洲内诸国,乃至世界各国间的大学排名与比较。至于排名有什么用?我想,2001年2月在北京举行的中德大学质量保证研讨会上,德国Dort-mund大学校长汉斯教授的话,大致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汉斯校长说,要评价一所大学的质量,第一项指标就是看这所大学的排名,其次是发表的论文数和引文率,第三是出任学术协会等组织职务状况,第四是获奖数量,第五是校内外出任讲座教授的情况,等等。显然,这位德国大学校长向我们证明,他是把大学排名看作大学的质量指标之一的。事实上,在英国,大学排名还有另一种作用,那就是按名次给钱。据1996年12月20日《金融时报》,以“高等院校的研究课题属于世界一流”为题报道说:“由于排名能决定每个大学可领到的基金数额,因此人们早就盼望公布这个评估结果了”。

  (作者蒋国华为民进北京市委秘书长、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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