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接二连三,可学校置若罔闻,家长仍然将奥数成绩作为入学敲门砖——
今年以来,针对愈演愈烈的奥数热,各地纷纷发出停办奥数班的禁令,并要求中小学校不要再把奥数成绩作为选拔特长生的标准。
然而记者近日在武汉、北京、南京等地采访发现,奥数热并未因此而退潮———些
学校仍然将奥数成绩作为选拔标尺;家长们仍然劝说孩子参加各种各样的奥数班。
武汉:奥数培训逐年升温 “要上一个好学校”
在全国各大中城市中,武汉中小学生的奥数普及率及在国内外大赛中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今年3月13日,2005年度全国小学奥数预赛开考,武汉市10300名小学生参赛。4月3日,约3000名预赛胜出者参加决赛,300名学生获奖,其中一等奖30名。令人不解的是,该赛事已被武汉市教育主管部门取消四五年了,可参赛人数却连年激增。
5月21日上午,许多小学生在家长陪同下,陆续走进武汉市大东门附近一所奥数培优学校。离上课还有20多分钟,一个男孩子懒洋洋走进教室,刚坐下就趴在桌上打起瞌睡。他今年上小学六年级,从三年级开始参加奥数培优,多次参加比赛,可从没拿过奖。他告诉记者:“睡不好,每天都很困。”
中午,这家奥数培优学校门前聚集了许多等孩子下课的家长。一位姓王的家长说,小区里许多孩子都参加奥数培优,还不是因为要上一个好学校。“听说去年武汉市30名奥数一等奖获得者都上了好学校,而且免择校费。”
据武汉市常青第一小学校长万玉霞介绍,初中入学考试取消后,一些中学比较看重奥数等竞赛尖子,这成为奥数培训升温的主要原因。在常青第一小学,目前约有2/3的学生在参加社会培优机构举办的奥数等培训。
南京:奥数热催生“奥数经济”“换汤不换药”
南京的奥数班,名字中早已不带“奥数”两个字了。也许是感到了某种压力,无论是学校举办的还是社会力量所办的,大多冠以“实验班”、“提优班”的名号。
“换汤不换药,除了名字变了,其他什么都没变。教学内容还是奥数,教学方式还是题海战术。”家住雨花台附近的任女士告诉记者。她的孩子今年上四年级,两年前开始上奥数班。
不变的还有人们对奥数的热情。据任女士介绍,“孩子告诉我,有一天老师让班里上‘奥数班’的同学举一下手,有80%的同学都把手举了起来。”
只升不降的还有奥数班的培训费。南京有一家很有名的民办培训学校,其奥数班教学点散布城区各处,最大的教学点有40个班级,每个班级有50人左右。赶上暑假培训高峰,教室里人满为患。
据了解,这个学校实行全市统一价,暑期培训班的收费标准是每生400元左右。一个暑假下来,毛收入竟达几千万元。
北京:家长集资请来奥数家教 “谁减负谁吃亏”
今年1月初,北京市教委发出“七不许”政策,向包括奥数在内的文化类、学科类培训亮出红牌。然而近5个月过去了,各类奥数培训班又开始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死灰复燃,只不过由公开转入了地下,由集中转为了分散。
先是一些正津津有味地办着奥数班的学校急了。换个名字、换个场地……一番乔装打扮后,奥数班又重新开张了。家住西直门附近的一位家长告诉记者:儿子所在的学校原来有几个学科培训班,今年1月暂停办学,但学费一直没退。3个月前接到学校通知,培训班重新开课了。只不过名称变了,上课的地点也由校内转到校外。
学生家长也坐不住了。22中数学实验班的小枫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学习奥数,至今已有9个年头。先是在北京市数学学校上课,又在人大附中的华罗庚数学学校上课。今年奥数班被叫停后,他的父母十分着急。经过和附近的几位家长协商,集资请了一位奥数老师单独授课。大班上每节课收费为50元,单独授课每节课收费100元。“为了孩子能上重点,花点钱值得。”“别听瞎嚷嚷,现在是谁减负谁吃亏。”另一位家长接过话茬。
什么原因使奥数热禁而不止?北京教育学院的一位专家一语中的:如今的奥数已经演变为择校的敲门砖,承载了太多不该承载的东西。奥数要降温,首先是家长和学校要对奥数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只有5%的儿童适合学奥数(延伸阅读)
●奥数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简称。1934年和1935年,前苏联开始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举办中学数学竞赛,并冠以数学奥林匹克的名称。1959年在布加勒斯特举办了第一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作为一项国际性赛事,由国际数学教育专家命题,难度大大超过大学入学考试。国内外专家公认,只有5%的智力超常儿童适合学奥数。
●我国从上世纪80年代引入奥数,最初目的是发现智力超常儿童,因材施教,选拔奥赛选手。但近年来,奥数培训逐渐脱离原有轨道,凸显出泛大众化的特征。虽然不少知名数学家和数学教育工作者发出了谨防奥数走偏的呼声,但奥数成绩与升学之间的微妙关系使得奥数热不断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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