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

　　薛涌先生近日发表了《学生怎么才能上得起大学》一文。作者建议，改革我国大学的财政拨款办法，最好由国家以教育券的形式，直接把教育经费交给高考达到一定分数线的学生，由学生们决定自己到哪里读书。次优方案则是国家按学生人数拨款，大学有多少学生，就拨多少经费。这样，收费过高、质量不佳的学校会逐渐被淘汰，提供物美价廉教育服务的

学校，拿到的经费会越来越多。

　　笔者不得不指出的是，薛先生的建议既不适合实际情况，操作起来也将困难重重。

　　所谓的教育券制度，原本是用于义务教育的，而义务教育一般在本地完成。大学却分散在全国各地，考生有上千所学校可以选择。让他们自己决定到哪里读书，他们哪里做得出准确选择？前两天电视上播出了一则新闻，广西都安县某重点高中的毕业生，为给家里省钱竞相报学费低的学校。看来教学质量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而按照薛先生的想法，这些学生是应当敢报好学校的。然而不知薛先生是否知道，目前最低的学校也要每年三四千，对贫困家庭的孩子怎么也是负担！

　　由国家按学生人数给大学拨款，在现实中基本上行不通。大学经费主要是“人头费”。北大、清华用在学生上的经费，每人两三万元完全足够了，一万名学生也就两三亿元。可是如果所有的经费只有三亿元，对那些要“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学校而言，恐怕勉强够发工资而已。

　　我们还必须清楚一点，中小学的经费标准可以均等，大学所需的“人头费”却相差悬殊。招到的学生多获得的经费就多，大学还敢开办工程类专业吗？恐怕会争着开文史类专业———这些专业并不需要买大型设备、建实验室。

　　薛先生建议中最大的“硬伤”，在于他充其量可以让大学实现优胜劣汰，却与让中低收入家庭子弟能上得起学，实在达不成多少因果关系。因为既然大学的经费由国家拨给，收多少学费就不是能自己说了算的。———事实上薛先生也没考虑到，大学还可在拨款之外获得经费。在笔者看来，只要学费标准与居民收入的总体比例没动，穷人家的孩子选择上哪一家大学，恐怕都要让他们的父母愁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