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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时评:诗歌戏剧的“高考复兴”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26日 10:39 红网
这应该是2007年很重要的一则要让中国文艺界百感交集的新闻:今年高考语文大纲规定“作文可写诗歌戏剧”。记者昨天从教育部获悉,2007年全国高考大纲已经出台。今年在高考语文大纲中首次注明可写“常见体裁“文章,这意味着多年来被高考作文所排斥的诗歌、戏剧将不再是禁区。(2月16日《北京晨报》) 若干年前,何其芳先生能入北大,皆因其新诗过人,后来老先生主持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时,录取前文化部代部长贺敬之先生,同样也是因其在延安途中写的组诗《跃进》。“诗歌戏剧”文体在高考中的关门大吉,客观地说,必定是“饿死”了不少人才。谁也不敢说高考一开禁诗歌戏剧了就一定给中国的诗歌戏剧打了强心针,但眼下而言,诗歌戏剧的门庭冷落、以及这种文化颓靡下的社会焦虑和心态失衡却不能不记上“高考”的责任。正因为高考作文在整个中国考试文化中的特殊气味,它的功利主张和价值取向事实地引导并强化着大众文化的心因和根基。 中国诗歌的没落像浓妆艳抹的过气明星,是遮也遮不住的不应景:记得90年代中期,诗歌刊物和现在大街上书报亭卖的风尚纸媒一样火爆,彼时,随便一个报亭就能买到《星星诗刊》、《诗歌报》,报纸的文学副刊每日都有诗歌出现,而当下的网络,你可以这样去骂人:你是写诗的吧!你们全家都是写诗的吧!再说戏剧,不管懂不懂文艺批评的人,对于第N代中国电视电影艺术,谁都可以一针见血地说两句——场面宏大,没有灵魂。 我们行走在一个丢失了诗性和激情的框架年代:崇尚理性表达、崇尚引据训诂、崇尚沿着当下的脉路条分缕析地行走--高考所拒绝的“诗歌戏剧”,或者其所极力推崇的“话题议论”,不正隐语着我们的文化生态吗?可能我们都忘记了:汉语言文学的记忆恰恰是从诗歌起步的,或者说中国文化的原始记录就是以诗歌的方式歌唱的。意大利锡德尼在《为诗一辩》里说:“在白日之下的一切作者中,诗人最不是说谎者。”庞德也说:“诗人是一个种族的触觉。”我想起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陶东风在北京一媒体发表意见时说,诗歌是最强调个人天赋的文体,是最精英的艺术,而作为考核现代大众化教育的高考来说,让考生写作诗歌并不合适。这个观点很有代表性,但悖论又是很显然的:所谓的作文,本身就是主观的艺术,散文或者议论文,哪里不是个人天赋的赛场呢?至于合适不合适,这个逻辑前提就偏颇了,“不限制诗歌戏剧”难道就等于“逼着大家都写诗歌和戏剧”?“解禁”恐怕也更符合高考公正和公平的价值旨归。 今天,是诗歌散文的“独立日”,昨天,“网络语言”又被洪水猛兽视之。套用狄更斯的句式:这是一个大量考生表现出杰出创新才情和表达能力的时代,这又是一个大批语言文字专家高举着应试教条禁锢表达自由的时代;这是一个在文体的开拓和语汇上丰富多元的时代,这又是一个害怕多元评价单一的时代。 说到底,是我们在以成年人的文艺观考评着孩子们的文学天分:成年人有阅历而不用“摘抄”,成年人有故事而不用“杜撰”,他们挣钱而没时间把心情兑换成“朦胧诗”,他们忙碌而没时间将感情编排成“荒诞剧”。他们是平静叙述的,是高屋建瓴的,但他们再也找不到童话的快慰、诗歌的激情、戏剧的大美。关于高考文体的争论,他们早就忘记了:鲁迅之前似乎鲜有杂文,那么杂文就是异类;卡夫卡之前的小说只写人,那么《变形记》就是怪物;比照西方歌剧,中国的《白毛女》是非驴非马的;参考古典戏剧“三一律”,《等待戈多》就是“四不像”的…… 我想起西欧14到16世纪以意大利为中心的文艺复兴,自然科学、文学、建筑等都在这场“文艺”摇旗呐喊的舞台上经历了一次非比寻常的、震撼人心的激情演出。我们今日诗歌戏剧的“高考复兴”,哪怕是能让我们知晓什么叫“诗意的栖居”什么叫“戏剧地生活”,那必将是一件功不可没的大事——其深远意义,远在“高考作文”和“诗歌戏剧”两个命题之外。(作者:邓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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