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翌:我们想帮每个人成为世界公民

　　11月22日，新浪2016中国教育盛典在线教育峰会在北京盛大举行，全球教育行业精英汇聚一堂，以“下一个风口”为主题深度剖析在线教育未来！峰会现场，并特别策划“超燃超嗨”的分享环节，三位80后CEO作为中国青年的创业榜样，登上在线教育峰会讲台，给立志创业的中国青年以启迪。

　　以下为“了不起的CEO”演讲嘉宾，英语流利说联合创始人兼CEO王翌的演讲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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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下午好，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在新浪在线教育峰会上面跟大家分享英语流利说和我个人的故事。刚才临风在聊的时候我感触非常深，我们都是一帮海归，回到国内做了教育，我觉得很多时候回头想想，其实有很多个人因素在里面。首先你会有一种很直观的感受，然后这些直观感受让你开始考虑，要怎么样用一种比较产品化、系统化、可规模复制的方式，让它影响到更多人，我觉得这里面和流利说的想法和路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那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简单履历，典型说，就是一路学理工科，在清华学电子，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计算机博士。原本差一点去了麦肯锡硅谷办公室做咨询师，当时拿到了Offer，但是阴差阳错，我又获得了一个机会，那就是去谷歌总部做产品经理。然而在决定选择哪个offer的这两个月中，我上了一门改变我人生轨迹的课程，那个课程叫做“高科技创业”，里面每一节课都会讲一个成功或者失败的哈佛商学院案例，在这里我第一次系统接触到什么叫创业，后来我发现创业其实就是把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脑子里非常疯狂的想法，经过可能几年时间的努力，和一群同样疯狂的人一起，做一个可以影响到几百万人，或者上千万人一个产品或服务。我觉得这个东西实在太棒了，当时我就毅然决然地说“那我就去谷歌学做产品”。很多人觉得，这可能就是我未来走向创业的一个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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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谷歌工作的这两年，心里一直都有创业的痒，后来我就决定回国了。回国以后我先在一家互联网广告公司做了一年多，但是在那过程当中，我发现很多同学有学英语方面的痛点，于是就和我的两个好朋友一起创业做流利说。在过去几年里，我们也积累了三千多万用户（最新的数据是3600万注册用户），同时也获得了一些个人的认可，比如说：上海市IT青年十大新锐等。很多人认为，这就是一个一帆风顺的学霸到教育行业创业者的成长过程，很多人不认为我是学霸，但我认为我是。很多时候，你只看到别人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也曾遇到过怎样的痛心故事。2005年9月1日，我第一次踏上美利坚的土地，下了飞机吃的第一顿饭是麦当劳，是美国机场旁边的一个麦当劳。当时我的师兄来接我，大家说饿了就去吃点儿东西。到了麦当劳里面，我本来想点几个东西，后来发现我说的英语对面的老黑服务员完全听不懂，而他说的英语我也听不懂，当时心里非常不好受，明明我的托福成绩差十分满分，而且当时那个十分和现在十分不一样，当时是六百分的满分差十分，所以我备受打击。最后没办法，该吃还是要吃，我就说二号套餐，他听懂了。就这样点了一个二号套餐，在美国的第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

　　到了美国之后，我特别想跟当时的导师见面，她是我们这个领域世界顶尖的学者，我信心满满直接约她见了一面，见完以后我心里又开始忐忑，因为她思路快，口语更快，她的口语语速绝对远超一般美国人，我回头如果跟了她，大家还能正常聊天吗？别搞了半天都没办法交流。但是后来我做了一个特别正确的决定，而且这种做决定的方式在后来流利说的发展过程当中屡试不爽，就是：do the right thing。 不是去选择容易的决定，而是去选择最正确的决定。当时我觉得因为她牛，我就要跟她，我要跟英语死磕到底。于是在那一年的学习过程当中，我基本不跟中国同学吃饭，都是跟老外坐一桌，试图听懂他们的一些项目。

　　甚至回家有时候自己做饭的时候，就会把电视机打开，听那些新闻、脱口秀等等。就这样过了一年之后，我不仅可以和Jennifer用她的语速讨论学术问题，我还可以跟她开美国玩笑。后来发现当你越过了这个坎儿以后，你的世界就打开了一扇新的门，你就可以在新的维度上跟大家交流，看新的风景。我后来还击败老外，竞选成功，成为了Princeton研究生会里面唯一一个中国籍的委员，还是Princeton Social Chair，主要搞社交活动。很有意思，在学校里就有美国的political system，大家一步步地开始做竞选、演讲、做活动等等。所以你会发现我后面做很多事情，为我进一步的深造和进入谷歌都打造了很好的基础，而事实上当我进入谷歌的时候，我是谷歌总部可能一只手能数过来的中国籍产品经理。绝大多数中国同学毕业以后去做工程师了，我是一个另类。

　　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很多的东西都在影响着我，于是我就是去挑战那些未知的东西，我进了谷歌，在谷歌工作的这2年时间，有很多东西让我觉得受益匪浅，学到很多。但是最核心的就两条，第一条是：Focus on the user， all else will follow。 你把用户服务好，其他的问题终究会迎刃而解。第二条是：Technology changes everything。 大家都知道，谷歌对技术的力量有一种近乎于宗教般的信仰，这个东西为什么是这样，它为什么那么没有效率，为什么那么不好用，等等。所以我发现，对于用户和技术的专注成就了谷歌的今天，而且它也在成就流利说的今天和明天，这是一个持续的两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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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以后，我在一家创业公司工作，但是时不时就会有小伙伴过来问我，我该花的时间也花了，该花的钱也花了，为什么我的英语还是那么矬？线下培训班交了一大笔费用，但是没有坚持下来，有些小伙伴真的坚持下来了，最后还是没有效果。这让我开始反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跟亚马逊的前首席科学家Andreas Weigend认识了，我约他在上海吃饭，他说不不，我们一起去洗脚，他找了上海淮海路上的一家足浴店，说那家店的20号技师手法特别好，于是我们就去了，去了之后跟技师聊天，他跟我们说：“我其实特别痛恨我现在的工作，我已经买了新概念第一册，我要开始学外语，学好之后我就换一个薪水更高更加体面工作，也不会那么累。”当时亚马逊的前首席科学家就特别不理解，说他这么有天赋，为什么要换工作？后来我问他想怎么学？他告诉我他要先读新概念第一册课文。后来我问他用什么样的手机，那时候是2012年夏天，他说我有一部安卓的山寨机，大家现在已经不再听到山寨机这个名字了，但是那时候很火的。我问他，如果有这么一个APP，它能够每天推送适合你的内容，不仅让你能够看得懂，更重要能让你听得懂并且跟人交流，你愿意付费吗？一天三块钱，一个月九十块钱，然后他想了想说我得先试一试，但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好，我愿意付费。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很简单，因为如果我能够跳槽成功，我一个月的工资涨幅可能就把学费付掉了，非常简单，我就是要过更好的日子。然后那天晚上我记得非常清楚，我跟Andreas Weigend先生后面聊了很久，两个人都非常兴奋，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在这个洗脚工的背后可能有千千万万的洗脚工，可能外语就是他们改变人生轨迹的敲门砖，而且我在硅谷见到过很多中国的工程师，可以说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已经很成功了，在美国知名大学毕业，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在知名的互联网公司工作，但是很多人，在三十多、四十岁左右的时候，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职业瓶颈，这个瓶颈并非来自于他的专业知识和努力程度，而在于他语言方面的障碍。

　　为什么硅谷公司那么多CEO是外国人，不是中国人呢？我可以选择别的创业方向，我想了想，这个东西特别值得我去做，我不敢说我完全是为了理想，理想之外我能看到这个市场巨大的潜力，以及在这里面技术和产品，就我前面说的，技术和产品能够在里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事实上流利说过去四年的发展经历也已经初步验证了这一点。流利说是什么？流利说一开始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工具，帮大家在手机端练口语，用我们自己研发的语音打分技术给大家一个评测，当然现在这一点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业界的标配。2012年9月流利说在杭州的一个民宅成立了，因为杭州那边比较省钱，所以我们从那边开始。非常巧的是，情人节那天我们的APP被AppStore通过，然后上线了。长话短说，我们的APP经历了这几年的发展，现在有3600万注册用户，而这其中没有花一分钱做付费推广。上线第一周就被苹果在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和日本首页精品推荐，过去每一年我们都有被苹果多次推荐。今年一月苹果公司资深市场副总裁Philip Schiller来上海访问了流利说，这是他在中国之行参观的唯一一家互联网公司。在里面还出了一个小事故，我在给他测demo的时候，请他念一句话测我们的功能，他念了两遍，一个非常简单的单词：Are，都是红的，我当时就僵在一边了，我觉得我们的算法很准，可为什么是红的？当时我们很尴尬，过了几秒钟他突然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为什么了！因为我是波士顿口音，美国的波士顿口音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现象，就是在元音后面的r是不发音的，他说你们这非常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现象，我以为是他给我一个台阶下，但是后来我们回去查了一下，真的有这个现象，我就给团队点了一百个赞。

　　这个是我经常在公司里面说的一句话“所有不谈效果的教育产品都是耍流氓”。我周围很多同学去上过各种各样的英语培训班，交了钱却没什么效果，有些是坚持不下来没有什么效果，有些是坚持下来了还是没什么效果。我们在两年多前就开始研发自己的核心分级系统课程，因为原先大家觉得，用英语流利说练练口语挺好，但是无法帮助大家系统提高。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大家提供一个系统的解决方案？这个课程在今年7月份发布了，叫懂你英语。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因为我们相信有一天，一个人工智能的老师，他虽然不是真人，但是他会比世界上99%的真人老师都更加了解你的欠缺和不足，他会告诉你该怎么样能学好英语。而我们在今年7月份发布懂你英语的时候，是我们朝这个方向迈出的第一步，那效果到底怎么样？我们做了一个AB测试，我们找了一百多个用户，分别在4月份和6月份的时候测了一遍，在这两个月之间，我们确保用户只学懂你英语，不学别的英语，这两次我们都到全国大概10个城市的考点去做线下测试，测完以后我们对比了一下数据，我们发现里面有60%以上的同学，在欧标标准下他们的分数涨了整整一级，我们挑的都是水平比较差的同学，中国绝大多数同学在欧标上是一级二级或者三级。欧标建议这些学生要涨一级至少需要一百小时，而流利说这些同学平均学习时长36.5小时。当然剩下的40%没有升级是因为他们学习时长都没有到三十六个小时，所以当时我们看到这个结果还是蛮兴奋的，我们证明了在没有老师上直播、只对着手机做交互式练习的情况下，学生能够坚持学两个月，而且学完以后他会有明显的、可衡量的进步。

　　我们相信好的产品，它能够做很多的事情，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懂你英语。这是我们的发布会，当时来了很多流利说的粉丝，回去用了以后就开始口碑传播，现在距离我们7月初上线已经有四个月了，目前我们已经拥有近十万的用户。做教育这么久，每次看到用户给我们做反馈的时候我们就很欣慰。其实很多用户后来都成我们团队的同学了，更多的用户，他们没有加入我们团队，但是他们有好的故事给到我们。比如说流利说的这个用户，他原来是西安一个月薪1800的保安，他学了懂你英语之后，跳槽成功，进入一家外贸公司，现在月薪六千块钱。这个同学叫严安之，他是一个来自广州的十七岁少年，他曾经要进入一所高等学校，但后来被退学了，因为他是严重的自闭症患者，他说的中文除了他父母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听得懂，但是现在他可以用英文在全世界做巡回演讲，他在家自学使用的软件就是英语流利说。之前他父亲带他去北极玩了一圈，然后他在整个游玩的路径当中去跟很多外国友人用英语交流，他自己非常开心，他父母看了以后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是在青海最偏远，最穷的一个地方，叫做果洛藏族自治州，这所学校总共有三百多个藏族的小孩，他们全都是孤儿。今年6月，流利说联合魅族手机一起去到了青海果洛藏区学校，那里接近四千米的海拔，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都得喘两下，我问那边的孩子，他们有多少人出过青海，大概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只手举起来，我说有多少人出过国，当然是没有人出过国了。我说没关系，今天你们拿的手机上面装着我们的APP，你就可以直接对话。他们现在每天除了上课之外，要学习三门语言，藏语、汉语还有英语，但是他们英语成绩远远不及其他两门，因为他们只有一个兼职英语老师和一个志愿者，在这种情况下，初一才开始学和北京同步的教材，怎么能学得懂？那么从现在开始，让他们的孩子从低年级开始就玩手机，越玩越开心，中国电信也给他们带宽升级，硬件其实在中国都不是问题，网络都通，上面电子白板装了都没人用，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手机，孩子们用得非常开心，而且我们相信，他们会有更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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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0在我的家乡杭州刚刚举行（流利说成为志愿者挂官方语言培训提供方），有15所大学的四千名志愿者，其中很多学生英语其实还不错，但是需要再提高一些，由于没有办法把他们放在一个地方来学习英语，手机就是非常自然的想法，就是当技术平台给你这个机会的时候，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能利用好它，做出符合用户需求的产品，我们也在努力做这件事情。那么最后我想说的是，流利说今天只是迈出了第一步，接下去流利说会怎么做？很简单，我们想帮每一个人成为一个世界公民，因为这是一个平的世界，当你能够说一门语言的时候，你和世界接触的半径就变得更大，你的未来就充满了更多可能性，我觉得所有做教育的同学都在给我们的用户更多的能量和信心。流利说也不例外，所以我们非常感谢一路以来支持我们的同事和用户，也非常感谢有这么多业界的前辈和朋友，大家一起把在线教育的事业越做越大，影响和帮助到更多的人，谢谢。

　　责任编辑：马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