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http://www.sina.com.cn 2001/01/11 13:4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紫霞_
我睡了异乎寻常长的一觉,可能是前天以前胡乱睡觉,前天虽然没复习,但也没睡好,早上五点天漆黑的,听到黄招娣翻书的声音,还有按手机的声音,我猜她拿手机的灯照书看。我拼命睡,做了很多很恐怖的噩梦,醒来觉得很怕,觉得有人就躺在我旁边,或者床底下,屋子里也是黑的,等清醒一点又觉得,起床之后实在没有可干的事,没买到的游戏,写到一半的小说,还有我们的剧本,还有吃东西,“尴尬到极点的乏味事”--托斯妥耶夫斯基说的,这种感觉可怕的程度相当于任何一个身临其境的噩梦,于是蒙头再睡。
作了三到四个噩梦,接连不断。第一个说的是我有兄弟姐妹,我,一个哥哥或弟弟,一个十几岁的妹妹和一个可能还不会说话的妹妹,我们在睡觉,像以前屋子小那样,我睡沙发上,他们三个打地铺,哥哥睡在最外面,接着是大妹妹,接着是小妹妹,然后我醒了,看到我的大妹妹忽然迅速往里挤,推着小妹妹,立刻消失在我能看得见的范围里,她们一直挤进我的沙发底下,然后我又看到我大妹妹挪出来了,手里抓着我的小妹妹,她已经被挤死了,挤得非常小,像只玩具熊一样小而干瘪,暗粉红色的,大妹妹继续闭上眼睛睡觉,我吓坏了,但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她知道我都看见了,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看到。这以后我真的醒了。然后接着睡。
后来我给我的一个女朋友打电话,刚要跟她说这件事,回头看了看窗外,看到窗外有一个像圆桌面那么大的白月亮,我接着打电话,心里觉得很不好,就又回头看,月亮上很快地掠过水墨画一样的黑云,这是我女朋友的声音从电话里一下子到了耳边。后来我又醒了。
我总在梦里梦见自己在睡觉,身边躺着个女人,我一醒一睁眼睛就能看到她很近地看着我似的,让我分不清楚真的加的。有天我梦到我被寝室里的声音吵醒了,我看到我的对床爬下床去上厕所,半开着门,门外透进走廊上的光,这是很熟悉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情形,过了一会儿有个人从外面进来。又过了一会儿我又看到对床进来,爬上床去睡觉,我有点奇怪:“刚才有人进来?要不是我看错了。”接着睡觉。过了一会我听到有人在下面的声音(我们睡的都是上铺,下面是柜子和书桌),我以为有人睡不着,想起来看书或者写信或者拿卫生巾,我就叫了一声,结果没人回答,我就叫我的对床。“赵杰,你听到了吗?”她不理我。我也不敢掀帘子看,忍了半天终于敢看了,看到一个人在我们的下面翻东西,我第一个反应是小偷,但我不敢叫出来,不知为什么很害怕,我看到她翻我的包,门半掩,因此有光,我看到她拿了我的钱包(这还是我丢那个钱包以前的梦),我清楚地知道我钱包里钱很少,我坐起来,问:“你干什么?”她拿了钱包就跑,她一跑我胆子就大了点,我就穿着睡裙、光着脚爬下床追出去,追到楼梯口,她已经下到半截了,停住,一回头,我反而也不敢追了,也停住看着她,她穿了条蓝裙子,不记得脸了,她冲我笑笑,把钱包扔还给我,就走了。我心狂跳,回寝室床上,忽然想起打开钱包看我的学生证,有预感似的,我的照片不是我了,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由于暗,我凑得近看,格外恐怖,我当时就把这个钱包扔到地上,继续睡觉,指望天亮了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以上这些都是我做的梦。由于情形太逼真,我都搞不清哪些是真的,所以才吓人。比如是不是真的我在对床上厕所时醒了,然后再做梦,我问对床,她说没起来过,学生证还是我那张。我讲给唐银听,唐银觉得很可怕,和他脸上日益长多的东西一样可怕,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跟他说你就算不检点也是我朋友,他就有点感激。
我现在极为落伍,很土,已经不知道时宜了。我们都是幸存的,幸存的很都跟怪兽似的,核辐射啦,生化武器啦,在此之后,都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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