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城市
http://www.sina.com.cn 2001/01/11 15:25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老了一点
喜欢住在哪个城市是不确定的,精神没道理象肉体一样乖。我听话的住在这里,但我有时在背后抱怨这个城市。面对一个城市,我放心的做个小人,喜欢或不喜欢,反复无常。
有时候我想慵懒的过活,夏天穿着大裤衩和拖鞋,买老张的烟,喝老李的酒,一手搓着肚皮和满街的闲人摇头摆尾的打招呼。冬天就镇日站在檐下看雪,指望路过的姑娘摔上一跤,不然就去撵一下四处乱跑的小孩。这个时候我喜欢这个可以打包的城市,我可以顺着它的脊梁摸到头发,它不敢向我露岸然的嘴脸。
我喜欢这个城市,它乱糟糟的,人们从每一个地方横穿马路,下班的警察和警察夫人带着他们的摩托车,也是不戴帽子。
有时候我想象一块石头沉没在水里一样,沉没在这个城市里,我带着我假想的好品质直达水底。在水底的黑暗里我会开始以为自己原是一块非凡的石头,或者设想一个值得去砸破的头。可以想上好久,慢慢的,就什么也不害怕了啊。这是一个烧不开的城市,无论会有多少官员和商人们趴到地上去吹火,那也不能温暖一块石头,和它在水底的梦想。
可我喜欢这个城市,我在这个城市开出的饭局上谋到了一个位置。我填各种表格经常把姓名和籍贯填反。只有满腹委屈的重填,一边对他们辩解说,“那有什么啊,我们两位一体”
有时候我也去和这个城市去玩指鼻子的游戏,它让你指指眼睛,指指嘴巴,突然它会说“鼻子鼻子屁股”而你傻乎乎的把手指在腮帮子上了,满城的人都哄笑,都挺起了肚子想去当下一个傻瓜。
我喜欢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有一半的人开出租车,另外一半人步行。它每提供一个可能,就要顺带着批发一打不可能。
这个城市让我最亲近的人都变节啦,他们都来劝我给它写一封保证书。他们用不同的姿态,语气,字句反复向我证明:这里也有天气,也有天气预报。身体也能够慢慢成为身体,心情也可以快速返回心情。他们还用新户口本子的硬壳敲打我,提醒我注意他们声带微妙美好的颤动。
肖斯塔阔维奇对上帝叫喊:上帝啊,请让我改变我所能改变的事物,请让我忍受我不能改变的事物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不住在圣城,他也受到了类似户口本之类的东西的敲打,他还没有完全修剪好他的舌头。我喜欢自己不能改变的事物,而不是忍受。我还喜欢被敲打的微醺,和捉着本子的手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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