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零丁之《二泉映月》
http://www.sina.com.cn 2001/01/12 12:0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栗色长发
听过阿炳自己拉的《二泉映月》,有点象遇上寒冬街头无家可归的糟老头子,拉着你反反复复吭吭哧哧地唠叨,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叨咕什么,但他干枯的手指,破旧的冬衣和动不动就打断他思路的一一声费力的喘息都深深地、深深地印在了你心里。
如今的《二泉映月》--音乐厅的舞台上,著名演奏家激动地颤着手臂,闭着眼,身体时不时俯得很低,象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疼痛,一曲终了,坐在椅子上回味良久,正好观众的手拍累了,艺术家也从悲痛的心境中回过神儿来,笑容满面地鞠个躬,去了。
一碗大内御厨炖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还记得小时侯父亲拉二胡的时候储藏室的墙上挂了好多蛇皮和弦,常拉二胡的人,二胡多是自制的。
阿炳的二胡与众不同--两根弦比普通人用的粗硬很多,倒把的幅度自然就大些,声音的迂回灵动的余地自然也小些。
如今的演奏家,技术无可挑剔,把二胡悱恻婉转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在糟老头子平淡的故事里又平添出几声路人幽幽的长叹,几位雅士的慨叹的题咏,一块泪痕斑湿的手巾……但那还是阿炳的《二泉映月》吗?
家父曾在筒子河畔遛鸟儿,言故宫风蚀的高墙下有二乞长年蹲点,向过往的老外讨生活。
一乞占路边抢眼地段,样貌几不忍睹,倒会得两句英文,高兴的时候,“Thank you”“Se you later”的一大堆,跟老外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另一位只远远地靠墙根坐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地拉《二泉映月》,总有老外围过去听一会儿,在他黑乎乎的鸭舌帽里扔不少钱。老外一消失二乞就点点钱,聊会儿天。
二乞收入颇丰,且从不低头哈腰,倒是做得自得其乐。
父亲还要了乞人的二胡拉了拉,是猪尿脬蒙在罐头筒上做的,据说音色还不错。
现在文艺节目里有《二泉映月》我都躲开,倒是每回骑车路过筒子河畔都竖起耳朵,盼着能正好赶上乞人拉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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