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论
http://www.sina.com.cn 2001/02/05 16:59 新浪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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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直言不讳:“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孟子解释:“食色,性也”。如今若有谁敢直言自己好色,或遭白眼,或遭讥讽,注定是要被人蔑视的。且不说假道学们是怎样的暗自思量,即便道貌岸然之辈真的有“嫉”颜“利”色者,剔除变态的情欲不知还能称出几份昂昂正气。“没有不吃腥的猫儿”这里的猫多指男人,实则不然,人之大伦,男女本无分。朱熹满口仁义道德尚且勾引人家两个尼姑,孔老二为官求名也置闲言碎语于不顾前去问候淫妇南子,何况我等鼠辈大胆直言心声有何不可?从某种意义上讲,人只是站立着的动物,是脱离了发情期的制约而能随时随地品味性爱享受的动物,当然,人知道穿衣遮羞,还知道创造出礼节和道德,用这些约束来代替发情期的约束,而这种约束要比动物们那种“发乎情,止乎情”的随意严厉的多,以至到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地步,长着眼睛都不让看。但事实总是这样的:美色当前,古今中外都不能坦然!答丢夫让一块手帕泻了底,更多的伪君子们则让自己的两眼泻了心底的欲望。这些人大街上人模狗样背地里小肚鸡肠,说起来冠冕堂皇做起来男盗女娼!就是他们喊得最凶,提着裤子到处叫嚣着自己的嫉妒,他们甚至能用目光扒光别人的衣裳进行意淫,他们对美的态度是占有蹂躏,象红楼梦中的薛蟠,将花摘离枝头,再看着它枯萎。这种人不是好色者,他们只是好肉者,一边剔着牙缝里的肉丝一边哀叹肉欲横流,他们把情感、性感降低到了肉感,象只嗡嗡觅食的绿头大苍蝇,只在乎那一顿饱而已。
真正的好色者应该象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虽然也有性爱成份,但出发点却是敬重珍爱美色(包括男人的美、自然的美)和欣赏呵护女性(包括除林黛玉以外的姐姐妹妹们),然而男人们不了解他,因为他和秦钟的态度而说他同性恋,因为他的吃胭脂和葬桃花而讥笑其脂粉气太重;女人们也不了解他,因为他对每个姐妹所表现出的那份爱恋而批评他不庄重,甚至连林妹妹也不了解他而常常吃醋,而他,真正是想挽留住世间的一切美色,从自然到人,从男人到女人,没要类别之分也没有性别之分。我们看红楼,觉得贾宝玉除了有点灵气就是有些博爱,哪一个姐妹都能让他至情至性的真爱一回,无论谁的远嫁或死亡都能让他伤神半天,他实在是无力呵护这人间的灵秀了,象来回奔忙的花工,尽力驱赶每一只蚊虫,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儿挣扎、枯萎……哭问苍天!这种痛,有谁了解?--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被我们笑为荒唐的责宝玉实乃人世间第一大好色者!他对美的追求和依恋,也该让我们敬重一回了。
我国古代小说中把性爱过程用诗词展现出来,堆砌了众多美的意象,《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中也一段:梅洛斯把野花和美丽的人体缠绕在一起,大雨倾盆,他又和康妮裸戏雨中,象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那么无遮无掩的自然、舒展,而生活中的人们却为声名所累偏安屋内,索然寡味的嚼着压抑后的放纵。
中国人的心理变态重,表现在情事方面就是总想压抑和隐藏什么,于是很多人就有了变态扭曲的发泄方式,有心没胆的正经人表现为一种极端的不平衡,积极充当道德的卫士,或视女人为红粉骷髅,或把女人当件衣裳,这种对女色的害怕与轻贱都是一种不正常的心理,前者因为在美的震撼面前不敢欣赏而恼怒,后者因为吃不到葡萄不能欣赏而嫉妒,于是只好将这些心思腌制成一种道德理论,叫嚷着要还世界一个干净,在他们眼里,歌曲要干净,书本要健康,影视要纯洁……诚然,黄色浊流为害不浅,但不必这样大惊小怪,正统的性爱教育渠道通畅了,地下市场也就自然消失了,那些该腐败的天天读马列也要腐败,问题的根儿在人的素质上--也就是说这人是好色还是好肉的问题,事实上,公款嫖娼的不就是那些官居高位的人吗?他们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的,有句歌谣这样描写某些干部:“要想你入我的党,我先入了你的裆”--看看无耻到了什么地步!而人们对领导的多吃多占却一笑置之--这是小节!
过去有妇女因为被人摸了一把就砍掉了胳膊,而今,那些“不拘小节”的领导们真该千刀万剐才算符合了卫道士嘴里的“道德”-- 但这是不可能的,卫道士们多为领导,他们不会剐了自己。
听说国外的电视有成人特区,而黄色录像在我国则是洪水猛兽,在我们这样警惕的双眼之中依然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许是因为警惕的眼神也在偷看吧。几十年前,邓丽君的歌曲被鄙弃为黄色小调,现而今谁不会笑谈“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也是在若干年前,《庐山恋》中一个抖抖索索的接吻镜头被吵得沸沸扬扬,现而今影视激情戏早被拍得是上干下干左干右干每一部都不简单了。从做得说不得到做得但要少说,人人心态都规正一点,也就没人说了,从不敢看到不多看,见怪不怪也就没人看了,社会是在进步,但我们却总也掌握不好这个度,有种从一个极端跳跃到另一个极端的样子,很多宣传作品都以男女性事哗众取宠,《废都》中的“□□□□”、所谓美女作家们的肉体写作方式等,都是借此炒做的。
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到露胳膊露腿的招摇过市,妇女们一定有一种解放感,“女为悦已者容”,娇颜丽色不全在一张脸上,把自己的整体美呈给世界,才会有被欣赏的价值,相比之下,越是落后的地方越包藏得严实也就显得越黑暗。那种不带一点欣赏性的玩弄就如牛嚼牡丹一样暴殄天物,是真正的下流。特洛伊战争打了十年,据说是为了美女海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不过是为博褒姒一笑;吴三桂为美女造反;唐明皇为美女被造反……美女的份量竟能与社稷比肩!这样的好(h o)色谁不好(h o)呢?皇帝们三宫六院多者竟达二万余人,根本是不可能一一幸之的,但日日所见皆为丽色却也身心愉悦,虽然置而不用,看看也是好的,这就是帝王们的好色心理。美能让人产生敬意,给人以赏心悦目、提神醒脑的清新感,而很多时候,美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欣赏不等于咀嚼吞咽。古代中国娼风大盛,那是才子佳人欣赏与被欣赏的时代,白居易、苏东坡等墨客骚人哪一个不是风月老手?吃花酒只是更增其一份潇洒飘逸,也许,面对红粉佳人的轻松能让文人们找到更多的灵感与激情,没有了李香君就没有《桃花扇》,没有了琵琶女又哪来的《琵琶行》?
本来意义上的娼妓是指供人欣赏的歌舞艺人,所以过去的妓女讲究色艺双绝,不光靠一张脸取悦于人,有好颜色还要有好才情,同时,她们因为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见识往往高人一等,所以,妓女们多为才女,如薛涛、董小宛等,她们只陪客人赏心悦目,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而那蠢笨一些的,无艺可卖就只有卖“欲”了--还往往卖不出好价钱,因为文人雅士多好色,他们唱和诗酒雪月风花,只是品评赏玩一下女性美而已。女性美是一种飘逸美,是纯真善良、温柔羞涩诸多景致的结晶。区别于古希腊对人体美的崇敬与热爱,古中国的文人们更在意女子的整体美,他们欣赏的是那种包括衣饰、气质在内的女人味儿,琴瑟和谐要焚香沐浴,剪烛伴读也要青春佳丽,这都是为了欣赏。相比之下,现而今的人们不敢好色也不懂好色,看到美女不敢正视还要心痒难搔的偷看两眼--撞电线杆上都在所不辞,对美女的赞赏也要思前想后,大大方方一句:“你很漂亮”都说不出口,而得此赞语的女子们呢?不知是真谦虚还是假做作,得了大便宜象受了大委屈,满心欢喜却要满脸怒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人们敢正常的喜爱美色,而美色也能正常的展示自己。
外国人热爱太阳,中国人喜欢月亮,因为月亮象女人,它有奔月嫦娥的寂寞清愁,它有年年月圆的期待等候,它圆润凄迷有清丽的美,它日走夜来又好梦难留……中国人还喜欢夜,一是因为懒,除了小偷没人在夜里工作,二是因为黑,能放开胆子做自己不敢在白天做的事情比如欣赏女人。男人有男人的美女人有女人的美,正确确立自己的性别角色是被欣赏的第一步,社会分工有一定的性别因素,工作种类涉及不到性别歧视,而一些女权主义者却高喊着平等把自己解放得男不男女不女,男人健美显示了力量之美,女人选美也能显示灵秀之美,偏有一些妇女也去弄健美,把自己练得疙疙瘩瘩到处都是曲线还自以为美,在这样性别不详的舞台上还有什么美色可好?体现好自己的本色,才能被人欣赏。
古人欣赏美色是立体式的,眼观美貌耳听娇音鼻嗅清香手抚凝脂,丝丝缕缕的细嚼慢咽,有人不以为然:“关了灯都一样”其实不然,最美妙的永远都是灵魂上的感受,(当然,对丑女而言,灯光下的目光是一种羞辱,但这不是好色,不在论及范围)目光所及,光彩照人,如九天仙子飘临,似七色彩虹飞架,让人眼前一亮!所谓美丽,五官要匀称标致,恰到好处,大眼睛是美,但让小鼻子小嘴举着大得失调的眼睛就让人恐怖,小黑痣难看,但麦当娜唇边的黑痣却如点睛之笔给人以一种邪恶的美,所以说美首先是协调的;颜色要白中透粉,象雪中绽梅如风中摆荷,质感要光洁滑腻,肤如凝脂肌纹细密,声音要清纯亮丽,象风中银铃轻碰象幽谷山泉叮咚,眼神要明净轻柔,有月落白沙的飘逸有夜雨吹箫的轻怨……当然这都离不开智慧,也就是要有精气神儿,要有知识和见识烘托出来的气质!蠢笨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谈不上美丽,所以才有托尔斯泰的那句话:“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蠢笨的丑女让人可恶,蠢笨的美女让人可惜,而聪明的女人,无论美丑她都是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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