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http://www.sina.com.cn 2001/02/09 14:3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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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很艰难地爬行着,就像一个长年得了痨病的妇人一样,走一步就喘一口气。车上已经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中间夹杂着一些或低或高的埋怨声。举目向街道两边望去,到处都是一片人海,稀稀攘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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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若干年以前,谁也不曾预料到,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人口竟然会如蝗虫一般突飞猛长。尽管在这个国家里,政府一再强调要控制人口的猛速增长,然而,这似乎一点也不见成效,于是,就时常听到有人在抱怨着,要是能够发生一场战争该有多好,这才是控制人口增长过速的最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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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终于驶入了一条宽阔的大街道,许多的树影、建筑物和行人如放电影一样掠过去了,再也看不到一点重复的影子,看着这些一掠而过的景象,简直分不清这树影、建筑物和行人到底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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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进了一个热闹的站台。人们挤挤拥拥地下了车,另一些人挤挤攘攘地上了车,车里突然显得狭小了起来,太挤了,没有座位,人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相互无奈地挤着,埋怨着车子的座位太少,甚至还有人威胁司机说要告交警部门,超载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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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混杂着各种古怪的气味,有男人们那种特别的汗味、女人们廉价的香水味、民工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长年积累的特殊味道以及婴儿的湿尿气味。有人已经忍不住在大肆地呕吐起来,有人开始在嘀嘀咕咕地咒骂着,也有人抗不住这些气味的侵扰,车不到站就急急忙忙地在中途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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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繁杂的空间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大嗓门来:“这是什么世道啊,唉,想当年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一车的人都回过头去,只见在座位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年约50上下的中年妇女,她正口沫横飞地向一个年约20左右的小伙子进行着身心的教导,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既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的晚辈,可能是在这车子上刚认识不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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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了,谁也没有再说话。唯有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年轻人,你才20刚出头,真羡慕你啊。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太乱了,风气也太败坏了,凡事都要自己动脑筋想想啊。你看嘛,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有几个学好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逛歌厅舞厅,真是道德败坏啊。可能是现在的人都有钱了吧,他们一天到晚闲得无聊,除了工作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牌桌子上混的,真没出息。哎,想当年,我们在年轻的时候,哪儿来的麻将打啊。那时,我们的娱乐节目就是唱唱歌,学习毛主席语录,我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不过,年轻人,你可不能跟他们学呀,路是要靠自己走的,趁着年轻的时候,要多学一点知识,今后对你也有好处啊。”那个看似还很单纯的年轻小伙子默不作声地听着她的训话,作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中年妇女看着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哎,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有几个听得进去大人们的金玉良言啊。你看看嘛,现在的社会还够不够腐败,还够不够败坏?你没看,有几个当官的有钱的在外面不是花天酒地的,明明家里面有一个贤德淑惠的好妻子,却偏偏要到什么夜总会去迷上那些小妖精,好端端地一个家就这么被活生生地拆散了,这真是缺德啊,腐败啊……”汽车在她滔滔不绝的演讲中,终于到终点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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