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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行

http://www.sina.com.cn 2001/02/09 16:02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1974年的逃亡

  (一)

  连绵那么些天的雨终于收敛,早晨起来,掀开窗帘,好大好浓的雾!想:一定的,是个好天。

  站在外骑楼,仰头看这久违的美丽阳光,想你、想你一定也在阳光里,多么希望田野的和风吹过我们的发,而我的手牵着你的手,一瞬、一刻、一生……在这样的阳光下。

  18:09分,你呼我,你问我是不是下班了,是不是已经回家,你说;这样的好天气,这么一个轻轻松松休休闲闲的下午,室友都去看电影去了,你一个人读了一会儿英文,再看不下去……我说,我来找你,等我。

  在花园转了两圈,终于在楼梯拐弯的地方,只有你我知道的那个地方,找到你。

  昨天有同学问过你,说是周二的下午,看到一个XX和一个XX结伴而行……“XX”是什么你怎么也不肯说出口,我知道,早你心目中我是个很丑很丑的“丑乖”——“丑乖”,还是丑。“XX”——我们都不配,对吗?

  今早,给你哥打过电话了,他下工地去了,我没找到他。

  在五教103,你做阅读,我看杂志。

  下了晚自习,你饿了、我也饿了。我们吃曲奇、吃烧烤……然后分手。

  又将有几天见不到你,真希望你周五能按你课表上课,那样,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与你同行》,我每晚必看的日剧,你笑我“小男生”。说我越来越小了……月亮,圆的,在云层后遮遮掩掩,好淡好淡的一个夜。

  你一定喜欢今夜的感觉,对不对?

  (二)

  看完VCD,再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你还是没有呼我,我想该去碰碰你,或许会碰到你。

  打开房门,走进小屋,隔壁的猫突然跳上阳台,一下消失在下午暗淡的阳光下,收回视线,只见满地的水渍!这该死的猫,它吃掉了你送我的所有的鱼……

  大喊大叫一阵后,便觉得情绪低落。好想看到你!

  一直骑过“锦水苑”,才看到你。

  隔着如水一般泻落的车流,大声喊着你的名字,你却没有听到……我一直追、一直追,过了新南门,才追上你。

  你的脸一下红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同学!”很奇怪的,你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只说“我们骑快一些,赶回学校我还有好多事。”

  我觉得,你好象不太想见到我,你觉得我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根本没有必要赶来找你的,你很忙。

  沉默的回到小屋,把自己关在黑暗里,心底,却还在盼你呼我。

  要熄灯的时候,你呼我,你说“你不要再见我一次?”

  “不了,太晚了。”(口是心非的,我竟说“不。”)

  有一点心痛。

  (三)

  今天休息,一大早就出门去。

  骑上我灰色的车,按地图上的位置去“同仁路”——是你交给我做的事情,帮你去取教材。

  同仁路是条很长的尘都老街,有“窄巷子”——极窄,灰灰的墙,蜿蜒消失的曲曲折折的小街。在“窄巷子”前边是“宽巷子”,仿佛是“窄巷子”的放大。再前边,有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高墙上枯瘦遒劲的梅,厚厚黑色的门半掩着——是尘都画院。

  喜欢这个早晨、喜欢这些老街,喜欢悠然穿街过巷的时光和心情。

  心情渐渐爽朗起来,又去选了三对小金鱼,只想让你看看。

  还是在花园,正是中午,你把头发扎起来正在看书,抬起头来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回学校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坐在草坪上,看鱼儿在瓶中游来游去,天空又是云淡风清。

  下午你有课,我回去放金鱼时,遇上小学初中时候的同学,她见我我见她都吃了一惊,都没想到在异乡里居然能碰上一别几载的雨城的同学。然后,她回过神来“去看你女朋友回来了?听你妈妈说的——是个“小女生”吧?”

  我笑笑,不置可否。

  (四)

  因为要随“三金”去学校取点东西,下班后一直呆在更衣室。你又呼我,说是看中了一双鞋,等我回去后一起去看看。

  我取了“三金”交给我的东西,就直奔花园的楼梯口,你、就在那儿。

  停好了车,去后校门。

  因我素来不喜欢“松糕鞋”,便发了许多不堪的评语,完全动摇了你的热情、打击了你的兴奋,你这个小女生,简直气坏了!

  费了许多口舌,才又哄你再回去买。

  穿上了、买了,又是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直怪我破坏了好心情……又看了半小时书,看不进去——还是不高兴。

  走到柳堤旁,又去前校门,从前校门再回来,还是不高兴。

  我讲智商机的笑话,讲朋友ADA懒于做家务的洋相,你听了一乐,还是不乐。

  差不多已经失去信心,默默送你到五舍下边那个象“洞洞”一样的黑暗的楼道里,你突然在我脸上印一个轻轻的吻,跑着回宿舍去……

  喜欢你,没有理由停息。

  (五)

  这几天,刮着很大的风,空气中有股彻骨的寒意,及目所望,尘都平原上褪尽了苍凉的雾,只觉得天地仿佛为之一新,神清而气爽。

  玉兰花在怒放,弥望满地皆是零落的白色花瓣。听说,后山的桃花也开了,好想和你一起去看。

  你下课出来,我们到文化路去拍照。

  静静坐在一边看你化妆,看了一个小时,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化了妆的你有一种很强烈的美,我在想——也许我不会再坚持喜欢在“素面朝天”的美了。

  你照了三类照——便装的、旗袍的、衬衫的。摄影小姐好象特别偏爱你穿旗袍撑纸伞打团善的形象,古典而娴静。(他们说小伙子你行啊,女朋友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你快人快语“我不温柔,我的脾气很坏。”我笑笑,什么也不说)其实你更喜欢有些前卫的现代照——你说,有一点野性与诱惑的美。

  你的心和你的气质完全是两样的……

  没想到从摄影屋出来,我们两都是囊空如洗了,从来没有哪次象今天一样,觉得文化路吃的、穿的、玩的……那样顺眼,因为钱包空空了。

  回学校去,在后校门吃了一餐最便宜的晚饭。然后,你上课、我回去,说好晚些时候再送你回家。

  《与你同行》的片尾,是首很好听的歌“夏の午后”。悬崖上,白衣如雪的片山与沙知子静静面对着苍茫的大海,镜头在直升机上围绕着他们盘旋,拉近了须叟,然后又越离越远。视线里,起初还能看到两个一动不动的白点,后来,只有遥远的海岸线,只有“夏の午后”的旋律与无垠的海洋。

  我知道,在世界的另一边,他在和她一起同行。相爱着,世界为之光华与灿烂……

  记于1999年早逝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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