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你的心带回我的家
http://www.sina.com.cn 2001/02/11 17:21 哈尔滨日报
新世纪的第一个春天就在这雪花漫舞的寒冷中悄然而至。陶先生冒着零下30℃的严寒,在春节的前一天如约来到《家报》编辑部。他忧郁的神情,与迎接佳节的喜庆反差很鲜明。他说:“我选择这一天倾诉,是因为我坚信:寒冷过后,等待我的必定是温暖而温馨的新春曙光。”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教给我做人的准则就是坦诚和上进。在这样一个充满温馨的家庭里,我的成长经历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哈市一家银行工作。在别人眼里,我属于那种白领阶层。可我的内心却总觉得有一种感召力在让我脱离开这按部就班的生活,到外面去闯荡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1998年,28岁的我离开父母,只身来到深圳。我应聘在一家合资企业工作,工作之余,我还炒股。
认识她,纯属偶然。那是1998年夏季的一个周末,我到一家证券公司看股市行情。闷热的天气,让我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烟(我不爱喝酒,吸烟是我最大的嗜好)——口袋是空的。我正要站起身去买,一支烟递到我的面前。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她身高1.65米左右,皮肤白皙,一双不大的眼睛看起来总有一种忧郁在里面。她叫楠楠,比我大两岁,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星期后。那天我把公司里比较要好的朋友召集在我租住的公寓里,当然也没忘了给楠楠打电话。那天我们一群年轻人打麻将、唱卡拉OK,一直玩到半夜,同事们把楠楠当成我的女朋友,不失时机地把我们撮合在一起,哪怕是唱卡拉OK也要我俩一起唱情意绵绵的歌。她微笑着没有拒绝,同事们更是信以为真。那天,送走同事后,我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她没有拒绝。
她住的地方离我这儿确实不近,打车还需要40分钟。车到了她家楼下,她没让我送到楼上,她说:“认识你真好!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那天晚上回到住处,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出来恐怕你不会相信,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同女孩子单独相处,难道她的话里暗喻着什么?
我和她第三次见面还是在我的住处。那天多了两位女性,那是同事带来的女朋友。看到我和其他女孩有说有笑,她的脸上有一种极不自然的神情。那天走时,她没有让我送。当我收拾房间时,发现了她的手机放在沙发角上。我以为是她落下了,怕她着急且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就打车给她送去。
她照旧没让我上楼,不是我想像的兴高采烈,而是冷冷地对我说:“我好像还有一个发卡落在你那儿,还是我跟你一同去取吧。”
她的发卡果真在我卧室的床上找到了。因为是周六,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要做,我们就开始打游戏。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半夜,我说送她回家,她说那还不如打一夜游戏算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就这样一直玩到清晨6时,我说实在坚持不了了,我要睡觉。她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身体靠近我,该发生的必然发生了。
我们在床上躺到晚6时,才感觉到已是饥肠辘辘了。
说到这儿,陶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手又习惯性地伸进衣服口袋里,当我示意他此处禁止吸烟时,他才略带歉意地笑笑,说他喜欢吸烟的原因是因为吸烟时可以使头脑更清醒。
当我彻底清醒过来时,不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毕竟自己所受的教育不允许这么轻易地就同一个女孩发生这种关系。但是,我要面对的现实是,既然一切已无法挽回,那么就不能一错再错,我把她当成自己的恋人,决定和她厮守终生。
自那天后,她在我这儿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到她的住处。
那天早晨,她在卧室里让我出去等她,她说要给我写封信。我拗不过她,只好在门外等她。
当我拿着她的信时,被信中的内容惊呆了。
原来,她现在的住所,根本就不是她租来的房子,她也根本没在什么证券公司工作,而是一个香港有妇之夫所包的“二奶”!
惊怒中的我,有一种被人欺骗后的耻辱感,我恨不得一拳把她打倒在地。可是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还是忍住怒火,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1992年,她告别父亲(从小失去母亲)和哥哥,从河南来到深圳,当时举目无亲的她靠打工生活。她和同去的姐妹们合租了一间房子,她和姐妹们住一楼,房东住在二楼。这个房东就是后来成为包她的香港男人。她说,他比她大20岁,但对她很好,他的家在香港,但每周都会回来照顾他的房子,后来因为她的缘故,他才经常住在这里。
她声泪俱下地对我说:“我也不想成为人家的附属品,我也想找到自己的爱,我想彻底摆脱他!可是我说和他断绝来往后,他就去赌博,输钱后从我这儿借走了4万元钱,其中有2万是我从大哥那儿借来的,如果我不把钱要回来,我不是白白赔了青春又赔钱了吗?”
我被她的处境所打动,对她说,只要你能和他断绝来往,我等着你。
那天,我终于忍不住,去了她那里。她领我上楼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毕竟这是她——自己所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共同住过的房间,但想看个究竟的好奇心驱使我跟她走进她的房间。墙上挂着她笑得特别灿烂的照片,照片下面有手写体的年份——1996年。我想她那时是那么开心,一点儿她说的悲伤和难过都没有。对面房间的门紧紧关着。楠楠向我解释说,她早已从那个房间搬了出来,即使他回来,他们也是独住,只不过现在他欠她的钱还没有要回来,所以她还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我相信了她。那晚,我和她住在她的房间里,虽或多或少地感到了不自在,但还算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说她爱我。
这以后,我们隔三差五地互相约会,有时我到她那儿,有时她到我这来,如果不是3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我还会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醒来。
那是周末的一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感到有些孤独,细想才知道,原来有一周时间没见她了,且两天没和她通电话。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喂,你找谁……”一个男子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提醒自己也许是拨错了号码,可那一串再熟悉不过的数字却实实在在地告诉我这是真的没错!
有一天,我去她的住处,楼下有人找她,我悄悄地打开她所说的从前和那个男人同住的房间。在一张双人床上,零乱地放了一些女性的内衣等物品,我知道,这是楠楠前些天穿的,床头柜上赫然摆着她和那个男人的合影!
这一次,我被彻底地激怒了。原来她竟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她口口声声说她爱我,要和那个男人断绝来往,可她还是继续背着我同他在一起。伤心已极的我离开了深圳那个伤心地,回到了哈尔滨。
说句心里话,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跟楠楠所做的一切,我都想负责到底,关键是她不给我这个机会。有时我也会想,在我和她相处的近3年的时间里,曾3次陪她到她的家乡河南,她当时是那么真诚地把我介绍给她的亲友,还许诺要和我结婚。而我也确实是想做她的丈夫,若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我就不会在她患胆结石期间,像丈夫一样陪伴在她的左右。
回家后的日子,我和她通过几次电话,她在电话里答应到哈尔滨来看我,但要等到今年8月份才能彻底和那个男人了断,为了他欠她的那4万元钱。她说,她把青春耗费在他的身上,不能赔了自己又赔钱,那样她活着就没有价值了。
我炒股赚了不少钱,4万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她不肯放弃。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来了还要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接受她了。
我的事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母。我现在天天都在祈求,我所爱的人能把她的心带回我的家,在新春的爆竹声里,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的愿望过分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陶先生在经历了情感上的波折后,对自己的感情也曾一度产生过怀疑,但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爱是双方的事,一相情愿的结合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但愿陶先生能够用成年人的理智去判别自己的感情经历,让痛苦随过去的世纪沉淀为记忆,以好的心情重新开始。(本报记者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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