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呓语
http://www.sina.com.cn 2001/02/15 15:33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痴痴小青
又到情人节了。13个小时以后的你,睡得还好吗?睡梦中,是否感觉到天使的降临?
再过四天,你就离开我六个月了。
我不承认我不曾忘记你,虽然我会经常想你,想你绅士般和我打招呼、兄长般和我聊天的日子,想我慌乱地收拾清纯、假装淑女的日子。
你曾是那么健谈呵--你可以孩子般无所顾忌地手舞足蹈,在我面前哈哈大笑地连续说上几个小时。而我又是个多么合格的听众--我在适当的时候甜笑,在适当的时候眨眨眼睛,在适当的时候造一个承上启下句--可是这一切,又何曾让你明白过什么。
你曾是那样细心呵--不记得为什么,我们的日子有一大段空白。在那些没有一句对话的日子后,在你被论文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居然能清晰地记起第一次跳舞的每一个细节。那一刹那,不感动是假的。是在那个晚上,还是在音乐中凝视你眼神的那个晚上,你敲响了我的密码?
你临行的那个午后,我像往常一样给你打电话。一向健谈的你,居然沉默了。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你给我讲你会拎着大一号的登机箱蒙混过关,你告诉我和你同行的一个人有多滑稽,你嘱咐我不要浪费青春有能力就要及早出去。你说了很多,我却总是记起那片刻的沉默。
你终于没有向我提起什么,而我也终于没有告诉你什么。我们像往常一样告别。挂断电话,我知道我们真的告别了。我再没有能力,没有勇气胡乱按下你的call机电话手机号码,只是为了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上半个小时;而你,即使发烧到糊涂,也不会打个越洋电话过来问一句“嘿,还在睡懒觉?”
闷热的下午坐着手脚冰冷的我。放上一张最爱的MTV,刺激每一个感官,占满自己所有内存。可是我的眼睛看不到家驹深沉的眼神。我努力睁大模糊的双眼,我感到脸上流过一种冰冷的液体我知道它叫做泪。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在为你而哭泣,我只是在为心尖的颤动而落泪--天知道。
我曾小心地问你还会不会回来,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打算出去就没想过要回来。诚实的答案让一颗跳动的心冻结,那时我已经知道,我们始终是两颗轨迹不同的星,只是我一直都不曾放弃幻想--谁没有幻想的权利呢?
我知道我是你的退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退。
我知道你是我的梦想,我不知道我的梦会终结在哪个坐标。
妈妈总是不停地唠叨,都上大学这么久了,还不急着交朋友,以后就没有时间了。我知道她不是在担心唯一的女儿嫁不出去,她是在害怕我像身边的大多数人一样只身远赴他乡。除了微笑,我又能说什么呢?
开学以后才想起,对你的记忆居然沉睡了一个多星期。不禁乐而开笑。于是给你发了第一封驴唇不对马嘴的英文mail。是那时起天天盼着你的信吧。
虽然你的每一封信都要在屏幕上翻页,虽然你的信像你在对着我讲话一样生动,虽然在信里你不停地对我微笑,可是,可是难道你的信箱就只有“reply”键吗?
虽然你每次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虽然你总是在结尾敲上你的昵称,可是,可是你却从来都吝啬击下我的姓名,哪怕只是一串短短的字符。
虽然你告诉我暑假会回家,会来看我,让我陪着你看看已经变得不太熟悉的北京城,可是,可是我还等得到这份承诺吗?
我赌气不再给你写信。你却在圣诞节新年春节不断发来贺卡。三封卡拍得我有一点点呆。
我微笑。我流泪。
你不会明白。你不明白除了签名,这封卡对我毫无意义,你不明白你直白的话语远比任何精美的动画都来得重要,你不明白你毫无修饰的mail和美伦美焕的top card在我心里的分量有多悬殊。
于是我继续给你发mail,你也继续reply。
而我真的变了。不再随便给邮局里结识的陌生男孩打电话,不再对食堂里抱着饭盒过来搭讪的男孩微笑,不再和结了婚的暧昧男人出去吃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我知道我要变。
我说过我前世就是一条任性的青蛇,我狂妄地期待自己的蜕变。有一天我真的会,脱下陈旧的外壳,连同你。
地球那端,静静的夜裹着情人节的味道,降临在你那个古老的城市。这样敏感的日子,你应该是不会再寄来什么了吧。
别再告诉我你又和同屋的哥们抽了一夜烟打了一夜扑克,我会心疼你瘦削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夜的煎熬。
听着雪花轻轻落在窗台上,想着你婴儿般熟睡的脸,梦中的你,又想家了吗?
悄悄地,我的脸上划过一道弧线。
今年的情人节,我一个人过,连同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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