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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二叔和他的笛子
http://www.sina.com.cn 2001/03/02 11:04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文学懒虫
因为辈分大和有点傻的缘故,村里人都叫他傻二叔。傻二叔其实原来并不傻,只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留下了后遗症,所以头脑就有点不灵便了。复员后,二叔一直单独生活在村头的那座有点破落的小院子里。平时见他时,冷峻的眼光总是令我们这群小孩子敬畏的厉害。夏日里,二叔总总卷起袖口,露出伤痕斑驳的胳臂,于是在孩子们近乎崇拜的目光里,他才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平时二叔那盯着小孩子们的眼光不仅严厉,有时甚至有一些愤意在。
二叔的津贴很多,所以他的日子虽然孤单,但也悠闲得很。儿时的我每每也能远远看见村头的小河边上他的身影,耳边有时还有那似乎有点生硬的笛声。二叔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只对那根笛子视若生命。那根笛子看来年头已久,光溜的紧,油光可鉴。二叔每日或把握着它玩,或把它别在裤腰上,这是在当地继伤痕后他的第二标记。没有人知道笛子的来历,在人们的印象中,复员后笛子就伴随他了。所以村子的人猜度可能是在当兵时某人送与他的,不过具体是谁就往往会引来一番争论来。
有一天放学时候,在路上我捡到了二叔的笛子。怯怯给他送去时,他正己的满头是汗,看到笛子,便一把夺去,再也不肯放手。或许是感激我的缘故吧,他破例给我讲了笛子的来历。笛子是他的一个最要好的战友送与他的,在一次任务中,战友去抢救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越南男孩,刚跑至男孩身边,男孩怀里的枪响了。战友临死前,把笛子留与他。那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叔不喜欢孩子们的原因了。
后来的一天,二叔因为抢救邻居家落水的小孩子,再也没有能从那河水中游回来。大人们把他的身体打捞上来时,发现笛子握在他的手里,紧紧得。
村中人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根笛子的来历,谁也不明白平时厌恶小孩子的二叔为何会去救那个小孩。也许人们不会去关心一个普通的可怜人的秘密,当一切从人们头脑中淡去时,我却始终无法忘记二叔,还有他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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