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http://www.sina.com.cn 2001/03/02 17:09 新浪文教
新浪网友:amberl
去年的某个夏夜,独自在海洋馆里溜达,隔着厚厚的玻璃和水看热带鱼们缤纷地舞蹈,有些鱼儿美丽得叫人心疼——用海洋的自由换了玻璃中的惊艳,是一辈子丰衣足食的游弋,没有危险的现世安稳。
后来想到要见他。
叫车在路口停下,自己走过去。
天气很热,我穿了白色吊带背心和七分宽脚裤,缀着木珠串的蓝色凉鞋,细长带子的苏绣背包在身后轻轻地晃。经过昏暗的拐角时,街边有几个男人大声吹口哨说妹妹我好寂寞。快步转过去,远远就望见他站在路灯前面,装着没看见等他走过来。
第一句话却是:“我今天看起来是不是不象个好人?”
他微笑起来,说不会啊,你看起来很好,头发好象又长了。
我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有点重。一个人若是用香水的时间长了,就容易搞不清多少才合适,我也是这样。讲给他听的时候,他说,香人总比臭人好。然后问我,你猜猜我用的是什么牌子。
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低头看他脚上的NIKE凉鞋,我用不着猜。每一次逛商场里的香水专柜,都想叫售货员包起来。可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送出去。它的味道,早已如我自己用的KENZO清泉一般熟悉。
JORDAN,我说。又想问他那几本我送的乔丹画册还留着吗,还是已经随着过去的故事一起进了垃圾站。然后觉得矫情,就沉默下来。不说话的那几分钟,仲夏夜的风里都是彼此身上重重的气息,他的JORDAN,我的KENZO。
后来看见了以前借给他的书,我很喜欢的一本小说,有些旧了可是依然完好。喜形于色,抬抬手说我终于可以拿回去了哦。转过头去,看见身后的他脸上的表情,呆一下,往事哗啦啦地在芬芳的空气里流过去,永远不再来。
就这样,失去一个人,拿回来一本书。
现在已经不再用KENZO,换了CD的JADORE,因为喜欢海报里的金色美女和她的眼神。最近有一个人说它的味道象杏仁,奇怪的比喻,我不知道杏仁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或者我又该换香水了,也许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
喜欢这名字,在三月的空气里,想着一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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